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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2章 淮安漕帮iii

    翁时阶当下就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不简单:“陈大人果真年轻有为,金陵纳兰容若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陈操摇头:“翁堂主过奖了,眼前事情说简单也复杂,想来应该是朝中人在对漕运这一块下手争夺,杨一鹏不得不做出回应而已,不知道翁堂主信不信得过陈某。”

    翁林志当下就插话:“爹,孩儿找了所有相识的官员,没有一个愿意帮咱们家,就是陈大人,小妹也不愿意让我去找,都是孩儿自己厚着脸皮找了去,陈大人根本没有推脱,亲自来了淮安,刚刚把小妹从大牢里救出来。”

    “当真?”翁时阶看着翁林志,然后又看向了陈操。

    “千真万确。”翁林志点头。

    翁时阶又一次朝着陈操拱手:“老夫谢谢陈大人了,既然如此,那就请陈大人问吧。”

    陈操抱拳:“敢问翁堂主,朝中官员当中,不管致仕或者在任的,你最大的靠山是谁?”

    翁时阶毫不犹豫道:“前内阁首辅方从哲。”

    陈操恍然大悟:“冯佺可是联系过你?”

    翁时阶抬眉:“陈大人如何得知?”

    陈操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的了,然后道:“看来翁堂主在这件事情上只是一个***而已,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啊。”

    陈操那叹气的样子,使得翁时阶都皱了眉:“陈大人的意思是老夫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陈操摇头:“汝非棋子,而弃子尔...”

    翁时阶这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天旋地转:“不会的,不会的,老夫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被抛弃的...绝对不会...”

    翁林志所知道的并不多,陈操的话纯粹是在打哑谜,他只听得懂表面意思:“陈大人,父亲,你们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翁时阶不停的摇头,陈操也是感到好笑:“翁堂主,你想要安全的从这个泥潭里脱身,在陈某看来,已经不可能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保全翁兄弟和令嫒。”

    翁时阶的世界那是天都塌下来了:“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翁时阶如疯了一般在牢房里转悠,然后不停的重复这句话,翁林志吓得给陈操跪下:“陈大人,救命啊...”

    陈操咬着嘴上的死皮,眼睛就盯着大牢的发霉的房的对,”陈操拍了拍赵信的肩膀:“的确是自己人,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介入了,所以得先给他们通个气,然后我用我的办法去收拾他们,翁林志已经去通知人了,几天之后就有眉目,你赶紧派人快马送信直接去魏良卿的府上,把我们介入的事情告诉他们知道,免得到时候误伤自己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

    三天后

    一名通传衙役快步跑进总督衙门,满头大汗:“大人,大事不好,运河,运河被阻断了,南直隶刚刚收上来的第一份的夏粮全部被劫走了,负责沿途安全的士卒全部被杀。”

    “啊...”杨一鹏被这个消息惊的手中的书直接落地:“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这是刚刚总兵衙门刚刚送来的公文。”衙役赶紧将公文递上去。

    杨一鹏打开公文一看,当下便晕厥了过去。

    醒来过来的杨一鹏赶紧召开紧急会议,与会的都是总督衙门个总兵衙门的大佬,而陈操却不合时宜的到了。

    并且还作威作福。

    “杨大人,”陈操走进大堂,直接打断了他们的会议:“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王一清见着来了锦衣卫,虽然没见过陈操,但至少也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来了淮安府:“陈大人,我们正在商量事情。”

    “怎么?”陈操皱眉看着王一清,也不敢他,直接坐到了一把椅子上:“你们别忘了,虽然你们管漕运,但这里是南直隶,夏粮被劫,运河水道被堵,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们还想掩盖不成?”

    杨一鹏虽然不爽陈操,但陈操的话没有丝毫差错,便挥手让王一清坐下,道:“陈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本官正在商议如何解决这伙响马盗。”

    “杨大人,据我锦衣卫探报,夏粮是在桃源县被劫的,可有此事?”陈操正声道。

    王一清最清楚这件事情,便靠在椅子上朝陈操拱手:“的确是在桃源县出的事情,一伙响马盗在桃源县境内劫持了运往京城的夏粮,并且袭杀了沿途护送的我总兵衙门的士卒两百三十余人,劫下夏粮之后便凿穿了船只,于此堵住了运河水道。”

    “敢问王总兵,淮安境内为何会有响马盗?”陈操斜着眼睛看着王一清,算是给他的回礼。

    王一清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火气道:“当是从山东而来。”

    “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陈操又问。

    “无人生还,但能袭杀我两个百户所的士卒,当有三百人甚至以上。”王一清不假思索道。

    “如此多的响马盗入境淮安,杀人掠货,还从容而走,王总兵,你是干什么吃的?”陈操冷声道。

    王一清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使劲一派旁边的茶几道:“陈操,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询问本将?你别忘了你的职权。”

    “放肆...”站在陈操身后的赵信厉声呵斥道:“我家大人乃南直隶锦衣卫指挥使,如此大事自然有权过问,王总兵,本官乃南镇抚司镇抚使赵信,且问你,夏粮在运河水道被劫,你作为漕运总兵官,知不知其内情?或是,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一手谋划的?”

    “胡说八道...”王一清怒斥道:“别人怕你们锦衣卫,本将可不怕你们,我漕运总兵衙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了。”

    陈操抬手阻止了赵信,然后不温不火道:“王总兵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我锦衣卫乃天子亲军都没资格过问漕运总兵衙门的事情,不知道谁可以?让陛下亲自来问?”

    王一清和杨一鹏一起动了一下身体,陈操接着道:“既然王总兵觉得我锦衣卫问不得,那也是小事情,公事公办,赵信,把王总兵今日的言辞全部记录下来,等会快马送去京城,交给魏公公。”

    杨一鹏开口了:“陈大人,现在谈的是正事,王总兵也是因为关心夏粮被劫一事有些激动,还望陈大人莫要计较了。”

    陈操不理会杨一鹏的话,盯着王一清道:“我没资格问也行,但王总兵要晓得,今日陈操所问都是替魏国公问的。”

    王一清一个激灵,他因为激动忘了陈操的多重身份,这家伙是魏国公府家将出身,而魏国公徐弘基乃南京守备,南直隶的军事都归徐弘基管,虽然漕运总兵衙门乃单独设立,在行政上不属于任何地方,但其军备却是受到了南京守备的限制,其本质上也属于南京守备部队的序列。

    陈操话音一落,一个衙役快步跑进大堂:“大人,魏国公来了。”

    “啊?”杨一鹏皱眉,然后立马盯着陈操:“陈操,你果真好手断啊...”

    陈操假装没听见,便看向了大堂外。

    “王一清,你是干什么吃的?”大红蟒袍青年厉声呵斥道,不是魏国公徐弘基又是谁?

    堂中所有人赶紧起身,齐齐朝着徐弘基行礼:“见过魏国公(参见魏国公)...”

    徐弘基看了一眼陈操,然后径直走到了先前杨一鹏的主位上坐定,然后又骂道:“做了这么多年漕运总兵,你连个运河都保护不好,本公看来你是压根不想做这个漕运总兵了。”

    陈操压不住王一清但徐弘基可以,当下几句话就把王一清吓得单膝下跪给徐弘基行了军礼:“国公爷,末将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