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男子自然便是刚继任不久的西夏皇帝李谅祚,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他此时的模样绝对要吓一跳,整个人形容枯槁眼神昏暗,哪有半点之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
“混账!”原本像个活死人躺在床上的李谅祚,听到他的话,心如死灰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华服男子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对败给我相当不服气,总觉得是因为我偷袭的缘故。”
李谅祚恨恨地盯着他:“难道不是么?”
华服男子也不在意,微微笑道:“你的武功的确不错,不过就算是正面对敌,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只不过我为了减少麻烦,懒得和你正面决斗而已。”
李谅祚哼了一声:“事已至此,随你怎么说了。”
“成王败寇,本就是世上的至理,”华服男子神色淡然,“不过正好这两天我心情好,可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心服口服的。”李谅祚牙龈都快咬出血来。
“是么?”华服男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莫过于他不仅被人打败,连自己的女人也臣服于仇人,就让你彻底感受一下什么叫失败的滋味。”
李谅祚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头顶,紧接着后背又泛起一层凉气:“你现在武功高强,木小姐自然无法反抗你,不过我对她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她绝不会向你臣服!”
“是么,话不要说得太满,”华服男子脸上露出猫捉老鼠的戏谑之情,“我听闻你之前用皇帝的权势让她成了准皇后,只不过木小姐貌似对你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你几次去找她都被她严词拒绝。”
“父皇刚刚驾崩,她家族也刚刚遭受灭顶之灾,本就应当守孝三年,她拒绝我实属正常。”李谅祚哼了一声。
华服男子哈哈大笑:“你太不懂女人心了,显然是你的魅力不够,你信不信我能让她主动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自荐枕席?”
“痴人说梦!”李谅祚知道木婉清素来刚烈,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们打个赌如何?”华服男子脸色充满莫名的意味,“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和那位皇后双宿双栖,幸福地过完余生;如果我赢了,你就将你和那些心腹约定的密语告诉我,我依然放你一条生路,让你余生做个富家翁,如何?”
“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李谅祚冷笑连连,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主要就是因为当初谨慎,和麾下的心腹嫡系约定了除了玉玺、个人印信之外,还设定了独特的密语系统,和每个人的密语都不一样。
这其实是前些年韬光养晦那段时间为了避免信息泄露做的保密措施,后来他夺得皇位,这个习惯也保留了下来,这才间接救了自己性命,不然前几日政变的时候,他战斗失败那一刻,恐怕就死定了。
华服男子也不在意:“你会答应我的赌约的,因为你现在没了其他翻盘的资本,哪怕明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你也会抓住的。”
李谅祚脸色阴晴变化,他知道对方所言非虚,如今的他丹田被破,已经成了废人,重伤之下甚至连像普通人一样正常行动也做不到,继续这样睡在这里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与其如此,还不如搏上一搏。
“好,我和你赌,不过你不能用武力强迫对方,也不能拿她的亲人威胁,只能凭借自己的……魅力!”说道后面几个字,李谅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强忍着心中的作呕,眼前这男人在他眼中像恶魔一般,哪有丝毫魅力可言?
至于这个赌约,他封死了对方使用盘外招的各种可能,这样以木婉清刚烈如火的性子,就绝不会对那人投怀送抱。
“没问题。”华服男子打了个响指,吩咐门外的手下,“将你们刚刚请来的皇后娘娘带到这儿来。”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李谅祚反而心中一沉,他很清楚对方绝不会是傻瓜,否则也不可能一击便改天换日,对方这样轻松证明早已胸有成竹,可任他想破头,也实在想不出木婉清会屈服的理由。
没过多久,木婉清便被带了过来,华服男子一见之下不由大为赞叹:“活色生香,娇媚万状,犹如新月清辉,花树堆雪,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难怪李谅祚对你念念不忘。”
木婉清秀眉微蹙:“你是谁?”
华服男子挥了挥手,示意押送她的侍卫先退下,这才说道:“在下乃花间派掌门,姓年名怜丹,外号‘花仙’。”
木婉清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这外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像采花大盗一般。”
年怜丹凭借着俊朗的外貌,潇洒的举止碰上女人素来无往而不利,哪像如今这般被怼得这么厉害。
李谅祚忍不住哈哈大笑,最近这几天的郁结之气不由得一扫而空:“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魅力,真是笑死我了,咳咳……”
木婉清这才注意到床上躺着的李谅祚,忍不住问道:“你原来在这里,咦,你这是怎么了?”
李谅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情:“本以为你对我无情,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我是被这厮暗算,所以如今才像个活死人。”
木婉清过去查探,发现他已成废人,不禁说道:“以你的武功都打不过他,我就更不可能了,我帮不了你。”
“不需要你帮我,只不过刚刚这人和我打了一个赌,他说能让你心甘情愿投怀送抱。”李谅祚担心有什么变故,提前将赌约说出来,就是为了给木婉清提个醒,以防万一。
木婉清不由得大怒:“无耻!”手臂一扬,毒袖箭便往年怜丹激射而去。
年怜丹身形纹丝不动,两根如玉的手指将毒袖箭轻轻夹了下来:“好烈的一匹胭脂马,这样骑着才愈发有征服感。”
李谅祚大惊,急忙说道:“你说过不会动用武力强迫她的!”
年怜丹微微一笑:“我当然不是那种煞风景的鲁男子,我会让她自愿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的。”说完转过头来望着木婉清,轻轻吐出一个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