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却不知道,他的那位高祖,已经对他有所猜测了。
虽然不正确,但方向是对的。
当然,他觉得,赵忠义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他真实身份的。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告诉他,真想知道他那会是什么表情。
除夕夜,就这样过去了。
赵传薪没守岁,他不想遭那个罪,直接就睡下了。
全村,就属他家的灯笼挂的最高,亮了一整夜都没熄灭。
光绪三十年,正月初一。
赵传薪换上新鞋袜衣裤,和干饭吃完早餐,就坐在办公桌前写着训练计划。
哪怕现在才是大年初一,也必须抓紧训练了,时间不等人那。
也不光是赵传薪在奋斗。
京师大学堂的学生丁开嶂,此时也正在和同学张榕商议。
“岂有此理,日本和俄国,竟然在中国的土地上打起来了,可耻!”丁开嶂异常愤慨。“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他的头发浓密,留着中分,激动的时候头发会在头了出来:“小孤山上的人马至少百十个呢,你们才十三个人。”
一个叫张大全的保险队成员马上就眼睛放光道:“百十个绺子,钱肯定比小金字儿他们多!”
“对,人越多钱越多。”
“是这个理儿,钱少了都养不活这些人。”
“那杨玉树有的是产业,牛子厚的货都抢了,钱肯定老鼻子了!”
诚明无话可说。
这些人脑筋不正常。
各个都是失心疯。
赵传薪笑呵呵的说:“没啥的,你们不死,这一趟要发大财了,等回来觉得赚够了,就退役,让新人到杨玉树的心坎里去了。
他沉吟道:“行,再过几天,咱们就下山。你也不要觉得亏了,干佬儿补偿你,让你东山再起。”
孤雁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
而占中花心里却日了狗。
孤雁都真的成为“孤雁”了,这老家伙竟然还要帮他再起局建绺,有那钱你咋不给我壮大势力呢?
深夜,众人皆睡,唯独杨玉树在想心事睡不着。
他推开门,清冷的空气拂面,让他打了个冷战。
走出房门,呼吸着冷但新鲜的空气,杨玉树的精神更加振奋了,一点睡意都无。
他慢慢踱步,寨子里的狗咬了起来。
有巡逻的绺子查探,发现是杨玉树,就赶紧呵斥那狗。
那狗毕竟对杨玉树这个“新来的”不熟悉,依然在叫。
那绺子恼了,拿棍子抽了两棍,狗子不叫唤了,委屈巴巴的回到窝里。
山下林海莽莽榛榛,月光不显,让杨玉树看着倒觉得影影绰绰的。
背着手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有些冷,便转身回屋了。
人一冷再一暖和,脑袋就会迷糊。不多时,杨玉树睡着了。
这时,狗子又叫唤了起来。
杨玉树刚睡着,狗叫,加上巡逻绺子呵斥打骂,又醒了,不多时又睡着。
没多久,狗又开始叫,新一轮的呵斥打骂。
反复几次。
他终于抵不住睡意,沉睡过去。
却说山寨上的狗子,被打了好几次,最后终于一声不吭了,躲在窝里老老实实的。
就算是应激反应,也教它学会了该怎么夹着尾巴做狗。
而不远处,赵传薪摸摸干饭的脑袋:“好样的。”
山上的狗叫,是他让干饭去撩拨的。
人容易被发现,但狗过去却悄无声息,目标很小,加上夜色掩护,根本难以发现。
几次三番的,山寨的狗子就被打的不叫了。
这次刘宝贵都来了,他哈口气搓搓手,贼兮兮的笑:“这损主意,也就传薪你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