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的倭国人口众多,足有二千五百万人,在世界上也挂得上号,是人口大国。
金银众多,得,具备了发展经济的两个重要条件:人口与资金。
然并卵,倭国穷得要命,许多人一天只食一餐,把白米饭视为“银舍利”,过年才能一尝。
究其原因,地方太小,物资太少,经济无论如何都发展不起来。
倭国人不吃红肉,养牲畜很少是原因,更进一层的原因是地方小,养不起,如果把地方用来养大牲畜,民众都吃不起粮食了!
“中国人有人口,有物资,但缺乏金银,所以他们必须得到金银,只要有了足够的金银,中国人的经济就能够更顺利的发展!”阿部忠秋告诉保科正太郎道:“只有流通起来,金银才是钱!”
保科正太郎频频点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与阿部忠秋交谈,用的是字正腔原的汉语,还是南京腔!
如果让他们用倭语说话,阿部忠秋还好一点,保科正太郎说倭语已经说得结结巴巴了!
不仅是他,就连现任将军德川家纲也是如此,他几乎不说倭语,用的全是汉语。
在倭国,只有下里巴人才说倭语,其他人都用汉语,实在可悲!
一些倭人,不是少数,还有一些大臣,都希望内附。
即倭国成为中国的一部分,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中国汉光武帝时期赐封日本“汉倭奴国王”,自汉朝起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了!
当然两中华的统治者头脑清醒,不可能接受倭国的请求,幕府将军也不可能同意内附,毕竟国内再差,也委屈不到他的享受。
越近旭日城,海路上船只渐多,他们看到了中国人的战列舰编队威武地在大海中巡航,让他们感到了敬畏!
还有巡航舰、巡防舰和巡逻艇,艘艘的军人都精神抖擞,动作干练,让保科正太郎感到了大国军威,他也明白到为什么父辈们对中国是如此的尊崇。
人家随时随地都可以上门来打你,对他们能不客气吗。
保科正太郎更看到了大量的商船、客船,还有许许多多的游艇!
那些游艇十分漂亮,用来供中国人玩乐,表明了他们有钱又有闲,游艇的价格保科正太郎是知道,更清楚它们属私人所有,他对中国的富足有更深的感受了。
接近了旭日港,船只多如牛毛,远望海岸,有不少的码头,码头边停泊着大量船只,来来去去,保科正太郎情不自禁地道:“这就是熙熙攘攘的写照啊!”
“对!”阿部忠秋微微颌首,他看着保科正太郎兴奋的脸,暗暗叹了一口气。
年轻小子,眼中尽是对天-朝上国的崇拜,但这个天-朝上国实在太霸道了。
中国人声明大陆是大明的,海洋是东南国的,两中华两分天下,他人不得插足。
不听话?
试试中国人的火枪利不利,战列舰强不强!
随着中国人对世界的勘探越来越明白,他们发行了大量的地图,倭人也随即掌握了许多的资讯,阿部忠秋自然是很清楚。
西伯利亚!
北美洲!
东南亚!
这些地方随便给一块土地给日本,足让日本受用不尽了,然而中国人一寸土地都不肯出让,倭人曾经找到东南国,说希望以一千万银元购下阿拉斯加,被秉政王后拒绝了,她的理由非常清奇:“本后与陛下有个儿子的小名就叫做阿拉斯加,本后不能卖掉儿子!”
反正什么土地都不肯卖,到后来她干脆说:“中华的土地虽多,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想到宽广无边的西伯利亚,阿部忠秋心中就有痛苦。
日本人曾经在西伯利亚呆过!
是他们先到的,然后中国人到来,蛮横地将他们给赶回日本!
虽然西伯利亚寒冷无比,可土地就是土地,再差的土地还是土地呵!
保科正太郎还年轻,等他年纪再大点,就知道中国也不是什么好鸟。
阿部忠秋心中又有点庆幸,以日本多金,要不是人口太多,以东南国那位侵略成性的性子,只怕不会放过日本。
之所以不进攻日本,是因为他不想背上包袱,他太聪明了。
只要他在,日本人还是得蛰伏。
在许多日本的心灵深处,他们对大陆和土地的渴望是万世不移,初心不变,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要噬人,上岸夺取土地。
倭人地少地劣,火山一起,人得躲避,一个大台风到来,能席卷全国,所有的收成都泡汤……
现在嘛,他们得乖乖的。
一阵震动传来,佛盖特快船停上了码头,他们登陆,这时码头已经有人来等他们,先前巡逻的中国巡逻艇队拦截他们时,知晓了他们的身份,就急忙报告上去,由另外的巡逻艇引航到预定的码头,遂有官员带着仪仗队在码头上接船。
一个年青有为的官员大声道:“东南国外交部五等文官张石溪向日本国使臣问好,请幕府将军安,愿东南国与日本两国友谊长存!”
五等文官的地位相当于大明官职中的正三品的侍郎,副部级。
以东南国的强大,派出五等文官来迎接倭国使臣并不失礼。
“日本国使臣保科正太郎、阿部忠秋向张大人问好,请贵国国王安康,愿日本与东南国两国友谊长存!”保科正太郎也大声地道。
保科正太郎和阿部忠秋下了船,先出示了他们的执照,即证明他们身份的资料,国书他们带来了放在金盒里,现在不必拿出来。
“正使是保科正太郎,官职是侧用人,副使是老中阿部忠秋,这个使节团的级别还是蛮高的。”张石溪看过他们的执照,心忖道。
侧用人是幕府文官中第三等高官,负责向老中传递将军的命令和向将军转呈老中等的奏章,地位等同于老中,却因近着将军,权势往往凌驾在老中之上。
“这么年轻!”张石溪心中嘀咕一下,满面堆笑道:“欢迎欢迎,贵使远来疲乏,辛苦了!”
“不敢当,这一路航程都能靠港,还行!”保科正太郎依先前阿部忠秋所教,小心地道。
“请,先到国宾馆休息一下!”张石溪伸手延请,请他们上了豪华大马车前往国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