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婶看着小姐,莫名浮现很奇怪的念头。
小姐是怎么知道老王头骨头断了?
小姐为什么现在看上去那么的镇定?
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为什么看见鲜血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用帕子捂着嘴?
为什么……
哦对了,好像这两天,自从小姐醒过来后就有些不一样。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闹心,对小姐的印象根深蒂固,只以为现在伤了脑袋而失忆(大夫说的)所以行为有些不正常。
方大婶听到芩谷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哦……对了小姐,要要不我去请魏大夫来?”
芩谷道:“不用了,等会三子会请来的。”
“哦……”方大婶又下意识应了一声。
咦,她怎么知道等会魏大夫要来?
要知道魏大夫是曲塘镇里有名的大夫,就是县城里面的人要请他都要去候着。
芩谷则已经直接起身往内院走去了,经过院中地上哀嚎的人,只淡淡对魏超吩咐了一句:“看着他们,别让这些强盗跑了,等会交给官府,到时候男的刺字充军,女的刺字发配边塞苦寒之地。”
所以,方大婶的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芩谷的声音打断。
现在院中的情况,的确抽不出人手来。
而芩谷在这里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施施然地走了。
没错,她是故意说出后面的两句话。
她很喜欢这个时空的法则——对待这种强盗小偷就应该像冬天般寒冷才行!
地上哀嚎的人顿时就愣住了,什么,竟然要要把他们弄去官府还要充军流放?
终究是没有上过学堂,只是本性的恶毒,但是又对官府充满本能的畏惧。立马就怂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让下人打的他们半死不活的,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们可是她男人的父母啊,是她的公婆啊,她竟然这么对他们?!
“骆佳英你这个恶魔,你不是骆家小姐,你你肯定是被鬼附身了,骆家小姐……”
“啪——”
领头的那个妇人朝着芩谷叫骂起来,毕竟以前她见过骆佳英。
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儿子面前就像温顺的小羊羔一样,完全就是那种把丈夫当作自己天的女人。
对他们也极为恭敬,骆佳英在他们家里的时候,那是完全低眉顺眼的,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角色。
那是这个样子。
所以,情急之中,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芩谷听了,心道,我这不叫鬼附身,而是为委托者逆袭来着。
叫你乱说话,啪地一声,反手就狠狠甩了一耳光。
嘶——
把手都打痛了,芩谷冷声道:“如此泼妇,光天化日闯入民宅,被抓了不思悔改不说,竟然妖言惑众,给我掌嘴!”
自己手打痛了,还是让别人来打吧。
芩谷想,自己已经修炼了两三天的武术,已经具备一定的战斗意识,可是……可是委托者这一身娇嫩的皮肉啊……看来需要好好锻炼一番才行了。
那妇人顿时就被打懵了,脸颊上出现几道红印,然后肿了起来。
紧接着,还没等她回过神,接着又是几声清脆的啪啪声。
然后整张脸彻底肿了起来,特别是嘴唇,肿的像两条香肠一样。
嘴皮和牙齿碰出了血,半张脸都血糊糊的,看上去很是血腥。
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了。
其余的人想要上来帮忙,芩谷视线冷冷地从他们脸上扫过。
立马就怂了,缩在原地,再不敢冒头。
终于,这一场如果任由这一群人闹腾下去不知道要到何等地步的闹剧,就此被强行按了下来。
至于报官,芩谷一点都不担心。
之前她就看出来了,靳县爷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而且隐隐的还有偏向骆家的意思。
这个时空的律法并不是“谁弱谁有理”,就算是登堂入室偷盗被抓到了也不能打,打了就是主人的错。把小偷抓到了也只是罚的不痛不痒……
这里对偷盗惩罚非常严重,若是被主人家当场抓住,就算是打死也不会顶罪。
芩谷回到后院,看看时间,该到了给二老针灸和按摩的时间了。
两人看到芩谷,激动的就喔喔地说着什么。
已经能囫囵说一两个字,但是仍旧不清楚。
芩谷却能够分辨一二,便一边给他们扎针,一边做轻松状地安慰两老:“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没事的。那些只是看我们骆家现在没人主持,就想来偷盗东西。幸好被三子和魏超发现了,已经将他们制住了。三子已经去报官了。相信很快官府就会来人把他们抓走的……”
两人显得更加激动了,刚才那些人叫嚷的太厉害,后来又是惨叫声,已经传到后院来了。
两老一听声音就分辨出来了,可不就是亲家他们吗?
他们现在也算看出亲家一家人的嘴脸了,唉,都怪当时识人不清,看他们嘴上说的好。
本想着招个女婿进来,结果呢,竟变成了“引狼入室”。
而后那些人的嘴脸也完全露出来了,可是那时想要甩已经甩不掉了,当然,最让他们焦心的还是女儿。
要是女儿性子能够再强硬点的话,不一心想要留着那个男人,不一味向那个男人妥协的话,他们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将那男人赶出家门。
他们正是因为知道亲家这一家子的厉害,所以才很紧张,生怕他们对女儿做什么,生怕他们把这个家真的给拆了,甚至是鸠占鹊巢,以“公婆”的名义住进来……
却没想到,女儿竟是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还说已经把局面控制住了。
他们心中很是疑惑,听女儿的口气,好像是真的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她刚才是因为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才,才……
芩谷给两老做了常规康复训练,自己再次回到书房,继续整理……
至于骆家布庄的事情,等两老好了起来再慢慢说不迟。
不过找目前的情形看,恐怕情况不妙啊。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官府的人来了。
来了四个衙役,让芩谷略感意外的是——靳县爷竟然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