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们道歉,一切过错在我,不要惩罚我的国家!”唐·拉尔森说道。
贵族是人上人,只跪上帝,跪王上,不再跪第三者!
这一跪,落在作为见证人的唐·马奎斯子爵与唐·鲁本的眼中,是惊天动地,是深深的羞辱,是“卡诺莎之辱!”
公元1075年,欧洲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与教皇格列高利七世争权夺利,斗争日益激烈,格列高利七世发布敕令,废黜德皇亨利四世,革除其教籍,解除臣民对他的效忠誓约。
亨利四世处境窘迫,不得不在1077年1月冒着风雪严寒,前往意大利北部的卡诺莎城堡向教皇格列高利七世“忏悔罪过”。
他穿着类似唐·拉尔森这样的装束,在雪地里赤足露顶,冻得哆嗦。
直到三天三夜后,教皇才给予亨利四世一个额头吻表示原谅,而这位教皇出身于皮鞋手工制作之家,这就是“卡诺莎之辱”。此后,“卡诺莎之辱”在西方世界成为屈辱投降的代名词。
现在唐·拉尔森不得不以下跪的方式,忍受“卡诺莎之辱”,试图解决这场由他引发的争端。
无奈王领事铁石心肠,他兀自笑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啊,如果下跪有用的话,那还要大炮干什么!”
“你下跪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的大炮!”
“所以,你的道歉,我们拒绝接受!”王领事斩钉截铁地道!
“你请回吧!”王领事挥挥手,象拂掉衣服上微不足道的尘埃道。
唐·马奎斯子爵愤慨地道:“他已经向你们道歉了,身为一个贵族,向你下跪了,还想他怎么样?”
王领事一挥手,翻译象鹦鹉学舌般将之前的三项要求即“一西班牙王国向南华帝国赔礼道歉;二放船放人还货,并十倍赔偿;三将进攻“弥赛亚”号的西班牙船“圣保罗”号的全体船员交由帝国处置”的要求复述一次。
唐·马奎斯子爵摇摇头道:“这不可能!”
“那么就请回吧!”王领事离开了会客厅,留下三个白皮。
唐·马奎斯子爵无奈地道:“我们走吧!”
唐·鲁本扶起了唐·拉尔森,三人往外走去,唐·鲁本痛恨地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没有风度,国家大事居然这么儿戏?!”
唐·马奎斯子爵冷静地道:“他们根本没想解决问题,就是想发动战争!”
“战争!”唐·鲁本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也是个船长,知道南华帝国海军pk白皮联合舰队的事情,真要是西班牙与南华帝国单打独斗,只怕危险!
三人离开了南华领事馆,唐·拉尔森勉强道:“再见,我的朋友们!”
唐·马奎斯子爵年纪大,见惯世情,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道:“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唐·拉尔森呐呐地道:“哪会呢!”
还真的有可能,他起了自我了断的心思,没想到被唐·马奎斯子爵看出来了。
唐·马奎斯子爵正容道:“你没做错,是中国人有意想发动战争,找个借口而已!”
“逃避不是良策,你要坚强地面对,既然他们想要战争,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战争,宁可死在战场上,也绝不能做傻事,否则你要下地狱的!”唐·马奎斯子爵劝说道。
在白皮的宗教信条中,自杀是不符合教规的。
“是啊!”唐·鲁本亦道:“答应我,将来我们一起上战场,杀光那些异教徒!”
“好,好!”唐·拉尔森点头道:“我不会做傻事,我一定要上战场!”
唐·马奎斯子爵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大家分手后,唐·拉尔森也回到了他的家里,准备等待命运的裁决。
他的妻子冲出家门,扶着他喜极而泣,两人相拥进了家门。
……
时为公元1664年3月17日,关于巴塞罗那的消息于傍晚时分传到了马德里南苑,听侍臣念过巴塞罗那城主唐·埃德米尔森伯爵的报告,让正在饮宴的西班牙国王与贵族们倍感惊愕!
国王费利佩四世搓着宿醉而痛苦的脑袋迷惑地道:“中国人想做什么?!”
费利佩四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国王,1621年即位,他同时是南尼德兰的领主布拉班特公爵称菲利普五世,并兼任葡萄牙国王至1640年,勃艮地伯爵称腓力八世。
菲利佩四世是哈布斯堡王朝统治最长的一位君王,统治长达44年,这44年,也见证了哈布斯堡王朝由盛转衰,从他的顶峰逐渐走向了衰败,尤其是西班牙参与的欧洲三十年战争失败后,西班牙再也不能回到欧洲统治的巅峰。
他为人聪明灵活,另一方面则是性格恬淡,优柔寡断,摇摆不定,身为拥有美洲银矿的国王,他一直在花天酒地中。
听过报告,马上有人跳出来道:“唐·埃德米尔森伯爵招惹中国人,要他好好解决问题,否则生长严惩不贷!”
但有人为他分辨道:“中国人有意挑衅,他们想要战争!”
于是王廷里诸臣争吵起来,大家让费利佩四世倍感头痛,他对旁边的心腹掌玺大臣唐·范登布鲁克说道:“看哪,我要不是在这里坐着的话,他们就会打起来,不用中国人来动手,他们就死掉一半人!”
唐·范登布鲁克谄笑道:“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必须要有王上在这里,王国一分钟都离不开您!”
“呵呵呵!”费利佩四世淡淡一笑,对唐·范登布鲁克示意一下,后者即大喊道:“安静,安静!”
大臣们逐渐安静下来,听费利佩四世说道:“你们说说吧,一个一个来说!”
于是大臣们依次发言,先是国务大臣唐·范布隆克霍斯特侯爵说道:“中国人想的是求财,他们信奉财神,叫做赵公明,只要我们给多点银元给他们,他们就会当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事情解决!”
他夸张地道:“用中国人的话来说,有什么一万银元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用二万个银元!”
“嘿嘿!”军务大臣唐·马尔科·阿森西奥侯爵站起来道:“听到我这位可尊敬同僚的话,简直好象就是一个中国人站在我们当中,侯爵大人真是清楚中国人啊!”
被他说到的侯爵大人心中一跳,他还真的收了不少中国人的钱,正是西班牙国内最坚定的爱国者!
为了避免他的国家陷于战火,导致生灵涂炭,侯爵大人坚决要求与中国人和平,他不是爱国者,还有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