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知道陈留的意思,顿时让陈留把袖子给他。
道:“你有何依据?”
陈留将袖子还他,道:“殿下可以细想,倘若是因为勘验结果?
那么昨夜,尸体被送进抚灵阁,便已经可以下手。
甚至是,更早。
早到可以在进入抚灵阁前,将所有尸体和相关的都解决干净。且以此火的威力,我毫不怀疑对方有这个能力。”
闻言,勇王沉默了片刻,道:“确实如此,不过这样看,等同于侧面证实浥轻尘无辜。
如此一来,瑞锦宫是真的没有留人的理由。”
陈留看了眼勇王,其意思,他懂。道:“殿下若有疑点未决,不妨以证人的身份再留其数日。
只需伺候不曾怠慢,便是栖圣君亲临,咱们也是站的住脚。”
“你说的对,本宫现在就回瑞锦宫。抚灵阁这边重建义室,有什么需要差灾佘直接去找周乙即可。”
说罢,起身与之道别。
陈留将人送到门口,勇王又安抚了几句,他自是一一称谢。
然人后落寞的伤,也只有他和灾佘各自品。
……
出了抚灵阁,勇王便让周乙去请素鹤。
周乙离开,他便低头朝王宫方向走。出了这档子破事,瞒是不可能的。且他现在要先去见弦不樾,把案情做个汇报。
宝德殿内,一早就群臣云集。
小周庄的事情虽然瑞锦宫那边一直没有放出消息,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事情还牵扯到了现在的疏星楼主浥轻尘。
如果浥轻尘只是个寻常女子也就罢了,,浥楼主不是被抓?”
说话的是陆秉生的爹,陆中丞。
“自然,疏星楼虽为隐世,然欲海天内素有美名。老楼主更是恩济无数仙者,此等贤人之后,本宫怎敢薄待?”
听他这么一说,群臣顿时好像被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纷纷松了一口气。
坦白讲,自打他们得知浥轻尘被抓进瑞锦宫后,便是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
天不亮,就跪在了宝德殿前。
内侍杨允为此,劝过众人好多回,结果谁也不肯离开。
然裴无济的老爹左直谏对此仍是抱有疑虑,上前见礼道:“大殿下此言可是当真?莫不是巧言糊弄我等?”
左直谏这人吧,啥都好,就是太直了。人家有话有疑问都是拐着弯,委婉的说。
就他一人,直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人都高升了,他还深深扎根在左直谏这个位置上。
彼时,勇王也恼他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弦不樾说,一个王庭需要一个这样敢与直言的人。
如此,有些人行事才会所有顾忌。
左直谏看勇王不开口,顿觉自己是对的,道:“怎么?大殿下是承认了?”
勇王浅笑道:“左直谏大人误会了,大人若觉得本宫的话不足以服众,本宫可请杨内侍代为走一遭瑞锦宫,去梅坞请浥楼主到宝德殿与本宫对质。”
话音一落,陆中丞忙上前挤到左直谏身旁,拱手拜下:“大殿下严重了,我等怎会不信服。”
说罢,悄悄拽了下左直谏。
左直谏瞪眼陆中丞,你干嘛?我正说事呢?
陆中丞差点没骂娘,半拉半扯的将他拖回人群。
不免腹诽:你这哪是说事,分明找死。人家说不怪,你就真当不怪?
唉……
因着两家儿子交好,做为父辈的两人平日见着也是互相帮衬。对比下他人的反应,陆中丞堪称左直谏唯一的友人。
对此,左直谏还是很重视。人生难得一挚友嘛,怎么着也不能让好友为难。遂不再挣扎,退回人群里安安静静的站好。
陆中丞吁了一口气,忙朝左右同僚赔不是。
众人冷哼的冷哼,转头的转头,事情就这么被揭过去。
弦不樾看事情火候差不多,对勇王道:“好了,左直谏也是心系欲海天。身为殿下,怎可如此浮躁?”
“是,儿臣知错。”
“且说说你的打算?”就刚才,杨允悄然在他耳边说出抚灵阁义室被毁,连带陈留验师的童子都葬身火海。
此事如现在不给个交代,只怕事后还得闹。
勇王在看到杨允出现时,便晓得事情已经传到父王耳朵里。虽然事情与他想的略有出路,不过也无碍。
经杨允的口,至少父王那边心里已经有底。
故拱手道:“回父王的话,在此之前儿臣要先说一件事。
昨晚小周庄遇害者尸体以送入抚灵阁,今早儿臣前去与陈留验师商讨勘验结果时,义室发生意外。”
明知大儿子要说什么,弦不樾端坐身体很是配合,面色猛沉。
道:“出了何事?”
勇王道:“义室发生大火,所有尸体及造册记录皆被焚毁。另外,童子鄂华也因此葬身火海。”
此言一出,顿时群臣纷纷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