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红毛番都丧失了勇气,独有皮特·波兹南站出来,大声疾呼道:“绝对不能屈服,后退就是死!”
皮特·波兹南也是个老殖民者,很久前(1626年,现在是1633年)就与东南府打过交道,到东南府赎回被俘的荷兰人,他也曾见识过东南府攻中左所(厦门)的全过程,对于东南府有清醒的认识。
可惜荷兰人中坚定的爱国者太多,忙于与东南府做生意赚钱(他们甚至把大量大炮卖给东南府),没能在东南府弱小时候集大军一举攻克东南府,致使东南府坐大。
皮特·波兹南主战,但其他荷兰人问他道:“如今海战失利,对方舰队封锁我们港口,你还有什么方法去对付他们?”
“我们死守,他们远道而来,补给不易,我们还有胜利的机会!”皮特·波兹南鼓励大家道。
当时红毛番们在总督府会议室里聚会,听到他的话,大家意动,皮特·波兹南趁机道:“我们从遥远的欧洲来到这里,我们消灭土夫,征服这里,建设这里,花了我们多少心血,岂可轻易放弃!”
“对!”红毛番范罗丝马伦也站起来,激昂地道:“如果我们放弃这片土地,我们将永远不能再回来。”
“为了这片土地,拼了!”他高叫道。
大家为他所感动,统统站起来吼叫道:“为了这片土地,拼了!”
于是他们连夜动员,加强防御,作好备战!
当时的巴达维亚港口是一个港湾,两边各布三个炮台,共有六个炮台,每个炮台有三十门火炮,分别是24磅炮、12磅炮和6磅炮各十门,荷兰人将回归的25条战舰上的15条战舰上可用的火炮都拆了,加强到六个炮台上,形成了三百门火炮的密集防御圈!
他们连夜挑灯夜战,在当地土人的协助下,拖着千斤的大炮运到炮台上,开掘炮位,装填沙包堆垒,哪怕东南战舰就在港口外面开炮也不影响他们的工作热情。
然后15条战舰都被凿沉在巴达维亚港口入口处,再有1o艘战舰呈半圆对准入口,荷兰人保卫港口的决心不可谓不大。
但是他们的备战在一开始就蒙上了阴影,他们人数太少了!
现在巴达维亚港口可用的白人只得区区千五人,三百门大炮加上十艘战舰,根本不够每炮一个白人炮班(需要七个人),只能用土著凑数,可是他们现,土著领卡帕特已经逃掉!
这家伙太聪明了,一见到荷兰人战败,即时坐上快船开溜,避开了后面东南舰队封锁港口逃不掉的麻烦。
荷兰人恨之入骨,这等背主家奴,如果有机会,必杀之。
其余土著可不象卡帕特有船,在手里拿枪荷兰人的威胁下,只好做工,可是他们能力有限,做得慢吞吞的,那千五白人窝火死了,不得不带着他们一起干活,累个半死-----奴隶主比奴隶还要辛苦,世道颠倒。
至于干活好手,巴达维亚城里的华人,也被征召来,纯粹是磨洋工,出工不出力。
他们知道自己同胞打赢了白人,就在外面堵门,哪还会为白人效力,只等着“迎王师”了。
可是荷兰人不能象以前那样子对他们打骂,更不能杀死他们因为东南舰放回了二个白人,带来的口讯是荷兰人必须善待城里华人,要是杀死华人,就要那些荷兰战俘的命!
并且在攻击巴达维亚之后,与白人算账,如此震慑了白人,只好对城里华人听之任之。
……
荷兰人严阵以待,消息报给东南舰队统帅颜常武,颜常武听闻对方士气正旺,立即放了大部队三天假!
他每十条舰(包括二条战列舰、二条五级巡航舰和六条六级巡航舰)组成一支支分舰队,每天两班倒,一班十二小时,从早到晚,不间断地去骚扰巴达维亚港口,不停地炮击港口,开炮声通宵达旦,让守军日夜难寝!
如此巴达维亚港口天天挨打,损失不大,却不得休息,无法安宁,士气不可避免地衰落了。
直到第三天的早晨,东南舰队主力出动,全线压上,看到港口外密密麻麻的东南战舰,两眼通红的荷兰人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他们无言地土著们进入炮位,准备战斗。
颜常武不玩虚的,除了他那条战列舰没上之外,派出的是十五艘战列舰,他们侧舷炮高达525门!
这一开火就是惊天动地,密集的炮弹雨点般地倾注在荷兰人的炮台上,炮弹的呼啸声如同滚雷似的轰鸣,火光频闪,弹片横飞,一股股直冲云宵的灰尘浓烟(不是爆破弹,但打在地上,很多炮弹带起了烟尘),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密不透风的帷幕,把阵地上的人紧紧地裹住,人人自危,只觉得死神的幽灵在身边围绕。
荷兰人奋起反击,炮垒上的炮兵在军官拼命的催促下,尽自己最快的度装填、瞄准、开炮,几乎所有的炮兵早已脱得精光,赤果的身躯上大汗淋漓,不断地打炮。
而连串的炮弹在他们当中落下,东南舰队这十五艘战列舰上的炮手作了补充和加强,是从各巡航舰上抽调,他们度快,射击准,完全压倒了荷兰人的炮手。
炮台上死伤越来越大,开炮的度也因缺乏人手而不断地放慢,准头也差,一些土著开始逃亡。
皮特·波兹南吼叫着:“战斗,战斗,尽我们的职责!”
话音刚落,一重炮炮弹将他砸倒,打得他支离破碎!
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也带走了守军抵抗的勇气!
……
炮轰从六点到十二点,整整打了六个小时,为了降温,东南舰队十五艘战列舰打过左舷炮再来右舷炮,反反复复地对敌方炮台进行攻击。
其实颜常武还有不同的选项,他早就得到巴达维亚附近的地形图,在离得远一点的东边海岸登6,可以绕道,兵不刃血地进入巴达维亚,而炮台炮口向着外海,不能阻止他的军队,从而减少伤亡。
但是颜常武执意以坚船利炮,堂堂正正地攻克巴达维亚港口,从而为汉人树立一种战胜红毛番的信心!
战至中午,感觉到荷兰人的反击越来越弱,颜常武下令6战队抢滩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