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多记者围住了秦笛和晏雪,对他们进行采访:“请问头盖骨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落到了您的手里?您是怎样保护国宝的?”
秦笛不得不编排故事:“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初我跟张葱玉、郑振泽聊天,忽然说起猿人头盖骨的事,他们说头盖骨在北平……后来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说有人打算将头盖骨运到美国去……我当时就想,这是中国的宝贝,如果运到美国去了,还能回得来吗?于是我花重金,请几位江湖中人出手,把头盖骨偷了出来……幸亏及时偷出来了,因为同一批的其他宝物,后来都沉没在大海里了……”
有人到:“请问秦先生,您当时请的什么人?为什么没有被发觉呢?”
秦笛笑道:“时隔多年,我也不必再遮掩,我跟青帮的杜悦笙有关系,从他那里借了几个高手。他们是在最后装船的时候下手的,别人都以为宝物装上船了,其实被他们替换下来……”
“您花了不少钱吧?”
“那是当然,为了做这件事,我被迫接手百乐门的地产……”
晏雪站在旁边嫣然而笑,静静的听他胡扯。
忽然有记者开口问:“请问雪女士,您是天下闻名的歌仙,为什么多年都不唱歌了呢?”
还有人问:“您已经年过花甲,为何还能保持青春美貌?究竟有什么秘诀?”
晏雪笑道:“我一直在唱啊,只不过在家里唱而已。没有什么年轻的秘诀,人只要天天唱歌,开开心心,就能保持青春。”
“这怎么可能呢?很多歌唱家都人老珠黄了。”
“那是他们境界不足,未能达到‘道境’……五音能沟通五脏,五脏之气充足,自然能够长寿……”
有一位老专家,闻言使劲点头:“您说的很对,古书上有记载,仙人吸风饮露,傲啸山林之间……您是真正的歌仙……”
又有人问:“秦先生,你是怎么保持青春的?”
秦笛微微一笑:“因为我在围棋上突破了道境,达到了一品入神的地步,同样能够长寿。”
陈汉明赞叹:“大伙儿都忘了,您还是天下独步的棋圣呢!”
下面的记者赶紧记下来!
有人心想:“有这么多素材,这篇文章可以写得花团锦簇了!题目就叫‘人生如棋局局新’……俯瞰棋盘,经纬纵横,纵横捭阖,你来我往。人生如同围棋,黑与白的争斗,胜与负的对决……”
接下来,忽然有一个记者问:“秦先生,听说您妹妹隐居于四川原始森林,这是怎么回事?”
秦笛闻言猛然变色,当即转身就走!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诧异:“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秦先生刚刚还很高兴,怎么忽然生气了呢?”
众人把刚刚发问的记者围住了:“你问了什么问题?为何惹恼了秦先生?”
那位记者张嘴欲言,却被陈汉明瞪了一眼,吓得没敢再说第二遍。
但是有心人早已听清楚了,所以回去之后,开始查阅资料,访问知道详情的人。
然而他们很快便接到主编警告:“这件事不要再挖了!等若干年后再说。”
随后,铺天盖地的文章,报道“北京人头盖骨重见天日”,文章中提到了秦笛,说他倾家荡产,保护国宝,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还有一篇文章提到地下仓库的历史:“记者有幸采访到老干部韩少奇,他的父亲,老一辈革命家韩江同志,曾经接受秦笛的委托,看守药厂地下仓库达八年之久!刚开始的时候,地下仓库里有大量的药品,还有黄金、白银、美元、法币……那些钱款被一点点转移出去,投入到地下活动中……
秦先生一直资助革命事业……他曾经以一折的价格出售西药,由大将陈书清安排,通过一叶扁舟,运送到根据地……他曾将大批的枪械送给新华军,壮大了我们的武装队伍……
韩江同志还曾遵照秦先生的安排,将一批粮食运送到川西北……
根据国史馆的同志介绍,当年有一位领导,专门就此事给秦家写了信函……但是秦家从来没有将信函展示与人……”
这些报纸一出来,顿时在全国引起反响。
“哇,资本家也有好人啊?”
“既然是好人,为啥解放后逃走了呢?我看他还是心虚!”
“秦家就是滑头,改革开放了,重新回来摘桃子!”
“哎,过去的事别提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毕竟中国有大量的百姓,对于秦家怎样评论的都有。但是不管怎么说,经过报纸的正面宣传,秦家的声誉提高了很多。
1983年10月,张乃景和秦菱带着一家人从美国归来,暂时在秦府落足。
陈汉明得到消息,从国家情报部门了解到,张乃景在世界富豪榜上排在第八位,他的夫人秦菱乃是四届诺贝尔奖得主(1955年又拿到一次),于是他亲自前来拜访。
因为开革开放的不断推进,他逐渐意识到跟这些人接触的意义,方式方法也变得灵活了很多。
比如说这一次,张乃景表示,愿意出资2亿美元,买回南浔张家旧宅。
陈汉明面带笑容道:“这件事我要汇报上去。按理说,过去的老宅子,是没法物归原主的。但是秦女士乃是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欢迎你们回来定居,特事特办,上级可能会批准你们的请求,还请耐性等待。”
后来,经过三个月的运作,国家将张家故园发还给他们,但这是有条件的,归还的只是地面上的建筑,地下的土地仍归国家所有,暂时以50年为限。
张乃景有些不满,但秦笛劝慰他:“就这样吧。政策还会再变,将来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张乃景便没再说什么。
跟着他们一起回国的,除了张怡然和她的孙子以外,还有张葱玉的女儿张贻文。张葱玉有三个女儿,他在1963年去世后,女儿们去了旧金山。
按照辈份来说,张贻文要叫张乃景叔爷。此时的张译文也有40岁了。
秦笛对她说:“当年你父亲帮我收购文物字画,连同他自己的一百幅画,也一起交给我保管,我可以把那些画还给你。”
其实并没有这件事,秦笛手里有数不清的字画,所以想拿出一百幅送给她,用以缅怀逝去的张葱玉。
张贻文摆手拒绝他的好意:“有叔爷照顾我,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即使有珍贵的字画,拿在手里也没有意义,您把它捐给祖国吧。”
秦笛看她态度坚决,于是便没再坚持,反正还有别的法子帮她。
此时的张怡然已经67岁了,子孙满堂;她的两个兄弟张少清和张少明都没回来。
张怡然当年出国的时候,已经21岁了,所以她一直挂念着国内;两个兄弟出国的时候太年轻,所以在外面被西方同化了,变成了假洋鬼子。
这一次,她跟父母回国,就想定居在中国,不想再出去了。这也算是叶落归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