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宋志超皱了皱眉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张泰俊却似乎认识对方,见此,忙招呼道:“原来是你!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有客人在,还请你立刻出去!”
按道理,张泰俊好歹也是国会议员,这说话也是有份量的,奈何那男人早已喝醉了酒,哪管这些。
只见男子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看他模样,大约四十来岁,五短身材,矮胖,一张胖脸通红,连眼睛都是红的,醉醺醺地闯入,也不顾张泰俊与自己说话,直接指着张敏英的鼻子说道:“张敏英!张部长!你只不过是负责新闻部的,却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我几次三番请你过来陪我喝一杯,你都给推拒了;原本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没想到你却在这里给别的野男人敬酒!怎么着,难道他是天皇老子,地位比我这个台长还要高?”
此话一出,张泰俊立马神色大惊。
张敏英更是看向宋志超,生怕他发火生气。
宋志超却端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地手指把玩着酒盅,眼睛却乜斜着进来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敏英当即冲那男子呵斥道:“金甲洙台长,我看你是喝醉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旁边那服务员也知道出了大事情,忙伸手去拉那五短身材男子道:“金台长,您喝多了!来,我送你出去!”
“滚你的!”金甲洙一扬手,直接把女服务员给挡开,继续指着张敏英鼻子道:“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在外面勾三搭四!还有啊,你要是想以后继续在电视台混下去,就好好伺候老子!老子要叫你喝酒,你就陪老子喝酒!老子要叫你睡觉,你就要陪老子睡觉---搞清楚状况,谁才是老大!”
这已经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张敏英面对这种羞辱,早已眼泪欲滴,满脸羞辱,不知该如何面对。
张泰俊却再也忍不住,直接站起来呵斥道:“我不管你是台长,还是什么人!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金甲洙猪眼一瞪,醉醺醺地瞅着张泰俊,然后直接伸手去抓他道:“你他妈又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张泰俊已经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儿一扭一带,就将金甲洙按倒在了餐桌上。
但听哗啦一声,餐桌上的餐碟碗筷被碰落一地,那金甲洙硕大的脑袋像猪头一样被按在餐桌上,汤汁溅了一脸。
看到张泰俊这么麻利的身手,宋志超这才想起来对方以前可是刑警出身,以后才做了辅佐官开始从政,看起来这身手了得,不愧是当时的警队精英。
眼看情势已经被张泰俊控制住,现在只需要把这个醉汉金甲洙金台长赶出去就是。
……
可就在这时---
啪啪啪!
外面突然闪起了镁光灯。
张泰俊猛抬眼,却见外面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四眼正拿着相机朝这边拍照。
“糟糕!”张泰俊心里一沉,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手中按着的金甲洙,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就把那个小四眼卡住脖子。
小四眼不妨张泰铢动作这么快,有些喘不过来气。
张泰俊直接把他拉扯进包间,嘱咐外面的人,“把门关上!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那些服务员早已吓傻,忙不迭关好门,这次却是学聪明了,直接把守在门口,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包间内---
这时候张泰俊才松开卡住小四眼脖子的手。
小四眼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大声咳嗽,眼泪直流,差点背过气去。
张泰俊却不管这些,一把夺过他手中相机,麻利地打开,取出底片,然后抛给小四眼。
小四眼一个没接住,相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也不知坏了没有。
缓过劲儿的小四眼此时却来了脾气,指着张泰俊说道:“张议员,你这是什么意思?抢夺我的相机不说,还打伤我,以及打伤这位……呃,电视台的金台长!我看你这次选举怕是麻烦了!”语气中竟然有威胁的意思。
事实上,韩国的政治选举就是这么险恶。
往往在竞选的时候,很多对头都会派遣一些媒体记者潜伏在对手附近,伺机拍摄一些不利于对方的素材和证据。
不用说,就算这小四眼不是金南奎那边派来的,也与其脱不了关系,要不然像这样的小角色,面对堂堂国会议员,也不会这样有恃无恐。
面对这样的角色,张泰俊却也是没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宋会长在旁边看着,他张议员好歹也要先礼后兵,于是就问道:“你想怎样?”
小四眼见此,还以为张泰俊怕了,就更加得意了,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要把相机赔给我,然后把底片归还即可---不过这位金甲洙金台长就不一样了,我亲眼目睹你们殴打他,这可是刑事罪责!”
说这些,小四眼还故意过去搀扶金甲洙道:“金台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要是你想控告他们,我可以帮你作证!”
再看那金甲洙摇摇晃晃站起来,猪眼一翻,瞅着搀扶自己的小四眼,手一摆,横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小四眼:“……?!”
面红耳赤,没想到这金台长这么不知好歹。
张泰俊见宋志超表情淡定,似乎在看热闹,也不禁冷静下来,知道这是考验自己的时候。
“不好意思,这位朋友,首先我想要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擅自闯入我们就餐的地方,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拍照片?如果你不能回答的话,那么我就要把你交给警局处理!”
小四眼却也不怕,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工作证来,“我是韩国kbs电视台的记者李勾焕!作为记者,我有权拍摄,也有权报道一些突发事件,其中包括张议员你殴打金台长的举动!”
张泰俊笑了:“原来真的是记者。”
李勾焕:“难不成我还是假的?如果张议员不信,大可以打电话给我们电视台查问。”
“这倒不必---不过你说我殴打这位金台长,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刚才拍摄了照片---照片就是证据!”
“你说的是这个?”张泰俊亮出刚才夺过的底片,当着李勾焕的面儿,拿出打火机直接点燃。
“你---”李勾焕眼睁睁看着底片化为灰烬。
张泰俊的霸道算是让李勾焕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可是堂堂国会议员,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咽了一口唾沫,李勾焕冷哼一声道:“就算这样又如何?我是证人,你殴打了金台长,他就是受害人!”
张泰俊却已经没有兴趣再和这种小人玩下去,皱皱眉头道:“你们走吧!想要怎么做,随便你们!”
“呃---?”李勾焕楞了一下,没想到张泰俊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然后就犹豫地搀扶那金甲洙道:“金台长,我们走!”
房门打开,两人走了出去。
张泰俊对服务员使个眼色,这才转身对宋志超说:“不好意思啊,宋会长,让您见笑了。”
宋志超手中把玩酒盅,笑眯眯地看了张泰俊一眼,忽然看向面容尴尬的张敏英道:“张部长,你做这新闻部部长多久了?”
张敏英不知宋志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忙整理一下情绪,说道:“差不多有两年了。”
“两年?”宋志超点点头,抿了一口酒,然后笑道:“我们中国有支折子戏,名字叫做《木兰从军》,其中有句唱词叫做‘谁说女子不如男’!”
张泰俊和张敏英互看一眼,没说话。
宋志超一口饮尽杯中酒,铛地一下,放下酒盅道:“这个台长,你来做吧!”
房间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