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宁成文与文鹤轩共同离了淮南府。
只是宁成文往京城方向,文鹤轩往崔家村方向。
宁馨宁大哥与文鹤轩一路。
怕崔楚楚发现,文老夫人将她留在了家中,没让她过来送行。
两辆马车在城门口分别,宁成文还想再坚持坚持:“馨儿,爹爹能不能……”
他想说自己不行也明年再来考会试。
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他心态也不是很好,说不定自己也考不好。
可宁馨坚决的拒绝了这个要求。
“爹爹,你与姐夫不一样,你比他年长几岁,没有一点时间浪费,而且你要看到,你现在是举人身份,我姑姑在婆家竟也遭人如此羞辱,只有你不断往上走,走到更高的位置,才能庇护家人,使我们生活无虞,所以,你今年必须考!”
不光要考,还要考状元,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才不会被人欺负。
宁馨一席话总算是把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宁成文给唤醒。
他眼中的光逐渐清晰起来,眸色坚定而认真,对宁馨道:“放心吧馨儿,爹爹一定会努力的,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宁馨站在马车里面,轻轻拍了拍宁成文的肩膀:“爹爹,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失望。”
跟人家寒窗苦读十多年相比,宁成文已经足够幸运。
之前的几场考试他都是魁首。
这次若是能再中第一,他就是继岳景深之后最亮的那颗文曲星。
若空了一年再考,那么他这个四元的身份就会没那么显眼。
利益最大化,宁馨一直秉承这个。
宁成文在女儿的一通鼓舞之后,斗志满满地上了路。
虽然他的前路不是去给姐姐伸冤。
但他却心知,如果自己的力量不够壮大,那么姐姐的事情就会再次发生。
他!必须成为这个家的,却也是天大的美味。
一帮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儿看在糖的份儿上,一个比一个的积极。
“我!我知道!我娘说了,蓉婶子就是叫她男人给害死了,我娘都瞧见他男人和后村的李寡妇鬼混了!”
一个小黑胖子说的义正言辞。
宁馨点点头,发了块儿糖给他。
另外一个小朋友也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李寡妇家还有个傻闺女,说是挺大年纪说不上亲事,她还撺掇着叫文彦哥娶她呢,蓉婶子不让,闹得不行了都。”
前因后果总结一下,宁馨大概将这个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了。
看样子崔家的矛盾不是在宁小蓉带着崔楚楚去城里寻亲事的时候开始的,应该是早就开始了。
那宁小蓉的死,肯定也和崔大勇以及他的那个姘头脱不了干系。
越想越气。
这崔大勇,早年间被姑姑管的结结实实,还有好些人说他疼老婆。
竟是这么个货色,不光是在外头胡搞,甚至还敢让姘头欺负到正主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宁馨越想越气。
往常教给宁成文的那些什么三思而后行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一摔手中的糖块,对着不远处看着的于四叔招了招手。
于四叔是怕她出事儿,所以陪着过来的。
见她朝自己招手,忙赶了过来。
一双威严的黑眸朝着一帮子小豆包横扫一眼,冷声道:“谁欺负你了!”
小豆包们吓得浑身直哆嗦。
宁馨摇头道:“没有,没人欺负我,是姑姑和哥哥他们叫人欺负了。”
于四叔皱皱眉。
宁馨又道:“回去叫上所有人,抄家伙,去看看那对狗男女是什么个狗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