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o万个银元!
重要人物的孩子,有三十五个人!
除了名单,还有特意带来的履历,几乎把马尼拉华商上层的孩子们一网打尽!
从履历上来看,都是次子(嫡子)和庶子出身,长子一个也没有。
他们的父辈其实矛盾重重,例如四大甲必丹陈广胜、陈旺、吴伟业、林德阳中,陈广胜是漳州人,而陈旺是泉州人,漳泉之间出了名的不对板的,泉人大书“泉兴”,漳人则说“兴漳灭泉”,双方争斗得很厉害!
至于吴伟业也不是好鸟,他是汀州人,喜欢煸风点火,哪边有好处就往哪边倒。
而陈广胜、陈旺、吴伟业三人是闽人,林德阳是粤人,结果三个闽人斗归斗,不约而同地合击林德阳,闽粤之间经常闹得不可开交。
反正中国人内斗厉害,要是他们不斗,那些西班牙人只怕不会任命他们作甲必丹。
但西班牙人太小看中式智慧了。
当陈广胜一放出风声,所有家伙们就暂时地释前嫌,会集一起商量,决定大家分摊银元的份额。
或许说林德阳不干,他做二五仔,去找西班牙人举报三个闽人心怀不轨。
得,姑不论那三个老狐狸能不能咬得他们进,他们有一千个理由去解释(派出的都不是长子,西班牙人也知道中国人长子的重要性),万一不能够把他们彻底打倒,则必招致他们疯狂反扑。
但是他们还不算什么,关键在于东南舰队的实力!
无图无真象,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战舰摆在那里,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知道东南舰队实力恐怖,具备了倾覆西班牙政权的能力!
那三个甲必丹要送自家孩子参加东南舰队,你去坏了他们的事,不论他们要找你的麻烦,东南舰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何苦呢!
在可以吃独食的时候,大家绝对不会客气,但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大家合作,把捐献给东南府的银元数量做大,象现在一百万的银元,重重地砸出去,足够东南舰队什么都好说了!
你要是捐那么一万个银元,以为人家东南舰队没见过大场面?
再有,现在长辈们斗归斗,孩子们去到军校,还能够斗吗?
还是要斗,但他们必须与五湖四海的其他人斗,争斗的空间广阔,要与湖广人斗,与京师人斗,与江浙人斗。
那么,一个人无法成事,则必须是一个团体,还有什么比大家都是闽省人,大家都来自马尼拉有号召力的?
山头啊!
大山头里有很多小山头在斗,等放眼周围,才现有许多的别的大山头,此时小山头就变成大山头与外面大山头去斗。
世事就是这么地荒诞,长辈们这边狗咬狗,那边却叮嘱自家的孩子要团结其他一起去的人,要相亲相爱嘀!
并团结一致地出钱,众人举火火炬高,一下子收齐了百万银元,助自家孩子能快人一筹!
……
洪熙官写报告,推荐给这些孩子们免试入学(其实,家长们也筛过一次,毕竟不能投资成功的孩子,不可能派出),要颜彰和郝思忠一起签名。
这等于走后门,但法理之外是人情,中国从来都是个人情社会,人家给了东南府这么多钱,他们还是要攻略地方的重要人物,值得开后门,因此两位副使很爽快地签字。
但是洪熙官说出他有私心的话来,颜彰先就不干了。
“二件事!”洪熙官说道,一是要运银回东南府,银元这么多,绝不可掉以轻心;二是要送这些孩子回去,因此洪熙官作出安排,让夜叉三号补给舰负责运银和带孩子(舰长郝思忠),由高雄十六号(舰长颜彰)为夜叉舰护航,至于他洪熙官,和高雄八号战舰不回台湾了,径直去巴达维亚参战,尽一份力气。
“巴达维亚之战即将打响,我要参战,多一条战舰都好,本来我想的是大家都去的,但现在人与银元也重要,我就这样安排了!”洪熙官大义凛然地道:“这场战斗将会很残酷,你们先走吧,我去打仗!”
颜彰冷笑道:“洪哥,你这样做就不地道了!”
“我怎么个不地道法?”
“你是正使耶,你负有使命,完成之后要回去复命的,哪有正使不把使命完成却中途溜号的!”颜彰直斥其非道:“你这种作法要不得,要是每个使节都象你这样的话,我东南府岂不是乱了套!”
嗬,小子行啊,懂得用大义名份来压人了。
洪熙官老恼成怒地嚷道:“小子你听着,我是正使,我军阶比你高,按照军规,你要服从我!”
他知道这样做也不地道,真要这么做,岂不是乱了套!
但他更知道的是军队要任务是打仗,打仗,打仗!
还知道军队讲一个“胜利之师不被追究!”
见他蛮来,颜彰高声道:“合理的命令我服从,不合理的命令我不听!”
谁怕谁啊,洪熙官是东南府席运营官洪升之子,但他颜彰叫东南府老大颜大少是叔哦!
他嘟嚷道:“还说是我兄弟,有好处就自己独吞,没好处的事让兄弟我来承受,我要和你割席断交!”
好心着雷劈,我是为你安全着想,你不但不感谢我,还要和我断交!
洪熙官被他气了一个倒仰,见两个家伙瞪眼象斗鸡一般,郝思忠无奈地摇摇头,他作和事佬道:“行了,你们两兄弟就别争了,要去一起去,就坐高雄八号去。我这人怕死,就不去了,由我指挥高雄十六号和夜叉三号舰护送银子和人返回台南,二条舰,一定要有护航才行。这样做,两位看可好?”
正等着你这句话!
你怕死是好事,不和我们争!
两人大喜,洪熙官说道:“老哥,谢谢你了,回去后,台南大酒店我请!”(介个酒店出了名的贵)
颜彰则笑嘻嘻地道:“我写报告,功劳都是你的,再告洪正使的状,说他不务正业,中途溜号,到时找陈席去削洪正使!”
陈席是陈衷纪,他挂有总监军的名义,见谁做错了都照削,哪怕是颜大少也给他训得服贴(颜大少不能被人直批,陈衷纪扛出他的便宜老豆的名义,说要是有什么行差踏错,他无颜去见兄弟,颜大少也只好捏着鼻子忍受),东南府老大尚且如此,别人更不用说,陈衷纪在军队里是人见人怕,再高军阶也怕他的碎碎念。
想到挨训的没面子,连洪熙官也脸上变色,怒道:“去你m的,你这么说的话,我立即让你洗厕所!”
“你想去我m的,我m可是督军的亲戚哦。”颜彰笑嘻嘻地道。
“小子,算你狠!行了,等到了战场上,我立即把你打得远远的,不想见你!”洪熙官暗骂皇亲国戚就是麻烦。
……
三人计较已定,洪熙官说了:“此间事了,我们还有一箭之仇要报。”
送菲律宾猴子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