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因为一个可能，出卖了救自己一命的恩人？”
王陆弹了弹指甲，曹家姐妹吓的打了个哆嗦，曹若水更是道：“这件事和我妹妹无关，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姐…”
“闭嘴！”
王陆打断了她们的表演，冷声道：“我懒得看你们两惺惺作态，这让人恶心。
我不会杀人，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曹若水连忙问道。
“你是曹家小姐，想必弄一些功法应该不难吧？”
王陆放下茶杯，将两只手放在桌上。
眼见曹若水脸色一变，他继续道：“放心，我要的不是你们家传功法，也不要那些很难弄的东西。
我只要横炼功法，下三境就可以修炼的那种。”
“嗯？仅仅是这个？”
曹若水听王陆说要功法，第一反应就是自家的乾玉功，这是不可触碰的底线，如果真要这个，那么她也只能将命交出去了。
但一听只要横炼功法，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好奇起来。
这种功法是出了名的笨功夫，除了那些不入流的小门派，或者没有传承的江湖武夫会去修炼之外，但凡稍微有些条件的，都不会选择修炼这个。
一是因为难以修炼，想要入门不仅要吃大苦头，没有这个天赋甚至还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二则是就算苦练多年，也不过能防御普通刀剑劈砍而已，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些卖艺求生的江湖人，就靠着这个混饭吃的，属于把式的一种，难登大雅之堂。
“没错，我就要这个，反正咱们也知根知底了，你如果不怕某天我带着一群和尚去找麻烦，就尽管耍花招，我不在乎。”
王陆轻声说着，视线却集中在曹若水的手掌之上。
毋庸置疑，这是一双极美的手，白玉般的肌肤上，看不到半点瑕疵。
“放心，这点东西我还是拿得出的。”
曹若水不自然的想将手缩回去，但出于某种小心思，只缩了一半，还露了一半在外面。
她有些得意，也有些羞赧。
“将手拿过来。”
王陆将手伸了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曹若水咬了咬嘴唇，“你想干什么！？”
“我叫你把手拿过来。”
王陆重复了一句，语气变得严肃。
曹若水翻了个白眼，她不敢拒绝，慢吞吞的将手低了过去。
“你看，多美！”
王陆轻抚她手上的皮肤，然后捏住了小拇指，“就和象牙一样呢。”
咔嚓！
“你…啊！！”
原本暧昧的气氛，因为曹若水的惨叫荡然无存，只留肃杀。
“这是一点小教训。你要记住，没有人可以在出卖我之后，不付出代价，我不杀你，仅仅只是因为我师傅不想你死而已！
你…记住了吗！？”
王陆将曹若水的小拇指一点点捏碎，任由她不停惨叫，一旁曹芊芊焦急无比，出手就要攻击。
“住手！”
曹若水强忍着痛苦，喝住了妹妹，然后咬牙道：“我知道了。”
王陆松开手，起身环视了一圈，大堂内没有人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让。
“呵，你们两真是运气好啊。”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姐你没事吧！”
曹芊芊看着姐姐软趴趴的小拇指，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不要紧的，这是做错事的代价。”
曹若水摇了摇头，清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可笑她刚才还以为自己魅力有多大呢，结果迎来了当头棒喝。
其实早在小河村时，曹若水就已经猜到王陆师门应该不简单，但在遇到周升后，她太过相信对方镇魔司的身份了。
毕竟在燕朝，这是镇压一切的组织。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王陆是法海的徒弟，当世仅有的几个，可以不看朝廷面子的人。
她更没算到，对方居然会强行破坏规矩。
“我们回家吧！”
曹芊芊带着哭腔说道。
“嗯，回去给那家伙准备功法，反正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曹若水点了点头，将右手缩进衣袖中，和曹芊芊一起离开了除魔人分部。
就在她们走后，一直没有声音的大堂里变得议论纷纷。
相比这对姐妹俩，他们更加在意王陆表现出来的东西。
“这和尚是个狠人啊，那么漂亮的姑娘家，居然下这么重的手，还没有半点犹豫。”
“我倒是觉得那小子不过是仗着师傅的名头而已，你们等着看吧，一府总兵死了，朝廷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么样，人家有法海大师罩着呢。”
“狠人，真正的狠人！”
……
王陆带着银票找到法海，得知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在城里的一个居士家居住后，便告辞离开了。
曹家姐妹的事情处理完，接下来就轮到许世泽这个便宜师弟了。
王陆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府衙，在一众衙役复杂的目光中，被师爷殷勤的请了进去。
他们很羡慕，但也只能羡慕。
玉珠府知府乃是庆德十三年的进士，名叫林庆之，如今已经五十有三，是个十分古板的人。
因为不知道变通，所以被人称作刚正不阿林探花，在百姓中薄有名声。
然而代价却是永远的离开了燕京这个王朝中心，被下放出来，估计此生都没机会再回去了。
王陆在后衙的偏厅中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林庆之终于姗姗来迟。
“见过林知府。”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老探花，同时抱拳行礼。
“呃！你叫王陆对吧，杀死柳大海的英雄。
哈哈哈，我早就看那老小子不顺眼了，纵容其弟鱼肉百姓，各种腌臜勾当都有涉猎，然后将那些民脂民膏用来贿赂上官。
呸，老夫和这种禽兽同殿为官，简直是一种耻辱！”
林庆之满嘴的酒气，整张老脸红扑扑的，还带着一股脂粉味。
这是才喝了花酒过来？
“知府大人过奖了，这些算不得什么。
倒是大人您在柳大海的胁制下，还能将民生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盛名之下无虚事。”
为了师弟，王陆也算豁出去了。
“哈哈哈，你小子不错，这么会说话，那就多说点。”
林庆之不仅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捏着胡须等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