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突然想起一事,道:“属下有一事禀报,昨日百鸟并未到齐,少了一个兀鹫,还请诸位小心。”
罗长风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道:“你放心吧!这家伙跑不了,唐长老,劳你将阿飞从将军府地牢救出那人带过来。”
唐七起身道:“是。”
待唐七走出去后,罗长风招呼墨鸦白凤坐,两人便在左侧唐七的位置之下找了张椅子坐下。
片刻之后,唐七又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回来,那男子相貌英伟俊朗,身形消瘦,一双眼睛有些无神,眉宇间有着浓浓的焦虑之色。
焰灵姬看到此人,惊讶的道:“咦?是你啊!”
那人看向焰灵姬,眼中终于有了些情绪波动,他面露疑惑之色,道:“姑娘认识我?”
焰灵姬看向罗长风,因为她不知道那件事现在能不能说,却见罗长风笑道:“她自然认识你,说起来,你还欠她一份救命之恩呢!”
那人更加满头雾水,道:“在下是这位飞剑客救出来的,不知与这位姑娘有何关系?”
罗长风摇头道:“贫道说的不是这次,十多年前,在百越,是她在那山谷中发现了重伤垂死的你,救了你一命,否则,你就算不死,如今恐怕也已是个废人。”
“什么?”那人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焰灵姬,颤声道:“难怪当年我醒来后,身上没有丝毫伤口,原来是姑娘你……”
焰灵姬青葱般的手指在脸上轻点,状似在回忆着什么,“你是……韩国右司马李开对吧?当年我只是发现了你而已,救你的是哥哥,我可没那个本事把重伤垂死的你救活。”
那人正是当年被左司马刘意坑害,差点死在天泽叛军手中,结果被练习飞行的焰灵姬和祝融夫人无意间发现,带回部落让罗长风救回来的李开。
他听完焰灵姬的话,却并未露出什么激动之色,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罗长风道:“当年真人既救了在下,为何又将在下扔回那山谷之中?”
罗长风轻叹道:“我们来自百越祝融部落,天泽在发动叛乱前,也曾意图拉我们下水,但那时的祝融部落,人口不过五千,战兵不过数百,卷入这样的局势之中,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故被我们拒绝。”
“当年我们也只是动了恻隐之心,不满刘意坑害同袍之举,却不敢卷入双方的战争之中。”
“所以只好在救你一命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将你送回原地,却没想到,反而害你落入夜幕之手,被囚禁了十多年。”
“原来如此。”李开长叹一声,对罗长风和焰灵姬抱拳一揖,道:“无论如何,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但在下心系妻女,还请真人放在下回百越与妻女团聚。”
罗长风与焰灵姬对视一眼,摇头叹息,沉声道:“火雨山庄在你失踪后,遭强盗洗劫,已不复存在,幕后主使是刘意无疑。”
“胡家姐妹被刘意带回新郑,你妻子胡嫣儿已是刘意之妻,妹妹胡媚儿被刘意献给韩王,成了韩王后宫的胡美人。”
“至于你女儿……在你失踪后不久,也神秘失踪,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刘意派人干的。”
罗长风说出的这一条条消息,便似惊雷在李开耳边炸响,他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失神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意,你怎能如此狠毒……”
罗长风见李开所受的打击已然不轻,立马转变了口风,“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你女儿的下落,贫道已经心中有数,刘意多行不义,绝不会有好下场,贫道保证,你们定可一家团聚。”
李开闻言眼中希望大生,猛然单膝跪地,抱拳道:“若真人当真能让我一家团圆,李开愿为真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罗长风颔首道:“你起来吧!且按捺几日,不出小半月,自有分晓。”
……
次日,飞剑山庄。
凤舞楼三楼静室之中,一阵阵令人感到凄凉哀婉的琴音传出,让山庄中听到琴音之人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伤感之意。
但是在那伤感之中,又充斥着莫名的温暖之意,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或伤心,或快乐的往昔。
静室之内,一群男女围坐一圈,静静倾听着靠窗那位温婉素雅的绝美少女弹琴。
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或撮或揉,或摇或颤,每个人心中都浮现出了一幕幕场景。
围坐的人分为三拨,当中而坐的几人,分别是罗长风、阿青、焰灵姬、周芷若、阿飞、陆小凤。
左侧坐着紫女、卫庄、韩非、张良这四个原本的流沙四巨头,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人,非要缠着韩非,甩都甩不掉的红莲公主。
对这个活泼任性,略有些刁蛮,但心地单纯善良的丫头,众人倒是并无恶感。
让罗长风哑然失笑的是,原剧中互相看不顺眼,斗来斗去的红莲和焰灵姬,如今竟是最谈得来的,很快就打成一片,成了好朋友。
坐在右侧的却是墨鸦、白凤这两个新加入的成员,无双鬼那家伙就不用说了,他对听琴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练几遍疯魔杖法,或划拉些美食享用。
弹琴的是弄玉,在大部分人都微闭双目,倾听琴音时,有一个人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弄玉,眼中闪烁着莫名光芒。
是白凤,其他大部分人是在听曲,高明一点的在听琴曲中表达的东西,可白凤却觉得,自己听到了曲子的灵魂。
从他见到弄玉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她深深的吸引,她纤尘不染的长发,温润玉色的面容,永远望不尽心事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最终她也只是低垂着眉眼,默默抚琴。
弹奏乐曲分为两种,一种是琴弦之曲,一种是心弦之曲,琴弦弹奏的曲子,每个人都能听到,心弦弹奏的曲子,却不是谁都能听到的,可白凤听到了。
闭着双目的罗长风,嘴角却忽然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他知道,墨鸦或许得一个人去赴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