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是个什么人?首先要确定,他并没有所谓的恻隐之心,更不会什么怜香惜玉。好人在这个恶臭的时代是很难完整的存在的,但恶人却是能。
于是他便就是一个恶人,且是那专门来磨那恶人的恶人,有人想利用他,那就要看本事了。
“这个游戏啊,在宋国那边甚是流行。”小宋也喝了有几分醉意了,但其他人却是已经微醺上头了:“叫真心话大冒险。”
“哦……”马明远饶有兴致的问道:“何为真心话,又何为大冒险?”
小宋也不着急,慢慢将规矩解释了一番,但周遭之人却没人敢接,因为这规则听着太吓人了。
“诸位大人要是不想,那我也不强求,这便告辞回去休息了。”
主角要走?这哪里可以,在座诸位可都是身上带着任务的,这任务完不成可不好交代。
所以就硬着头皮玩呗,想通了不过就是新类型的行酒令嘛,那就来吧。
小宋命人取来扑克,这个物件早已经从宋国随着商队红到了辽国,在座的各位都多少玩过几盘,但要论精通,宋北云那绝对是赌神,毕竟扑克除了单纯拼运气,剩下的就是玩心理战了。
多人游戏里有个必胜的法则,那就是不一定每一盘都赢,但每一盘都要有人输,小宋控制自己的胜率让自己始终不会受到处罚并还能让那帮狗人轮番吃戒律。
刚开始时,大家玩的还都不怎么放的开,大冒险也不过是喝几口酒,但随着时间流逝,酒精逐渐让人失去了理智,尺度也随着开始大了起来。
比如什么何大人亲刘大人一下,这般早先能引来满堂大笑的行为越来越不能引来激情。在这个都是年轻人的场合下,理智开始被摧毁,各种离谱的行为越来越多,加上宋北云的煽动,最终这一帮的文化人还真的就开始效仿那魏晋南北朝,荒唐且美好了。
各种行为不堪入目,伴随着放浪形骸的大笑,马明远稍微能保持一些理智,但却已经无力再劝阻了,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变得像牲口一般。
“趁着这良辰美景,倒是不如大家去街上一并泼洒豪情如何!”
小宋用煽动性的话语将这帮醉鬼的亢奋煽动到了最高,然后他带头将大门打开来,这帮平日里人模狗样的文化人在完全释放压抑之后,就如出栏的野狗,露出各种丑态。
这些人的丑态看在那花魁诗雨小姐的眼中,就连她这般出身风月的人都难以忍受这些人恶劣和臭气熏天,坐在那愣愣的出神。
在宋北云带着那些人出去裸奔之后的一炷香时间,宋北云走了回来,他的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浑浊,走进堂前之后他看着还坐在那发愣的诗雨小姐后,露出了个笑容。
“嘿。”小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少跟这帮人玩,找个平凡点的好人家,权力比你的魅力大多了。”
小宋说完,拎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门口,转过身指了指诗雨小姐:“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你可就没有好结果了。”
他走出门去,口称有趣,哈哈大笑着就离开去休息了。诗雨坐在堂前,明明天气已经不再寒冷,但却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颤,可却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而那群放浪形骸去街上踏歌而行的青年才俊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辽国的皇城司围了起来,他们还不服,甚至跟皇城司的人干了起来,按照常理来说他们都是大大小小的年轻官员,皇城司多少是会给面子的,可谁曾想这帮b都脱得溜溜光,甩着牛子扑打了上去……
脱了一身衣衫谁分得清是人是兽,皇城司不管是宋是辽那都是皇城里的爷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照着这帮混账的脑袋上就是一刀鞘……
第二天这件事不知怎的就传遍了整个辽新都,上至辽皇满朝文武、下至黎明百姓贩夫走卒,四野届惊。
为了验证传言不假,佛宝奴甚至亲自去大牢里瞧了一眼,发现这帮……这帮混账……
她气得肚子疼,脸色苍白的回去了,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讲。那陛下没发命令,谁也不敢把这些人给放出来,于是辽国最大的丑闻就这样诞生了……
而小宋正在吃午饭的时候,佛宝奴的亲信突然急匆匆的找到了他,说陛下身子不适。
小宋一听连鞋都顾不得穿好,趿拉着就跟着亲信从皇宫侧门进入了辽皇宫殿。
过去仔细探查一番,还好只是因为肝气郁结引动了肠胃不适,问题不大,小宋给她扎了几针,熬了一些清肝利胆的药物和一大碗米糊糊。
“你……你让我辽国的面子放在……”佛宝奴说到一半,张开了嘴含住了勺子里的米糊,吞下之后继续说道:“何处。”
“张嘴。”
“哦……”佛宝奴再次张开嘴:“慢些吃,你先说你这是何必!”
“陛下,你的人想抓我把柄啊,宝贝。”小宋将病榻上的佛宝奴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你今早是想看到辽国群臣放浪形骸还是想看到宋国使者强暴辽国花魁。你以为他们是拉拢我?他们是要赶走我!”
佛宝奴眼珠子转动了几圈:“当真?”
“之前我也以为是性贿赂,但后头几次试探,他们不断交换眼神,我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于是我就用最恶毒的想法来揣测。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了,对吧。”小宋开始给佛宝奴按摩起来:“他们不安好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用什么法子?”
“群体催眠咯。”小宋点了点佛宝奴的脑袋:“即时环境下可以使人产生从众心理,酒精和适当煽动,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觉得爽而已,被压抑的读书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难以自持。”
“你该入阿鼻地狱!”
“哈哈哈哈哈……”小宋俯下身子亲了佛宝奴一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而与此同时,这件事的发酵并没有停止,辽新都里满城风雨,接着还有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新都花魁遭人刺杀,但却被“路过”义士给救了下来。
这一下各种阴谋论就开始酝酿了,众说纷纭。北院虽然已经开始控评,但却根本无法压制住如此汹涌的舆情。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刺杀花魁,又为什么“刚好”有一个“义士”路过,这件事却是并没有太多人关注。
佛宝奴在密探的报告下大概了解情况,但辽皇陛下却选择了当鸵鸟,原因无他,只是她现在没办法去面对南北院两边的对攻。
要怪宋北云?怪不上,设身处地的想想,宋狗干的没错。以他的性格没有把那些人逼死那就已经算是给了自己面子了。
但现在如果她一旦出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置这件事,难不成还能把这帮人给杀了?当然不行,那北院肯定要炸锅,可南院现在抓着一个点不肯松口……
“我好烦。”佛宝奴靠在宋狗的肩头:“朕的国,怎会如此稀碎……”
小宋摸着她的头发:“宋国之前比辽国糟糕多了,慢慢来。”
“可是你又不帮我!”
“有妙言。”
妙言在旁边震惊的抬起头:“我来这不是为了睡大床的吗?”
话分两头,此刻的辽皇城司大牢内,那些个昨日陪宋北云的年轻官员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挤做一团,生怕自己羞人的样子被人看见。
马明远牙齿都咬碎,蹲在那里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只要现在有一个人肯带头撞墙,他立刻就撞了,但……没人撞啊。
这时北院宰相来了,背着手脸色铁青的来到牢房门口,屋子里的年轻一辈大多是他的徒子徒孙,看到这帮不争气的家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们咬牙切齿。
“混蛋。”
北院宰相恨恨的说道:“好好反省,此番不是大事,还望引以为戒。”
牢里的人低头一片,有人羞愧的哭出了声音,而北院宰相继续说道:“一众人,让一个人给玩弄了,何其羞愧。让你们莫要轻敌莫要轻敌,你们也不去打探一番那宋北云是怎样的人,就胆敢对他使这下流的招数,可恶!”
他说到激动处,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你们真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辽国宰相对于这个事情表示无语又悲切,用那管用的招数放在传说中的人物身上,到头来自是自掘坟墓。
“如今陛下还未出面,还不知该如何处置你等。”北院宰相背着手往外走:“且等着。”
马明远想要告诉宰相说宋北云用妖法,但细想之后却是难以启齿,什么妖术不妖术,不过就是蠢罢了。
当北院宰相走出去之后,他问身边的随从说道:“那个青楼女子呢?”
“回相国……人跟丢了。”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