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弦大殿里的这位“梁玉瑶”,是徐志穹假扮的。
而这位洪振基,是神君傀儡假扮的。
洪俊诚闻到了洪家血肉的味道,是因为神君傀儡里,有洪振基的血。
洪俊诚闻到了霸气的味道,是因为神君傀儡里,有龙须。
龙须是用来缝合魂魄的。
神君傀儡里,就两个魂魄,一个是昭兴帝的,另一个是龙秀廉的。
徐志穹和夏琥学了很久的缝合术,可真把魂魄缝合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缝合之后的魂魄,还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战力。
而且神君傀儡要配合封窍之技使用,魂魄若是多了,就凭沉书良的技能纯熟度,根本控制不了封窍的尺度。
就这两个魂魄,封窍的难度都极大。
先是昭兴帝,傀儡的行动坐卧都由昭兴帝来操控,因为昭兴帝的行动能力有限,更好控制。
傀儡的语言也由昭兴帝来操控,但是为了不让他乱说话,沉书良用了严格的封窍之技,导致他只能说几句话。
杨武反复强调过,是几句话。
但李全根证实,只有三句。
以上都是昭兴帝的功能,那么龙秀廉能干什么呢?
在神君傀儡背后,贴着两重符咒,这两重符咒非常关键,集合了徐志穹和沉书良的大量心血。
揭开其中一重符咒,被严重封窍的龙秀廉,将会依靠本能进行战斗,但战斗只在傀儡之内进行。
如果揭开两重符咒,龙秀廉将会操控身体进行战斗,这是徐志穹设想的最坏的结果,在他无力与洪俊诚继续战斗的前提下,让龙秀廉帮助他战斗。
这样做的风险性极高,龙秀廉很有用可能会挣脱封窍之技,彻底掌控傀儡,到了那时候,徐志穹又要面对一个疯狂可怕的对手。
现在虽然只揭开了一重符咒,同样也有风险,徐志穹能感受到意象之力的涌动,但如果龙秀廉挣脱封窍之技,难说他会和洪俊诚会一直战斗,还是会选择合作。
徐志穹甚至不知道,这两个人此前有没有过交集。
但只要封窍之技没有被破解,龙秀廉会凭着本能释放三品意象之力,暂时困住洪俊诚,这就是神君傀儡最后的使命。
至于今后该如何控制神君,徐志穹有两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不时向神君傀儡之中补充意象之力,再让沉书良不断加强傀儡中的封窍之技,以实现长期控制龙秀廉的目的,借龙秀廉之力,长期封印洪俊诚。
这套方案操作简单,可执行性强,可以时刻观察洪俊诚的状况,在出现异常情况下,只要徐志穹在场,就能做出妥善处置。
】
基于以上考虑,徐志穹选择了第二套方案。
他拿出了铜莲花,深情的摸索了许久,在征得莲花同意后,用了小半个时辰,把整个神君傀儡收了进去。
时间久了点,但洪俊诚被困在傀儡里,只能任凭莲花收伏。
莲花有真神之力,长时间封印洪俊诚,肯定不成问题。
等仗打完了,师父又或是薛运有空了,再让他们把洪俊诚的魂魄拎出来,仔细审问一番,以他们的修为,自然不担心洪俊诚的元神逃掉。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到了那个时候,神君傀儡还没有被炼成丹药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真被炼化了,龙须、洪俊诚、龙秀廉,加昭兴帝,这会炼成个什么东西呢……
徐志穹拿起莲花看了看,突然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要不就别把洪俊诚交给师父了,就这么慢慢炼着吧。
徐志穹很好奇他们到底能炼成什么。
收起了铜莲花,徐志穹跳到了玉弦大殿的屋……”
秦燕摇头道:“老奴不敢妄言,可若有大臣说,神君有神君宽宏,臣民有臣民的心意,这遗诏,岂不是没用处了?”
洪振基点点头,他能想象到群臣的嘴脸,尤其是太师孔忠深的嘴脸。
这老厮对我当上神君,还颇为不满。
秦燕接着说道:“殿下,您将登基大宝,既有遗诏,此事可不与群臣商议。”
洪振基攥着遗诏,神情越发严肃起来。
说的对呀,我跟他们商议什么?
我就要成为神君了!
皇兄什么时候和臣子们商议事情。
千乘神君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事情!
所谓臣子,就是给神君出力的奴仆!
“秦燕,既说是从简,最简能简到何种地步?”
秦燕思量片刻:“伸出三根手指。”
“也就是说,最少也得三年?却没有别的办法么?”洪振基皱皱眉头,他想让千乘国尽快忘掉前任神君。
秦燕摇摇头道:“老奴想说的是三天。”
“三天!”洪振基一惊,怒斥一声道,“你说什么胡话?这哪合得上礼制?这不是让千乘臣民,指戳于寡人么?”
秦燕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殿下,若是指戳在身后,日后有的是办法处置,若是指戳在身前,却要引来倒悬之危。”
洪振基一愣:“此言何意?什么叫指戳在身前?”
秦燕道:“丧礼未毕,新基未稳,这是千乘古礼,殿下不要忘了,二圣子和三圣子,可都还活着,指戳在身前,可未必是用手。”
洪振基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燕说的没错,千乘国确实有“丧礼未毕,新基未稳”的古礼,意思就是丧礼只要没结束,新任神君的身份就不算稳固。
也确实不稳固,丧礼期间,新君还得天天穿着丧服。
换作以往,这也就是走个形式,可现在不是形式那么简单,洪振基不是洪俊诚的儿子,而且洪俊诚的两个儿子还活着。
这两个儿子若是跳出来,随时有可能和洪振基当面叫阵,这就是所谓的身前指摘。
他们甚至有可能举兵起事,这就是所谓的指摘不用手,用的是兵刃!
秦燕又提醒一句:“殿下,夜长梦多,三天时间不短,却还难说会不会有变数。”
洪振基长叹一声,连连摇头道:“皇兄对寡人恩重如山,若是丧礼做的过于草率,寡人于心何忍?”
秦燕赶紧询问道:“依殿下之意,礼期当为多久?”
洪振基长叹一声,看着秦燕道:“你说,一天行么?”
秦燕沉默良久道:“一天,这委实仓促了些……”
洪振基咂咂嘴唇道:“皇兄说从简,皇兄本就是个节俭的人。”
秦燕俯身施礼道:“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操办。”
洪振基叹道:“虽是皇兄的心意,可寡人也不好开口。”
秦燕再次点头:“且待老奴说与诸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