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那张绝色的脸由先前的笑里藏刀转为疾言厉色,也只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她将她从冷玉殿内放出来,不是为了给她一条生路,而是为了好好享受她被一刀一刀剐下肉来的那一份痛苦。
“是。”
人手,在瞬间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乐菱包在了其中。
刺眼的剑光伴随着强大的灵力冲击,向乐菱劈头盖脸而来。
尽管这心中痛到无法呼吸,尽管这一整夜不曾合过眼,可乐菱依然如上了发条的车轱辘精神抖擞的将那些手下给一一打败。
可不是,这心里的伤心、绝望、委屈正无处伸冤诉说,她洛雪若硬要将这些人的性命当儿戏,那么,她乐菱不介意将他们拿来当出气筒,更何况,这么久以来她受够了她洛雪强加给她的一切屈辱,这一口不甘心叫她怎么吞的下。
一道淡蓝色的晶状体不断的自她的掌心飘出,一一将那些人给冰冻。
原以为在冷玉殿内经过一晚冷珠的灵力吞噬后,她乐菱体内的灵力应该是所剩无几了,这个时候想要杀了她也应该是易如反掌,可如今看着这手下一个个的在她的掌力下全都变成了冰雕,她洛雪又怎不害怕呢。
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她不怕冷玉殿内的冷珠?还是她这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在做强弩末弓之状?
此时的洛雪又哪里会想到古墓中被乐菱抢到手的那盏净火神灯会在无意中救了乐菱一命,将冷玉殿内那颗冷珠发出的冷气拒之身体之外的同时也将冷珠身上的灵力给吸收为乐菱所用。
脚步一步一步朝后退去,身后的手下一批一批往前涌去,当见到一口又一口的鲜血自乐菱的嘴里喷出,那一把晃着明晃晃的剑便那样刺进乐菱的体内,洛雪终于再次发出了可怕的得意笑声,这道笑声如同一道鸡血般一一注入那些士兵的体内,一个个的更是目露凶光无比兴奋的朝乐菱逼近。
第一次在丹城是洛萧救了她让她逃过一劫,又一次在地狱之窟附近没能杀了她,被洛萧给救走,这一次,没了他的庇护,看还有谁来救他!
她雪瑶将她放出冷玉殿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在外面方便她杀了她。
身上,再无力气反抗,嘴里的血不断的在往外冒,没了‘天泪’的护体,乐菱知道,此时的她正在逐渐的被‘御火诀’反噬。
再无任何生还的机会,心底的绝望如漫天雨水将她淹没,前面洛雪的脸上写满了得意狂妄与冷漠,随着眼睛无力的闭上,所有的一切恩怨都已远去,乐菱明白自己终归难逃这一死。
也罢,死了便死了,反正她跟洛萧已经形同陌路,这世间再无让她留恋的事,只是死在这洛雪的手下,到底是太过憋屈了。
不过那又如何,一切都风轻云淡了,不重要了不是吗!若说有,唯有愧对美娥三人对她的养育之恩。
乐菱又哪里知道就在她晕死过去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如同雄鹰天降般在瞬间将乐菱从包围圈中救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洛雪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骂声,更是歇斯底里,响彻在方圆八百里内。
刚才,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乐菱,那身手那功法竟然如此了得,看那身形不似洛萧所为,那么,这位黑衣蒙面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要出手救走乐菱,他跟乐菱又是什么关系?
此时的洛雪又哪里知道因了她的私自做主将乐菱给放走的同时倒给了乐菱活下去的一线希望,然而也触了君王的大忌,无功而返的她刚回到凤凰宫便迎来一通痛骂,更是被关禁闭。
至此,洛萧也才明白,原来在他跟他君父的谈判当中,他的君父从未想过要放过乐菱,他只是用这个法子将乐菱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太子宫殿的花园里,面对那片忽然回到自己掌心上的泛着淡紫罗兰色的玉篮子,洛萧知道,它这是被它现在的主人给遗弃了。
之前的她尽管那么的恨他,可是这三年来她却从未将这片玉篮子给扔了,如今,她到底是选择了离开他,选择了丢弃她跟他之间的所有一切过往跟未来,到了最后,他到底还是伤害了她。
可是,他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出冷玉殿,难道她不明白他的苦衷吗?虽然,他的付出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君父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欺骗他,从头到尾他都想要乐菱死。
“殿下,这一片玉篮子真好看,送给臣妾好吗?”
“这是一位友人所有,暂时寄存于本太子这里,君子不夺他人所爱,你还是用你自己的玉篮子吧。”
“是。”
面对跟前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雪瑶,洛萧的眉眼至始至终不曾扫过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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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深山野外,一道竹木当篱笆的屋子里,一身白衣的离歌已经是额头冒汗,疲惫不堪,可他依然选择了将手掌中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乐菱的体内,他不明白明明得到‘天泪’的她何以还会被‘御火诀’反噬,他更不明白自“御火古墓”离去的她在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她如此自暴自弃,体内竟然探不到有一丝丝想要生存下去的气息与欲望。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勉强强的将她从死亡的边缘给拖了回来,看着陷入沉睡中的乐菱,离歌的眉宇间才缓和了些许。
抬头,见到天边的一道曙光,离歌不由的叹了口气。
自‘御火古墓’中将白毫带回司府中后,他便将他安置在那间梧桐园内,更是利用玉魂前那道池子里的红儿为他解去身上的冰诀,加上他自身有着几万年的灵力修为,很快的他便恢复正常。
对那盏净火神灯一直念念不忘的白毫一刻都不想浪费,便安排他前往凤凰宫一探究竟,可谁知,这才刚出地狱之窟的地盘便在这半路上碰上了她,于是便阴差阳错的救下她一命,更是鬼使神差的将她带到这山林中独属于他自己的这间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