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躲在暗处,一脸幸灾乐祸的简德,看到这番变故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在他看来,这场所谓的示威即便是没有多大效果,也会给楚牧峰下个套。
可谁能想到,楚牧峰非但没有中计,当中扬言几天之内破案的话来,反而直接强势抓人,一下子就让众人轰然散去。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楚牧峰,算你狠!”简德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邝世成同样在窗口看到下面的情景,心里面是充满不屑。
一群手无寸铁,只知道盲目跟风的平头百姓,又能够有什么威胁力?
“不过这个楚牧峰现在做事越发老道了。阎泽啊阎泽,你又挑了个好兵啊!”
……
“不错,就应该这么硬气!”
阎泽看到楚牧峰下去,三言两语就喝退了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楚牧峰的表现越出众,就越就说明他用人有方。
想到曹云山和楚牧峰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这对师兄弟又都是为他所用,阎厅长就露出一抹舒心笑容。
就在这时,桌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后,立即是肃然立正,恭恭敬敬地应道。
“是我,部长,您有何吩咐!”
……
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很多人,他们心里都开始有了想法。
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赞赏的也有兴奋的,跟随楚牧峰的手下,都对有这样的科长感到十分自豪。
咱们科长做事果然有章法,按照古人所说,这就是智勇双全啊!
处理完门口的事,一回到科室,楚牧峰就立即把王格志、田横七等人喊过来吩咐道。
“现在你们立刻组织人手,跟我去一趟卷宗室,将里面的档案仔仔细细找一遍,看看到底有没有黄本章和梁鹤翔的案底,千万不能漏掉!”
“是!”
“还有,东厂将李明理带回来后立即通知我!”
“是!”
一科的众人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
……
裴东厂的人一直都在盯着李明理,所以说知道人在哪里。
他也知道警备厅的那场闹剧就是李明理幕后策划的,毕竟青花报社是他们李家的,是青花堂的。
要是没有李明理的交代,这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那行啊,既然你想要和咱们科长斗法,就做好当孙子的准备吧。
即便是没有这事,因为梁鹤翔的案子,你也要被叫去问话,现在闹了这一出,就更加别想躲过去。
景祥楼。
裴东厂进去之后,见了李明理,将传唤单一甩,冷冷说道:“李明理,跟我们回一趟警备厅吧,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砰!
李明理猛然将筷子摔到桌上,站起身指着裴东厂的鼻子呵斥道:“嘿,我说你们警备厅是没完了吧?”
“当初死了个黄本章,你们跑来问我话,现在死掉一个梁鹤翔,你们又来传唤我,怎么回事?觉得他们都是我杀的吗?”
“我今儿个就把话丢这里:想要让小爷去你们警备厅接受审问,做梦!滚!
坐在旁边的小牡丹,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站起来劝说道:“明理,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冲!”
“没事,我能解决,你别管!”
李明理摆手让小牡丹直接坐下,然后盯视着裴东厂喝道:“怎么?听不懂小爷的话吗?小爷让你们滚!”
“李明理,我是奉命带你回去问话,所以说你最好配合。要不然的话,我只能用强了!”裴东厂毫无畏惧地直视道。
“呦呵,用强?你想怎么个强行法那?”
李明理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摔碎在地,顿时从外面便冲进来一群人。
他们都是跟随着李明理的保镖,都是青花堂的人,进来后就将裴东厂他们团团围住,满脸的悍色。
“想要带我回去,也得问问我兄弟答不答应?”李明理扬手说道。
“不答应!”众人立即大声喝叫。
裴东厂只带了两个人过来,看到这样的架势,他冷笑着翘起唇角来,“李明理,我是奉命而来,代表警备厅侦缉处找你,你要是这么搞的话,小心把事情给闹大,没法儿收场!”
“怎么着,我就是想要闹大,你能奈我何?”
李明理理了理衣服,重新落座,翘起二郎腿,昂着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我说过,小爷今个儿哪也不去,想要抓我的话,好啊,拿证据过来,没证据的话,小爷我是绝对不会跟着你们走的!”
“怎么,想给小爷来个屈打成招吗,你以为你们的把戏我不知道?”
“你……”裴东厂手放到了腰间,怒目而视。
“咳咳!”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小牡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那架势仿佛恨不得要将肝脏都给咳出来似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桌子,整个人都在不断抖动。
“牡丹!你怎么了?”
见此情形,李明理赶紧伸手扶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充满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我!”
小牡丹刚想要说话,谁想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情急的李明理急忙抱起她就要往外跑。
“站住!”裴东厂上前一步喝道。
“滚开!”
李明理满脸怒色地盯视着裴东厂,大声吼道:“我现在要带着她看大夫,你要是敢阻拦,她要是说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会让你们几个全家陪葬,给我看住他们,打死活该!”
“是!”
那帮青衣手下立即将裴东厂他们五个团团围住,而且看架势,他们手里面也有家伙。
裴东厂就算掏枪都未必能赢,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明理将小牡丹带走。
“你们两个跟着后面盯着,我回一趟厅里!”裴东厂交代道。
“是!”
说到底裴东厂不是楚牧峰,他只是侦缉一队的一个普通警员,担负不起闹大的责任。
毕竟楚牧峰是让他将李明理带回去问话,又不是说真要抓人,不顾一切。
……
警备厅。
当楚牧峰听完裴东厂的汇报后,略微沉吟了下说道:“没事,让下面兄弟继续监视着李明理就成,现在他不是重点,重点在卷宗室。”
“是,科长!”裴东厂转身离开。
“继续查!”
想要在这么多卷宗中查出来一两个人的,而且又是多少年前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以说楚牧峰这边即便找了几十个人全力查阅,一下午都没个结果。
“晚上继续,查出来我请大家全聚德,烤鸭一人一只!”
“好,谢谢科长!”
“放心吧,科长,就算没鸭子,咱也没意见,有酒就成!”
“你这个酒鬼,就知道喝,查不出来给你喝马尿!”
对于楚牧峰的命令,众人是毫无怨言地继续起来,跟着这样豪爽的上司就是有干劲。
深夜,繁星点点,明天又是个大晴天。
刚刚拿起个卷宗的王格志突然神色一振,使劲揉搓着双眼,凑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急忙满脸兴奋地挥手叫道。
“找到了!我找到了!”
“老王,你找到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总算找到了!”
“没看错吧?”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里面有黄本章和梁鹤翔的名字。”
王格志赶紧跑过去,将卷宗递上来道:“科长,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不错,就是它!”
楚牧峰接过来卷宗,只是大概扫了扫就确定是这个。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只要找到这个,就有希望解开两人之死的谜团。
“走,回科里。”
“是!”
一科会议室。
虽说现在已经半夜,但一帮人却没有谁发困,想到这个案子终于出现了有价值的重要线索,一个个都是满脸喜色。
当他们都看过卷宗之后,愈发肯定这个案子是有古怪的。
没谁能想到十二年前的案子还能这样判。
这分明有很大疑点,根本不该如此草率!
“这个卷宗里面的关键人物除了黄本章,梁鹤翔外,还有这个叫做郑半房的人!大伙立即给我好好查查这个郑半房是谁!”
“我要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住在哪里!必须尽快找到他,要不然我担心他也会有遭遇不测!”楚牧峰拍板说道。
“是,科长!”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楚牧峰并没有着急下班,而是仔细的再研究了一遍卷宗,然后眉宇间浮现出一抹玩味神情。
“会是你吗?”
……
泼墨般漆黑的深夜。
黑芝麻胡同。
要是白天在这里的话,就能欣赏到门前种花,房上有藤的优美画面。
到了晚上这里连一盏油灯都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也没谁愿意出门。
这里一座破落宅子中,一个男人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脸上浮现出焦躁不安的神情。
此人长得是仪表堂堂,,即便人到中年仍然是能看出来年轻时必然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他就是郑半房。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十分潇洒,也颇为儒雅的男人。
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
“黄本章被杀!梁鹤翔被杀!助纣为虐!死有余辜!血蝉画纸!这分明就是针对我的,是针对当年那件事的。难道说师父他老人家死了多年后,鬼魂又冒出来报仇雪恨?”
“不,不可能!当年那事我们做得非常隐秘,应该没有谁知道内情的!”
“那到底是谁干得?”
“等等……难道是你?”
郑半房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浓浓惊惧,真要是你的话,我必须走,赶紧离开这个北平城!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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