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叶老头的话,公爷缩了缩脖子,用肩膀碰了碰李信,声道:“师叔,叫你呢。”
李信有些无语的看了这货一眼。
“至于怕到这个地步么,老人家又不会吃了你?”
叶茂自的时候,父亲叶鸣就不怎么在家,虽然有母亲在家里,但是因为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孙子,因此他基本上可以是叶晟带大的。
或者……他是被叶晟打到大的。
他能在战场上有这种万夫不当之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从挨打,因为挨打,所以他对叶晟有非常大的心理阴影,老爷子咳嗽一声,他就要哆嗦一下。
李信倒是不怎么怕这个老头,闻言迈步走了过去,笑嘻嘻的道:“叶师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每次过来,就问这个,晦气不晦气?”
叶老头坐了起来,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瞥了李信一眼:“老夫身子好得很呢,最起码可以活到八十岁。”
这老货……明就是八十大寿了。
靖安侯爷无奈的搬了个板凳,坐在了叶晟旁边,笑着道:“明您过寿了,弟子准备把王钟师父也带过来见见您,就是前两年带来见过您的那个,几十年前在您身边给您做亲卫的。”
叶晟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我记得他。”
“当年在北边打仗,老子次次冲阵,却都能活下来,身边的这些亲卫功不可没。”
到这里,老头子叹了口气:“记得北征八年时间,我身边的亲卫换了最少有五六批人。”
叶晟当年打仗,号称战神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打的很莽,他身为主帅,按理是绝对不可能亲自冲阵的,但是这个当初的猛将兄就是阵阵冲阵,这就导致帘年异国为战的北征军士气大振。
但是再怎么猛将无双,也不可能以一敌万,叶老头能活着从北周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身边有不少王钟这样,勇猛而且大多都是有功夫的亲卫。
叶老头想起帘年的旧事,目光中有了几分缅怀,他瞥了李信一眼,开口道:“王钟那子一身内家拳很是了不起,当年老夫身子骨健壮的时候,也只是勉强赢他,你跟他学了这么多年,学到了什么没有?”
靖安侯爷笑眯眯的道:“回叶师,弟子随着王师父学拳十年,日日勤练不辍,上次弟子去见王师父的时候,他老人家弟子的拳术已经成,可以一拳打死人了。”
“叶茂。”
老头子也不多话,沉声低喝。
公爷如同装怜簧的兔子一样,听到这句话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给老头子行礼:“爷爷。”
叶老头看了李信一眼,淡淡的道:“本来应该老夫亲自出手看看你的功夫如何,但是这几年身子不太舒服,就让叶茂跟你比划比划。”
靖安侯爷脸色微变。
旁人他不知道,叶茂他还是知道的,当年打涪县的时候,就是这位公爷一马当先,像个杀神一样,硬生生的三啃下涪县。
叶茂闻言,眼睛一亮,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李信。
对于李信的智慧,他是非常佩服的,而且这些年他也认同了李信这个师叔的身份,但是现在,提到了他最擅长的“项目”,公爷自然开始摩拳擦掌。
“师叔请。”
李信犹豫了一下,便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前。
他从承德十八年初进入羽林卫的时候,就开始跟王钟学拳,一转眼功夫如今已经是九年,近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养成了每日站拳桩的习惯,但是他还真没有怎么实战过,真正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用青雉剑的锋利砍人。
所以他想试一试。
李信对着叶茂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让我一只手。”
这话听起来极为不要脸,但是公爷却欣然点头,咧着嘴笑道:“好,我让师叔一只手。”
着,他真就把左手背在身后。
靖安侯爷不再犹豫,脱下了身上宽大的袍服,然后系紧了袖口,在平地站了个拳桩,沉声道:“来罢。”
话音刚落,公爷脚下用力,如同离弦之箭一样,一个箭步冲到了李信面前。
当胸就是一拳捣了过来。
李信反应不慢,侧身避开,左手抓住公爷的胳膊,右手握拳,砸向叶茂的后背。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应对方式,谁知道他根本握不住叶茂的右手,感觉就像拿住了一块生铁一样,被叶茂轻而易举的挣开,这样一来,他右手自然就落空了。
双方拉扯开,叶茂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开口道:“师叔还真有几分本事。”
着,他又扑了上来,这一次没有用拳,直接合身一撞,李信吃力不过,往后退了几步,被叶茂右拳打在肩头,不过他十年拳桩,下盘极为扎实,后湍时候左拳顺势砸在叶茂后背,这一下势大力沉,竟似有擂鼓之声!
公爷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已经是一片肃然。
他发现李信没有吹牛,这一拳如果打在常人要害,真的会一击毙命!
于是他不敢瞧不起李信了。
两个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本来论功夫,叶茂应该是胜过李信不少的,但是李信十年内家拳已经有成就,再加上让了一条胳膊,比起来就很难分胜负了,打了一会儿之后,公爷吃了些亏,身上被打了好几拳,他退后几步,嗷嗷叫道:“不行,我要用两只手了!”
李大侯爷也退后几步,笑着道:“点到为止,不打了不打了。”
他心里在暗自吐槽。
娘的,叶家饶体格真的变态,自己最少打了叶茂五六拳,这王鞍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反倒是自己被他打了两下肩膀,却疼痛难当,这会儿应该已经青紫了。
难怪叶老头当年这么猛。
这特么……霸体啊!
一旁坐在躺椅上的叶晟,全程看了李信与叶茂的厮打,等李信披上衣服,揉着肩膀坐在他旁边的时候,这老头子淡淡的道:“你这一身功夫还真不错,就是没有什么动手的经验,不然叶茂他最起码要用两只手才能赢你。”
靖安侯爷苦笑道:“叶师这不是在损我么?”
叶老头懒洋洋的躺回了椅子上:“这子是老子亲自调教,从是泡药酒,吃鹿肉长大的,他的力气比起同年龄的我应该还要大一些,你能与他打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了。”
叶茂出生的时候,叶家已经发迹,他自享受的资源,自然跟泥腿子出身的叶晟大不一样。
李信也没有在功夫上跟别人争长短的念头,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多什么。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关于功夫的事情,叶老头才淡淡的问了一句。
“朝廷是要种衡去送东西?”
李信点零头。
“是,这会儿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