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果果便被周城主秘密地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院子里种着很多名贵的草木,还有一整片花田。
配着清雅的竹林以及一座雅致的木屋,这个院子虽然坐落在城主府的偏僻角落,却也别具一格,十分宜居。
周城主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家母喜爱捯饬一些花花草草,尤其偏爱淡雅一些的东西,自从生病卧床之后,已经不能打理这些花草,要是往日,这里更是美得没话说。”
在周城主的描述中,一位典雅气质的老太太形象便在脑海中浮现。
只是当周城主带着她走入木屋,掀开那一道阻隔内外视线的垂帘的时候,姜果果还是惊了惊。
只见,那木床之上躺着一具形容枯槁的身子,若非是个人形,姜果果都要以为自己见的是几根枯树枝。
“娘,不孝儿又给您带来了一位大夫,今天还是得让您受些委屈了。”
周城主小心翼翼地说着,便见那床榻上的老太太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发出滋滋啦啦沙哑的声音。
姜果果蹙着眉,有点意外,这位老太太瘦的是真的就只剩一层皮了,一点儿不夸张。
那逃荒路上饿极了的老叟都没这么夸张的。
周城主与他娘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转头看向姜果果。
“小友,交给你了。”
其实周城主还是犹豫的,毕竟姜果果的年纪摆在这,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个医术高明之人。
可那日他找来杨家主盘问后,惊奇于杨家少爷竟然医好了。
那位少爷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请了这么多大夫来瞧,都说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可谁成想这位被认定必死无疑的人,竟被一个五岁奶娃给治好了。
而且听杨家主的说法,此姜小友的医术很是独特,手法见所未见,总之就是很奇特。
周城主见自家老娘已经耗不起,可明明先前身体很是不错,七十古稀都没到,实在是不甘心,所以眼下便想赌一赌。
将治好娘的希望压在一个五岁奶娃身上,这的确很冒险。
可他娘这身子真的再也等不起,赵家那边虽然可以吊着娘亲的命,可他始终觉得赵家全家都不安好心。
尤其这些日子,赵月怡是越发的嚣张。
从前只在府里头作威作福,如今已经将她那嚣张气焰燃到了整个凤凰城。
若非用自己的城主身份,以及福管家的武力制衡,这女人此刻怕是早在城里翻天了。
周城主依依不舍地走出了里屋,在帘子外着急等待。
姜果果这便着手准备医治这老太太。
她走到床前,对着老太太甜甜一笑。
许是因为家里头也有老头老太的关系,再加上周母这双眼睛里并无敌意,还很温和,姜果果的心一下子化成了水。
“放心,老奶奶,我的医术很厉害呢,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姜果果话落,便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老太太手腕上。
许是姜果果这一番话温暖了老太太,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静静等着姜果果对她诊脉,也不管这只是个纯纯的小女娃儿而已。
半晌,姜果果已经诊治完毕,眉头轻蹙。
又安慰了一番后,姜果果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门。
外头的周城主很是着急,在房里来回踱步,回头一看姜果果竟然已经出来了,脚步便是一顿。
“好了?”
姜果果微微点头,示意周城主外头说话。
到了外头院子里,望着这满院生机,姜果果终于开口了。
“城主大人,您娘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最初身体不适的时候,是否先是从疲累,嗜睡,最后昏迷开始的?”
姜果果话音刚落,周城主便是神色大变,压着声音低呼。
“不错不错,的确是这样,小友,这件事除了我府上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城主自认御下有方,府里头除了三房的那母女三人,没人会出去乱说。
所以细想一番之后,不用姜果果回答,周城主便是已经知道了答案。
姜果果笑了笑,自信道:
“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切脉判断出来的,老太太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有人给下药了,她其实没什么毛病。”
“什么?”
周城主再次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瞪得眼睛暴突,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小友,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府里有人要害我娘?”
姜果果缓缓点头,结果不言而喻。
周城主整个人如遭雷劈,惊得说不出话,怔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脸上逐渐染上一层寒霜。
可这还没完,姜果果随后便道:
“城主大人,老太太她长期被人下毒,是一种慢性毒,会让人从嗜睡慢慢变成昏睡,只能常年卧床,清醒时间不多,长此以往下去,寿命大幅缩减,早晚有一天会在睡梦中死去。”
周城主听完,脸色早已煞白一片。
而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有害他娘的人选了。
那人是谁,有何目的,结果已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