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都是你生的,对我来说,没差。”
一听这个她脸色瞬间垮下来,没好气的斥责:“什么叫没差?”
可能是怀孕导致她心情变化很大,阴晴不定。
“难道你不在乎吗?!”她转过头控诉的瞪了一眼,苍白的唇色让她更显憔悴。
“比起这个未知的生命,我想,我是更在乎你。”或许这个想法不对,也或许让她不开心,可他只想把自己内心所想表达出来。
他深深的凝着她,内心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明月,这是我第一次恋爱,首次以丈夫的身份对待妻子,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会用心去对待。]
“感受到压力一定要跟我说,好吗?”低沉磁性的嗓音沙哑不腻,温润动听。
厉靳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心底泛起圈圈涟漪,大手轻抚着她的肩头,此事他已经摘掉包裹,镜子前一对璧人眉眼含笑,对此强烈又莫名的和谐。
奚明月摸了摸小腹,意有所指的说:“你只要下次别让我挨板子,我就跟孩子一起谢谢你!”
厉靳脸色变了变,眼底浮现一抹异色,无论说什么他都无法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就算再有权势也无能为力。
“抱歉。”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说什么让她不那么难受。
“不过也是我活该,谁让我没听你的,没再多等等,闹出这场笑话。”
“以后你教我怎么做吧?”他转到她面前,四目相对,认真的说:“我会有很多事情不懂,但是你别急着生气,你跟我说,我会慢慢改。”
“你说的,我会慢慢学。”学会如何对你好。
他理性多于感性,很多时候做事比较直男,他想这可能让她不高兴了。
突如其来的态度她有些不知所措,这男人怎么不按套路来?
她闪烁的眸底,睫羽轻颤,“其实……你做的很好了。”
她就是个冒失的无知年轻人,闯了一些祸要不是厉靳她早就慌不择路了,或许挨打的不止这些板子。
能看到,他做了许多。
“我知道,你是个行动大于一切的男人,很多时候你都挺好的……”
“那,我可以知道哪里不好吗?”他谦逊的态度让她有一秒的分神,好似在诚恳的问老师问题,不给他解答心底都过意不去。
她在脑海中措辞,想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气馁的垂下眼眸,懒散的说:“我说不出来。”
“你别问我了。”把手抽出来,避免牵动伤口。
她不想回答一切问题。
厉靳不以为意的抿了抿唇,把大衣脱掉放在沙发上,又听女孩问道:“这俩天怎么没看见贝贝?”
“已经让司执去接了,昨天你情况不太好我没让他来,估计回家发了不小的脾气。”
她微微一愣,“见不到妈妈当然不高兴……你打过贝贝吗?”突然很好奇。
他眸色微微一沉,“打过。”
“你怎么打的?为什么打他?”自己心疼都来不及的,居然敢打他?
厉靳掀掀眼眸淡然的答:“霸凌其他同学,跟老师这话时有意无意瞥了眼戴安娜,她一脸乖巧的坐在一旁,自从被贝贝扔回来,她就甚少言语。
“安娜,”她慵懒的喊了声,“你们的婚事虽没有正式公开,但已在欧洲人尽皆知,他却找到了明楚幼,你可怎么办呢?”
“您不是说,明楚幼能活着出产房,是阎王打了瞌睡?”戴安娜紧紧握着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五年前,她就该是个死人了!”
厉景容心咯噔一下,难以置信的看向她,这么冰冷的话她也能说得出口,一条人命不是闹着玩的。
眼底的情绪暴露,厉奶奶毫无惊讶,淡声道:“景容,你要是有安娜一半的决心,这的话还当真。”
他想奚明月承诺,长大后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娶她,后来她性格大变,脾气火爆蛮横,恶语相向的拒绝他,他不是不生气的,只是想到幼时的句话便觉得包容也无所谓。
谁曾想,这一切都是真心错付。
愤怒,不甘,悔恨,填满他胸腔,如同猛兽对峙时警惕发狠的目光,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咬牙隐忍着。
他还不够资格跟她抗衡。
冷冷的看向女人,脸上夹杂着嘲讽:“你没有,当然不知道,所以你只有嫉妒的份。”
“说我被戴帽子,难道你脸上就好看?”厉景容没好气的冷嗤,不顾及太奶奶在,“我们都一样,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如此说来,坐在首位的厉奶奶,在厉靳面前也是失败者。
闻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