赵洵是真的懂王。
人心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元太监挨不过赵洵送的两枚金豆子，跟他吐露了实情。
赵洵闻言着实吃了一惊。
他没有想到决定追查燕王被刺案的真正大佬不是显隆帝而是郑介。
这个老阴比…
赵洵本来就对郑介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下更别提了。
果然会武功的老太监没有几个好东西。。
赵洵前世没少看武侠。
一般这种老太监最后都是反派。
而且是那种无比阴险无比狡诈让人恨不得食其骨髓的类型。
赵洵以为郑介会不一样。
理由是这家伙好歹也是超品修行者。
可是事实证明德行跟修为品级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老阴比就是老阴比。
这个家伙自己不出手，就知道在背后瞎撺掇。
赵洵不是不肯出力办案，但是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真的叫他觉得很不爽。
看来他以后要对这厮多加小心才是。
言归正传，虽然赵洵心中很不爽，可既然接了旨还是得努力办案。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显隆帝对抗整个朝廷。
待他羽翼丰满之时方是与显隆帝清算之时。
…
…
赵洵自然不可能闷头自己办案。
傻子都知道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燕王的人武功修为乃是来不巧，道长午后去东市了。”
“…”
赵洵扑了个空，心情自然不怎么好。
可既然决定了找吴全义帮忙，他自然没有理由半途而废。
“恩师具体在东市哪里？”
“听说在集贤居，道长最喜欢那里的烧酒和酱肉。”
“多谢。”
赵洵抱了抱拳，随即扭身拔步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
…
行到东市集贤居，赵洵发现东西两市还保留着长安城最后的繁闹。
赵洵拔步而入,寻着修行者的气息径直上了二楼。
虽然不敢肯定这气息就是恩师所散发出来的,但是赵洵觉得八九不离十。
毕竟除了恩师,应该不会有什么修行者没事来酒楼喝酒吃酱肉吧？
果不其然，赵洵来到临街一处包房雅间处，看到了独酌的恩师。
“恩师,想不到您还有这个癖好。”
赵洵苦笑道。
“哈哈，乖徒儿你怎么来了？”
青莲道长吴全义见到赵洵心情大好,放下酒杯招呼赵洵到身边坐下。
赵洵淡淡一笑道：“恩师,这不是徒儿想您了吗？难不成没有什么要事徒儿就不能来看您了？”
自己的徒弟是什么性格吴全义很是清楚,他翻了一记白眼道：“所以你直接从青莲观追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向为师道一句好，问一句安？”
“额,当然也有一件事需要恩师指点。”
赵洵双手一摊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燕王被刺，陛下命我捉拿真凶。徒儿想着自己要想找出凶手不太容易,便想着请您来指点一番。”
正自饮酒的青莲道长吴全义一口喷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燕王被刺？这也是小事？”
“呃,徒儿是觉得事已至此,如果烦恼也是徒增烦恼,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查案之中。”
“你小子，老夫真的服了。”
青莲道长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沉声道：“说罢，你希望老夫做什么。”
赵洵就知道恩师不会让他失望，淡淡一笑：“恩师如果能够找到这刺客的行踪自然是最好的。”
“这个不难,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哪怕是恩师认为刺客很可能不是隐藏在教坊司中，而是隐藏在一般的民营勾栏里？
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恩师这样也是把可能性扩展的更大罢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
...
赵洵带着一众不良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教坊司，这可着实把教坊司的官员们吓了一跳。
要知道赵洵可是如今长安城中人见人怕，鬼见愁一般的人物。
不良人就够唬人的了，何况不良人中的翘楚。
赵洵给人的印象就是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教坊司的官员生怕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赵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赵洵也不客气，大手一挥道：“本官此来乃是为了燕王被刺一事。”
燕王被刺一事？
听到这里，那教坊司官员心中登时咯噔一声。
燕王被刺是在燕王府之中，跟教坊司有何关系？
赵洵的这板子是不是打错人了？
“敢问赵大人，这和我们教坊司有何关联？”
“当然有关系。”
赵洵毫不犹豫的说道。
“刺杀燕王的刺客用的乃是歌姬舞娘的身份，而长安城之中最好的歌姬舞娘不都归你们教坊司管理？”
赵洵的这番言论教坊司的官员可是不敢苟同。他苦笑道：“赵大人，您的这番话对也不对。若是放在三十年前，教坊司歌姬舞娘的水准那自然是最高的。可现在...哎，今非昔比了。”
赵洵见他话里有话，便径直道：“说话别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说什么。”
他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留着让人猜哑谜呢？
“遵命。”
赵洵的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那教坊司官员闻言只得实话实说道：“最近这三十年来京师教坊司受到了平康坊其他勾栏的冲击极大。各大勾栏依靠花魁节培养自家的花魁，还定期进行比拼，噱头可谓十足。”
那教坊司官员淹了一口吐沫继续叫苦道：“所以，客人们渐渐的也愿意尝试新鲜的东西，愿意去这些勾栏里寻求刺激。而我们教坊司因为一成不变，新鲜感不如这些勾栏，渐渐的就失去了优势。”
赵洵仔细一听，似乎有些道理。
教坊司虽然背景强大，歌姬舞娘的资质也有保证，但因为有朝廷影响，不可能变出太多的花样来。
毕竟朝廷也是要体面的。
但是平康坊里其他那些勾栏就不一样了。
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自然是变着花样来吸引客人。
客人们习惯了教坊司的古板，再被这些新鲜的东西一刺激，自然都奔向这些新式勾栏了。
“你的意思是，这歌姬很可能不是教坊司籍的？”
“回赵大人的话，下官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下官只是会尽力去查。”
“很好，这是本官从燕王府调查时记下的歌姬名姓，你先去查吧。”
赵洵将记录的一个小条子递给了教坊司官员。
反正对他来说也无所谓，教坊司方向他来查，其他方向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去查。
双管齐下，不可能有遗漏。
“赵大人请稍等，下官这就去办。”
那教坊司官员毕恭毕敬的转身离开，随即赵洵撩起袍子在衙门里坐下。
他知道查询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也不焦急，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教坊司上下自然是好茶伺候着，生怕赵洵因为不满意而挑刺找麻烦。
他们教坊司就是靠忖度人心伺候人生存的，对这些权贵更可谓研究了个明明白白。
赵洵虽然生在权贵之家，可还真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舒坦过。
教坊司上下，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动作实则都是有用意的。
如果赵洵无事的话还真想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二。
可现在他身上有要事，丝毫不敢懈怠。
毕竟显隆帝那厮是不做人子的狗皇帝，把责任压到赵洵身上就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如果赵洵不能给到显隆帝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这家伙不定还会做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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