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强见她要打包棉被,不由苦笑道:“带棉被干什么,那里有铺盖,啥都不缺。”
“哦……哦,那我就不带东西了。”
是不带东西,于思梅还是拿了几件衣服,磨蹭了十分钟才出门。
牛强也不多话,他吩咐于思梅坐好,然后骑着车赶往凹山镇。
『色』已经擦黑,牛强为了赶路把自行车骑得飞快。身体有些瘦弱的于思梅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但她却默默的咬牙坚持着,没有一句话。
『色』彻底黑下来后,道路已经看得不怎么清楚,牛强只得放缓速度。他扭回头问道:“于姐,你冷不冷?冷的话就一声,我停车让你把衣服穿上。”
于思梅的牙齿咯咯作响:“确实有点冷,你先停下,我加两件衣服。”
牛强赶忙停车,凑到跟前仔细一看,发现于思梅冻得脸煞白,嘴唇都是乌青乌青的。他关切道:“于姐,你该不会被冻出什么『毛』病吧?”
于思梅一边穿衣服一边跺脚取暖:“我也算是半个郎中,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走,咱们继续赶路。”
牛强点点头,骑着车再次出发。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不寂寞。
晚上般,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牛强站在洞口,对里面嚷嚷道:“霜,快来开一下门。”
“哦,这就来。”
王霜正在,听到声音后跑了出来,她一边开锁一边询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家去呢,没想到你居然——咦,这位是……?”
牛强把门推开,招呼于思梅进洞,随口解释道:“这位是于思梅姐姐,她就是要跟我师父合伙开制『药』厂的人。”
王霜见于思梅神情紧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身上的衣着也不怎么好,不由诧异道:“她……她真是跟方爷爷合伙开制『药』厂的人吗?”
牛强招呼于思梅坐下,亲手给她倒了杯开水:“于姐手里雍药』方子,这可是制『药』厂的根本。”
王霜这才明白过来,走到跟前亲热的跟于思梅打招呼:“于姐姐好,我叫王霜,是厂里的帮工。”
牛强『插』口道:“她是会计,不过厂子现在还没开工,因此只能暂时当个帮工。”
这里对于于思梅来是一个完陌生的新环境,她紧张得话都有些结巴:“、霜……你、你好……”
王霜的『性』格还算比较开朗,她主动帮于思梅缓解情绪:“于姐,你不用紧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雪,快点过来跟于姐姐认识一下。”
王雪正在洗脚,听到招呼声她答应一声,擦干净脚一脸好奇的走了出来:“于姐姐好,我叫王雪,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呢。”
于思梅只知道好,都不敢去打量王雪。
牛强苦笑着对王霜吩咐道:“霜,今晚于姐跟你们一起睡,你负责搞好接待工作,于姐,你先坐会儿,我去把我师父叫来。”
“好……好的。”
方东平吃晚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牛强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叫醒。听名义上的合作伙伴来视察情况,方东平也没抱怨什么,很配合的穿戴整齐,出来跟于思梅见面。
两人也算是熟人,于思梅并不像面对王霜姐妹的时候那么紧张,她很正常的跟方东平打招呼。
牛强跟于思梅都没吃晚饭,他趁着于思梅跟方东平话的功夫跑去做饭。王霜见状赶忙拦住他:“还是我来吧,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好好歇一会儿。”
牛强乐得清闲,点点头走回到于思梅身边坐下,陪着她话。
过了没多久,王雪的惊叹声传了过来:“哇,好漂亮的自行车啊!”
这丫头跟她姐比起来有些差距,没什么眼力见。不过牛强也没什么,毕竟王雪的年纪要一些,还不怎么懂事。
王霜正在煮面条,听到妹妹的惊叹声后她赶忙喝止:“雪,你赶紧给我过来!把车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雪撅起嘴,一脸的不开心。牛强很大度的摆摆手:“没关系,想看就看吧,这是我买的旧车子,弄坏了修修就是,不会让她赔的。”
王雪立马阴转晴,开心道:“还是牛哥哥好,谢谢啦!”
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屁孩,完话又开始摆弄自行车。王霜彻底无语,摇摇头不再搭理自己的妹妹。
吃了面条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牛强起身告辞回家。
自从陈厚使坏之后,牛家村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电,后来牛大壮亲自找到供电所的刘所长,这才让牛家村重新通上电。不过刘所长也明确的交代过,民用电只能民用,只要发现牛家村再把电接到厂子里去,那就会再次断电。
牛大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时候他还对大儿子寄予厚望,因此也就没有再帮方东平通电。
至于现在,他对牛刚算是彻底失望。上次牛刚回家的时候跟家里人发生了冲突,牛大壮得知消息后很生牛强的气。在他看来,即便牛刚有错,牛强身为弟弟也不应该打破哥哥的脑袋。
他立马就出门去找牛强算账,结果牛强躲进了学校,他没找到人。无奈之下牛大壮只得连夜去了镇上,想安慰一下牛刚。结果牛刚表现的很冷淡,甚至有些厌恶的态度。
牛大壮可不是好脾气,他当时就被气得不行,用茶杯把刚刚包扎好伤口的牛刚又给开了瓢,并且声言再也不认牛刚这个儿子,让他永远都别回家。至此,牛大壮和牛刚的父子关系彻底破裂。
在这件事情上,牛强是最开心的,牛大壮是最伤心的。
最开心的人碍于父亲的颜面,不敢把开心表『露』出来。最伤心的人碍于身为父亲的自尊,也没有把伤心表『露』出来。因此,那段时间老牛家的气氛变得非常古怪,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刻意的避开牛刚,生怕一提到他就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