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心急非常,策马扬鞭。
约莫几刻钟以后,他才看到了县衙,看到眼前的情况,当即为之变色。
只见县衙前的大街上,聚集了几千人,全都是百姓。这些百姓气愤非常,怒火滔天的喊着口号:
“贪官李图!纵容属下,欺压良善,滚出来!”
“贪官李图!纵容属下,欺压良善,滚出来!”
“贪官李图!纵容属下,欺压良善,滚出来!”
……
民怨沸腾!
李图瞬间感觉亚历山大,尼玛,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游行……
他骑马绕过人群,直接到了衙门前。
衙门前,七八个官差死死挡住,不让民众入内。人群前,当先的是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年轻姑娘,年轻姑娘抽泣着,老者则是哭天喊地。
“我的孙女啊,你被那畜生糟蹋了,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我要李图那毫不作为的县官偿命啊!”
他哭得那叫一个感人,见者伤心闻者流泪,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家穷苦人家,被欺压得真惨!从而生出愤慨之心。
若是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炒作、带节奏,在其中推波助澜,自然会引爆民众的愤怒。这种手段,李图前世玩微博的时候见得多了去了!
不过这种黑压压一片人的情况,还真让他有些发憷!
李图道了门前,大呼道:“诸位乡亲,我是李图,我有话要说!”
他一高声开口,顿时人群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图总算来了!”
“哼!昨天还说什么为民请命,今天就纵容属下欺压民女,这是什么官!这分明是个蛀虫!”
“且慢,他昨天判案,还是能服人心的,先看看吧……”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愤怒非常,但之前李图连续两起案子判得公正,还是有一部分人在为他说话。
“这就是贪官李图,大家打死他!不要让他去妖言惑众!”
这个时候,人群中一个壮汉却突然开口。
这个壮汉一直很冷静,直到李图出现,才骤然发难,顿时,他身边的十几个壮汉,都朝着李图扑了上来。
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民众。
若真的就这样打死了李图,还真没法追责,倒是说一声民变,法不责众,朝廷都没奈何!
后面的衙役都慌了,急忙想要上来保护李图,而李图却脸色一沉,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百姓!
这件事,有推手!
他有心震慑,直接上前,太祖长拳施展开来。
“嘭!”
一个大汉被折断了手!
“啪!”
另一人倒在了地上!
李图速度极快,转眼间,十几个大汉已经被打到,他疾声高呼道:“本官乃朝廷命官,谁敢乱来?”
众人看他威猛,一瞬间倒有些不敢上前。
李图趁机道:“我李图话撂在这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李图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这顶乌纱帽放在这里,若是我有半点不公,大家就夺了我的乌纱帽便是!”
李图说着,将头上的九品乌纱帽摘了下来,直接放在了地上。
他这么一干,众人都有些迟疑了。
“李图敢这么干,我们便相信他一次!”
“不错,他要是敢徇私,我们一定会弄死他!”
“李图,我们便给你一次机会,你速速审案!”
民众高呼。
而人群中,一些脸色阴沉的人,此刻却不能发作了。他们才是这件事的重要执行者,但现在,李图却用自己的生命和信誉,暂时压住了民变,让他们无法可施。
李图道:“现在是午时二刻,诸位稍安勿躁,未时一到,本官立即开堂审理!。”
距离未时,也只剩下半小时。人群倒也没有躁动,李图走进了县衙。
街边的一处小楼上,一群员外看着这一幕,冷声道:“这李图,还真有些本事!”
“我记得当年那个李图,可是见了这阵势就怕了,直接向我们认错,如今的他,似乎真的不同了……”
“不慌,就凭他?也想化解这样的事情?想太多了,等着看他的乌纱帽被踩烂吧!”
……
李图进入县衙,院子中,赵龙垂头丧气的坐在树下,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赵龙,究竟怎么回事?”
李图脸色沉重。
“大人,我废了,都怪我,都怪我啊……贪杯坏事,你让我死了吧!”
赵龙一下子跪在了李图面前,哭诉道:“我给大人招黑了,是我毁了大人您……”
李图道:“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赵龙这才道:
“昨天晚上回去,遇到我堂兄赵胜,他说庆祝县衙为民判案,要请我吃酒,小人控制不住嘴馋,便和他去了酒楼,结果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而那少女,就是被小人玷污的……”
他懊悔至极。
他这么一说,李图越发的觉得有问题,道:“你堂兄是什么人?与蔡家有什么关系?”
赵龙愣了下,道:“堂兄的妻子的妹妹,是蔡家老爷的第二十九房姨太太。怎么了?”
李图点点头,道:“来人,去找张虎,让他迅速赶往受害人家中,给我好好查一查这家人!”
时间飞逝,李图紧锣密鼓的安排着,终于,未时到了!
“李图,给我滚出来!”
“未时到了,赶紧审案!”
“我们要公平公正!”
……未时一到,外面群声沸腾,又开始冲击县衙。
李图当即到了堂上,一声高喝,重重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顿时衙役列在两边,高声道:“威武~~~~”
“传受害人爷孙!以及犯罪嫌疑人,衙役赵龙!”
李图高声开口,顿时外面,一直在哭天喊地的爷孙两人走了进来,赵龙也垂头丧气的跪在了地上。
李图见这爷孙居然不跪,道:“大胆,你二人为何不跪?”
那老者瞥了眼李图,倚老卖老道:“启禀大人,我年老不能行礼,可否通融……”
少女则轻轻哭了起来,道:“昨天他糟蹋我太厉害,我腿跪不下去。”
李图一阵头大,外面那么多人同情这对爷孙,要真的逼他们跪,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只好道:“好,本官便准你们站着!”
“你们二人何处人氏,有何冤屈,速速向本官说来!”
李图开口,冷静的听着爷孙两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