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日了狗了!!
白景源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在拉粑粑的时候被绑架!
再离谱的编辑也不敢这样编!
太特么搞笑了!
上辈子也不是没有遭过绑架,可思路这么清奇、口味这么重的绑匪,他还是头回遇到!
想着拉粑粑的时候,一直有人猥/琐的蹲边上等着,他还不知道!就气得恨不能立刻爆炸!
简直了!
蛇精病啊!!
绑匪时机掐的很准,就在他擦完屁屁站起来,提着裤子准备穿的刹那,飞快往他嘴里塞了团布,又用一大块结实的粗麻布将他裹了,扛起就跑。
那一刹那,白景源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双手抓着裤头,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松手去扯嘴里的布团,实在好生为难!
绑匪力气很大,功夫大概也很好,扛着个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连着翻了两座山,白景源才听到他喘粗气!
不得不说一句牛逼!
山庄位于山谷当中,地势险要,是任沂特意挑选的、易守难攻的好位置。
谷口修了高高的石墙,有坚固的哨塔,全天有人守着,其他几面都是陡峭的高山,他们住的地方与那些平民一起,在山谷深处。
刚被绑的时候,白景源还想着,这绑匪带着这么大个人,想要爬山走,会很困难,若是走谷口,谷口驻扎着好几千精兵,哪怕他有办法带人出去,肯定也走不了多远,因为骑兵追上来是很快的。
随着绑匪带着他翻过山梁,紧接着又翻了座山,身后一直没有追兵,他不得不放弃这种期待,开始思考起如何保全自己来。
一路上完全看得出,这绑匪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他没立刻杀了他,而是辛辛苦苦的将他掳走,说明暂时不会要他的命。
一般这种绑架贵人的,不是为了勒索钱财就是为了寻仇,他一个小孩子,总不能和谁有感情纠葛吧?
考虑到现在的身份,也有可能想要借助他达成什么目的?
就算这样,应该也不是有求于他,而是想要通过他来威胁他身后的人。
反正撕票的可能性应该挺小。
白景源放了心,安静的看着周围,想要记下离开的路。
那绑匪也不放在心上,任由他四处看。
直到翻过三座山,看到等在山脚下的车马,他才明白,这些人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很快就会带着他离开这里,根本不在乎他看没看到路。
等待的人看到他们,立刻打马上前,扯着麻布将他拽了过去。
突然变换姿势,白景源好一番挣扎才保持平衡,就见那将他掳来的绑匪竟打马离开,任由他跟着这些人。
原来还是团伙作业啊!
负责掳人的,负责中转的,齐活了!
不得不说一声专业。
将他掳来的人蒙了面,这些接应的人也蒙了面,见他们并没有把自己嘴里布团取出的意思,白景源叹口气,决定省点力气,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啥。
总不至于这里也有拐卖儿童吧?
这里的人在乎血脉,哪怕生不出孩子,也不可能随便拐个孩子回来养的。
想明白这点,白景源又淡定了,任由骑马的人将他塞进马车。
“来啦?”
车里有个美妇人,竟然没有蒙面,见他进来,忙把他身上的粗麻布解开,一边心疼的替他拍身上的灰,一边安抚:“公子受累了,还请忍耐些。”
我他妈这是想不忍就能不忍的吗?!
白景源心里卧槽卧槽的,差点就按捺不住,最终还是没吭声,找个空当跪坐下来。
他刚坐稳,马车就动了起来,这里不是官道,只是乡间小路,马车本就是普通的款式,没有减震措施,又遇到这种路,颠得他灵魂差点出窍,真是要人命了!
天降横祸,让他受这洋罪!
想发脾气都没人可以当出气筒,气得他坐在那里像只河豚。
别看这女人看起来十分柔弱,白景源一上车就看到了她腰间别着的短匕。
短匕的柄上镶了暗红的宝石,青铜刀柄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泛着油润的光,他只是跟着鹿儿强身健体,根本谈不上什么武力,遇到这种情况,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马车一连走了十几天,外面的人换了好几拨,只有这个女人一直都在。
大概清楚他的习惯,一路上虽然条件有限,这女人还是尽量让他好吃好喝,时间久了,距离阳城越来越远,压下心中怒火之后,白景源也愿意与她说说话了。
“不知你们想要什么?”
太久没有说话,让他的嗓音微微沙哑。
旅途劳累,一路上都没正经睡过觉,醒的时候在车里,睡着了也在车里,这辆辎车与他那辆专车不同,要小得多,没有窗户,想要看外面,只能撩起车帘,想睡个觉,腿都伸不直。
大夏天的闷在车里,让他嘴角上火爆痘的同时,头发也油腻得不行了,至于身上的衣裳,更是馊得他恨不能撕碎扔了。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这个呢!”
马车行驶到第二天,他们就把他嘴里的布团取出来了,但他一直没有说话。
女人笑笑,撩开车帘看看日头,见太阳缓缓西斜,忙放下帘子打开身侧的食盒,拿出一根烤羊腿递给白景源:“又到未时了,旅途艰辛,条件有限,公子还请担待些。”
竟是知道他习惯这个时候吃点零食补充能量,看来已经踩点许久才下的手啊!
见她答非所问,白景源撅起嘴,装作不满:“怎么又是羊腿?虽然这个羊又嫩又鲜,可连着吃了这么多天,我早就吃腻了!我想吃鱼。”
燕人爱牛羊,楚人却大多爱吃鱼。
对他的试探,女人视而不见。
她永远只听她喜欢听的话。
“果真?你也觉得这个羊好吧?这可是全天下最好的羊!”
语气中的骄傲,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晃眼,白景源顿时就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趣。
“你们是燕人吧?燕王派你们来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派使者谈,何苦难为我一个做不了主的小孩子?大热的天,跟着你们千里迢迢的奔波,瞅瞅,我都快馊了!”
说到燕国人的时候,女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啦!赶路嘛,没法洗澡啦,等到了地方,自然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的!”
白景源翻个白眼躺倒,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时值五月,本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却随着马车行走,天气越来越凉,显然他们在往北走,再加上这两天刚换的车夫一身羊骚味,还有这些人总是为他准备牛羊肉,车里的零食渐渐的也没了水果,只剩下奶制品和肉干,显然这些都是他们喜欢吃的,白景源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一些。
他只是想不通,去年纪帝颁布伐燕王令的时候,为何燕国不掳走他,如今纪帝薨逝,燕国之危已解,燕国人却来掳他了,迷惑操作,实在让人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