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金河畔。
房当武陟和且渠大王带着苟且逃生的部队正驻扎在河这边。
由于他们是第一时间撤退的一批人,所以能保全自身,但他们是保全了,但他们手里的万千子弟却被一扫而空。
之前房当武陟决定撤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这么死命地追过来。
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做法。
房当武陟看着对方势如猛虎般地追击,也顾不得多想,只能一路北逃。
直到过了翁金河,他才开始率军修整。
但他们过了翁金河,可后面的大部队却被黄章带人直接赶下了河。
看着被强迫驱赶下河的羌胡联军士兵,房当武陟这心都在滴血。
那些可都是他羌族中的勇士,就这么被淹死在了翁金河。
房当武陟几乎是红着眼怒视着河对岸的肃军。
他发誓,一定要让肃军付出同样惨痛的代价!
只是眼下,他们首先要做的不是向肃军复仇,而是向上面的那位谢罪。
两人带着九万多人的部队,现如今却只剩下万余人,这要是说出去,丢脸倒是其次,耽误了那位大人的计划,那一切可都白费了。
且渠大王此刻正为这事苦恼,便找到了房当武陟,把此战失利的后果给房当武陟说了一遍。
虽然此时的房当武陟心情不好,但听到且渠大王这话,他也明白过来。
“你放心,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身上,这场败仗的结果我独自承担。”房当武陟说道。
听到这话,且渠大王顿时怒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以为我贪生怕死不成?就许你死那么多族人,我死的那些不算是吧?我胡人子弟的命不是命吗?那战场上你的人杀了我的人我都没说什么,现在你给我来一句都是你的责任?怎么?觉得我会甩锅?房当武陟,你小看我且渠了!”
且渠大王虽然能力没有房当武陟强,但胡人从来不屑于逃避,这场仗败就败了,他也有份,房当武陟把所有责任都揽过去,这就是看不起他!
听到且渠大王这话,房当武陟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且渠大王这话说完,房当武陟就知道他误会了且渠大王,不过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既然不是让自己背锅,那他给自己说这些干嘛?
“你看,我们现在虽然败了,但别忘了,此刻,兰山防线还有一支力量!”
“你是说……”
“没错,朵耶大王还有部队在兰山防线,只要他能,黄章没看他,而是转过头问向一旁的江察。
“马嘶口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江察点点头,这几天他已经听人讲过了兰山防线发生的事情。
“关于是回龙城还是攻打马嘶口,你是什么看法?”
江察和师风一样,也没想到黄章会问他。
他能有什么想法,他们骠骑营原本是作为主力出征的,但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骠骑营全体上下看似士气昂扬,但若是真还要打起来,恐怕士卒心里是不乐意的。
毕竟他们已经离家太久,现在好不容易能回家,再继续打下去,非常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