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蔡秀玲:“阿姨,这不好吧?”
嘴上这么说,秦羽心里却巴不得不需要她出面就能了解情况。
偏偏蔡秀玲就吃这一套,将她的虚情假意当做真情实感。
“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姜还是老的辣,我就不信我还对付不了一个小狐狸精!”蔡秀玲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秦羽眼里也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没成想,沈宗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严肃地盯着沙发上的秦羽和蔡秀玲。
秦羽注意到沈宗镇的目光,吓得一惊,尴尬地问候:“沈叔叔……”
沈宗镇并没有应声。
他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将秦羽的全部小心思都捕捉到,也让秦羽愈发局促不安。
不确定沈宗镇把刚才的话听了多少。
秦羽面上也不敢表露什么。
这时,沈宗镇看向蔡秀玲:“秀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把别人女儿请到家里来陪你?做长辈的,也不要太自私了。”
蔡秀玲显然没听出沈宗镇话里有话。
她不悦地撇嘴,只觉得当着小辈的面,冷不丁挨了丈夫批评很没面子。
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跟沈宗镇据理力争:“我怎么自私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心疼我的,也就小羽体贴,你还能拦的住我?”
沈宗镇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周围的气压都变得极低。
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蔡秀玲立刻没了底气。
毕竟,她跟沈宗镇是家族联姻,如果不是迫于长辈威严,恐怕两人也很难走到一起。
这些年来,沈宗镇虽然面上待蔡秀玲客气,可只有蔡秀玲知道,这客气还不如待外人亲近。
要不是看在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恐怕沈宗镇早就动了离婚的心思……
蔡秀玲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她还不想跟沈宗镇撕破脸皮。
注意到情况不妙的秦羽也跟着起身,夹在两人之间当和事佬:“沈叔叔,你误会了,是我总缠着蔡阿姨,所以才厚着脸皮来的……要不是您提醒,我都没注意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出于礼貌,沈宗镇并未再说什么。
蔡秀玲又热心起来:“还回去什么?就在这里留宿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在路上来回奔波不安全,阿姨喜欢你,你要是愿意,在阿姨家住几天也可以。”
原本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又踩中沈宗镇的雷区。
沈宗镇绷着脸,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你倒是满足了,人家小羽也有自己的父母,别老霸占在自己身边,你要是觉得无聊没人陪,不是还有儿媳妇吗?”
他语气凌厉,透露着威严,硬是将蔡秀玲想脱口而出的脏话憋在嘴里。
蔡秀玲也不由得烦躁起来。
她想不通,儿子就算了,怎么连她老公也向着那个温如许?
难不成丈夫还不知道温如许跟野男人跑了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名流圈子?
碍于秦羽在场,蔡秀玲也不想总提这事。
免得她中意的姑娘觉得她儿子头,毕竟人很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叹了口气:“总之,你不跟秦家断交可以,少跟他们往来!”
说完,沈宗镇离开客厅。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
蔡秀玲看着被沈宗镇丢在桌上的录音,嘴里低声喃喃,仿佛在自我洗脑:“一定有误会。”
隔天。
蔡秀玲一大早就来到翡翠园。
因为温如许身体还没痊愈,沈煜之也希望她能多休息,再适当结合一些运动帮助康复。
早饭时间,他便没有叫醒温如许。
“也不知道谁家儿媳妇一天到晚这么能睡,真是家门不幸!”
蔡秀玲没在餐桌上见到温如许,当即表示不满,摆明了要小题大做。
可惜,沈煜之没给她这个机会:“母亲,如许受伤了,需要静养,你要是觉得待在翡翠园不痛快,可以不起这么大早特地跑来受气。”
蔡秀玲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沈煜之对她的称呼,还在自说自话地嘀咕着。
“妈这不是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吗?有点想你……况且,前段时间我食物中毒住院,你都没怎么待就没了人影,也是跑去找那个小贱人了吧?别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沈煜之微微皱眉,显然对蔡秀玲一大早的抱怨开始不耐烦。
那时,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温如许的下落赶着前往,谁曾想半道杀出蔡秀玲中毒这件急事?
而他也是第一时间选择了赶去医院,在医院待到天亮未眠,守着蔡秀玲转危为安,又帮她安排好照料的护工等事宜,这才撑着前往瑞士。
“母亲,我是个成年人,并且已经有自己的家室,您要是为我好,就应该少干涉我的事,另外,您也有自己的丈夫,难道不能将心比心?”
咀嚼完手中的餐包,沈煜之放下餐具,定定地看向蔡秀玲。
蔡秀玲也没了胃口,脸色不大好看。
“可你知不知道,圈子里的人都在传,说你媳妇儿跟野男人跑了,还说你……说你……唉!我都没脸说!”
这阵子,沈煜之虽然远在瑞士,可关于润泽市大大小小的八卦也听了不少。
因为那些难听的八卦,蔡秀玲都好一段时间没敢出门,生怕遇到熟人。
殊不知,沈煜之早就安排常安对谣言进行了处理,那些谣言早已经被“沈总携沈太太流连瑞士”的说法冲破。
并且,他也已经从父亲那里了解始作俑者。
要不是父亲说要亲自处理,他早就到秦家去跟秦羽对质了。
沈煜之眸子一凛:“母亲,谣言止于智者,就算你不相信许许,也总应该相信自己的儿子,要是您觉得外人比儿子更亲近,大可以多跟外人往来,少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