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翰林学士贺大人提醒,霍以珺怕是要忘了这个月初五乃是霍老贼六十六大寿的寿宴。
这生辰礼物可是要好生准备准备。
从翰林院下工,霍以珺走在街上就看到清正司的人查封书画斋,一时好奇就走过去。
“姜司正这下能结案了么?”
姜榭回头看向霍以珺,表情凝重:“我从槐门那拿到活埋三子孩童时的画像,经过多名画师对比证实第三子名叫元宝,也就是现在书画斋的掌柜顾锦文。”
他从衣袖中拿出画像给霍以珺看,凭她的画功亦可三岁看老断定七年后的模样。
“然而,顾锦文现在死了。”
姜榭侧身站立让出路,在他身后两名清正司官差正在用担架将盖着白布的顾锦文尸体抬出来。
“慢着!”
霍以珺上前一把掀了白布,看到闭着双目的顾锦文,她伸手探了鼻息和脉搏,人的确死了。
“有目击证人看见顾锦文的发病过程,,他有心疾经常用药,隔壁药堂的大夫检查过是死于猝亡。”
“死的可真是时候。”
霍以珺放下白布,转身问姜榭,“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顾锦文死了,跟此案有关的就只剩下高知府,说不定他在此案中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藏不露。”
“为什么这么说?”霍以珺问。
相休从旁恹恹地说:“刚才查封书画斋,高知府跑过来取之前预定在这的血砚,啧啧啧,小小知府为了巴结送礼豪买砚台一掷千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小公子,你们家办寿宴可把朝中大臣忙坏了。”
霍以珺听出相休对霍家的敌意和讥讽,无奈,这说得的确是事实。
霍老贼哪次在府中办宴不是礼金赚得盆满钵满,不然整个霍府怎么类比皇宫。
“相休,不得无礼!”
姜榭一声训斥这才化解矛盾,随即他替人致歉:“小公子莫要生气,相休心直口快没有恶意,霍老寿宴清正司也会前去祝寿的。”
“清正司要来祝寿?”霍以珺眉毛一挑。
姜榭‘嗯’了一声,玩笑似的开口:“怎么,霍家不欢迎清正司登门吗?”
这次寿宴不去也得去。
“届时一定很热闹,以珺都开始期待姜司正会送什么礼了。”霍以珺笑着回应。
只是冥冥之中就已经感觉到汹涌暗流。
霍府。
霍以珺准备低调回华韶院,结果在二进院的回廊就看见一个嬷嬷带着几个丫鬟正在殴打一人,抵抗之中,她一眼看到被欺负在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新收的丫鬟。
“锦葵!”
霍以珺一个箭步救冲上去,拽开那些丫鬟,护在锦葵面前:“锦葵是我三院的人,做错了事自有三院惩罚,何时准你们出手殴打?”
“呦,小公子回来了。”
桂嬷嬷叉着腰看过来,眼神鄙夷,开始颠倒黑白:“这小丫头片子偷我大院的银炭,还抢二院的被子,我替主子出手教训一顿怎么了?”
“公子,我没有,我拿的都是咱们院的分例,是他们在欺辱抢夺三院的东西,今年冬天格外冷,银炭都被他们换成木炭搪塞给我们,四爷和夫人都冻伤寒了。”
锦葵跪在地上,双手已然冻得通红。
霍以珺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身上的冻伤心疼不已,转身一双冷眼看过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侵占三院过冬资源,如今还在本公子面前颠倒黑白!谁给你的胆子!”
风雪中的回廊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让的,怎么了?”一个轻佻慵懒地嗓音从霍以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