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要继续吗?”红衣公子看着她,淡淡笑道。
“你……你们到底要怎样……”
落蝶已然受惊不小,此刻她一身衣裳被对方割得七零八碎,以这红衣公子的剑法,不出三剑,剩下的衣裳也没了,在这么多人注视之下,那还不如让她去死罢了。
“没有人可以拒绝小王,你也不例外……”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小王爷终于冷冷开口了,双足一点,落到了一楼,在他手里,仍然端着先前的那一杯酒。
旁边两名金玉楼的伙计,立刻抬来椅子,恭恭敬敬请他坐下,又快速端上来另外一只酒壶和两只酒杯。
落蝶向他看去,在他寒冷的目光逼视之下,忍不住心头一颤,两只手紧紧捂着胸口,眼泪几乎已经快掉出来了。
“给她。”
小王爷声音寒冷,话一说完,旁边的白衣公子立即从他手里接过酒杯,端到了落蝶面前。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落蝶身子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她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即便是在天级域,可眼前这人不是寻常之人,他是寒天国亲王的世子,没有人敢违逆于他。
“姑娘,请吧,莫要辜负小王爷一番好意。”
白衣公子将酒杯递到了她眼前,落蝶忍住此时身体的颤抖,伸手慢慢接过酒杯,然而就在她将要仰头将酒饮下之时,外面一道寒芒倏然飞来,“砰”的一声,将她手里酒杯打飞了出去,酒水溅了小王爷满脸都是。
“什么人!”
靠外边的红衣公子最先反应过来,然而还不待他御起手中仙剑,一道疾风从他脸上扫过,萧尘已瞬间出现在了落蝶身边。
而那白衣公子只感到一阵疾风打在脸上,令他呼吸一窒,待看清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后,还来不及出手,便感到胸口一痛,像是骨头碎裂了一般,整个人已倒飞出去,“砰”的一声,将二楼的栏杆撞得粉碎。
“你……”
当落蝶看清身边之人后,眼泪一下便聚满了眼眶,仿佛刚才所受委屈,再也忍不住了一样。
“大胆,什么人!”
那红衣公子反应过来,一下抬起仙剑,一剑向他刺了过来,这一剑如闪电般疾,瞬息便至,吓得落蝶一声惊叫发出:“当心!”
萧尘却始终目光冰冷,连看也不看一眼,两指一抬,便凝住了身后刺来的长剑,那红衣公子登时感到呼吸一窒,这一刹那,长剑就这样被对方凝住,竟是动也动不了一下。
萧尘慢慢转过了头,当看见他那寒冷可怕的眼神后,红衣公子更是如坠冰渊,还来不及出声,只觉腹部一痛,一口鲜血涌出,已被萧尘一脚重重踢飞了出去。
还剩下那紫衣公子跟青衣公子,两人也在一瞬间攻了上来,紫衣公子所使乃是一把铁扇,青衣公子所使乃是双剑,这两人攻势凌厉非常,登时令整座楼掀起一阵狂风,在场之人,均感呼吸一窒,脸上生痛。
然而就在两人飞至之时,萧尘右脚重重一踏,一股气浪震散出去,“轰”的一声,直接将两人震得吐血倒飞了出去。
这一幕,更是惊煞了整座楼的人,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刚刚还在瞎起哄,这一刻,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口,若非亲眼所见,何人敢相信方才那一幕。
这四名公子,也是寒天国王室中人,但此时却个个受了伤,而那小王爷此刻还坐在椅子上,手里也还拿着刚刚端上的酒杯,呆呆的一动不动。
萧尘向他走去,眼神冷若冰霜,手一伸,拿过他手中的酒杯,看着他一饮而尽,最后将杯子一丢,走回了落蝶身旁,解开身上斗袍,披在了她的身上:“走。”
落蝶这时才回过神来,呆呆望了他一眼,两人就这样往外面走了去,快至门口时,小王爷终于站了起来,冷冷道:“等等……”
“咻!”
不待他话说完,一把寒气森森的仙剑已抵在他喉咙上,只须再往前三寸,便能取了他首级。
这一幕,更是把所有人都吓得心胆俱裂,如此精准不差分毫地发剑,此人莫非是剑仙?
那四名公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疾疾的老者声音:“小友手下留情!”
话音甫落,只见一个身穿墨色长衫的白发老者飞了进来,跟着是两队护卫,见到此等情形,两队护卫一下便将萧尘和落蝶两人围了起来。
“退下!”
墨衫老者沉声一喝,两队护卫这才撤出去,而在那台上,小王爷仍旧被寒兮剑抵着喉咙,即便此时见到老师来了,也仍是不敢动弹一下。
墨衫老者向萧尘看去,勉强挤出个笑容:“方才之事,只是误会,小友可否收回飞剑?”
萧尘向他看了一眼,手一伸,将寒兮剑收回了衣袖,一言不发,带着落蝶往门外去了,而那外面闻声赶来的护卫,此时也断不敢上前阻拦。
直至许久,那小王爷才从台上下来,走到墨衫老者身边,向萧尘两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心有不甘道:“老师方才为何不将此人擒下……”
墨衫老者看着他,摇头叹了声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此人……恐已有悟玄境修为。”
“什么……”
听闻此言后,小王爷也不禁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仍是有些不甘道:“可老师,不也已有悟玄境修为吗……”
“唉!”
墨衫老者叹了声气,看着他道:“我这悟玄境,是用了五百年时间,但是他……你猜猜看,他才多少岁?”
听这么一说后,小王爷总算醒悟了过来,这时才感到背后阵阵寒意袭来,甚至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就仿佛是从鬼门关里走了回来一样。
“如此年纪轻轻,究竟是什么人……”
墨衫老者望着萧尘和落蝶离去的方向,这一刻,也陷入了沉思。
……
再说萧尘和落蝶,出了这档子事情,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留在城中,便连夜出了城。
到了城外郊区,月色如洗,将这湖光山色,映得澄净通亮,大约行出百里之后,萧尘才终于停了下来。
落蝶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低着头小声道:“刚才……谢谢你。”
萧尘没有说话,两指一凝,往她身上打去几道指力,解了她体内的阴阳禁制,不冷不热道:“若再遇这种事,直接杀了便是,后果萧某承担。”
落蝶一下抬起头来,此刻看着他,虽是比月光还冷,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扑通扑通越跳越快了,到现在,脑海里仍是刚才金玉楼里,他来救自己时的一幕幕。
“记住,你现在是在替我寻找旸谷,在找到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你。”
萧尘声音冰冷,话一说完,将刚刚在城中找来的地图向她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