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
“砰砰砰!”
“砰砰砰!”
“咔嚓!”
一声声,都是斩钉截铁。
子弹破空而袭。
杰克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成了子弹人。
由于在甲板上,奥斯顿就在后面,杰克不能左右闪躲,蹲下也不允许。
保护奥斯顿,是他的使命,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如果闪躲掉,奥斯顿就可能被打中。
这是一个死局,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只有死路。
然而,杰克没有应声倒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砰砰砰……”
子弹带着杰克的坚毅,破空而来。
康斯旦丁连忙向右翻滚而过。
杰克成功阻住了康斯旦丁登录的步伐。
然而。
枪声响起后,几个呼吸内。
“噗!”
一声落水响。
杰克掉进海里。
杰克等不到奥斯顿走到船上,就撑不住,掉下来。
血在昏暗里,把海水染红。
杰克眼睁睁,鼻子没有呼吸,手脚没有挣扎,仅仅偶尔抽搐几下,任凭僵硬的躯体坠落。
见状。
康斯旦丁急速地跑向甲板。
奥斯顿听到身后传来落水声,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抽取出手枪,转过身。
“砰砰砰……”
奥斯顿边射击,边后退。
数秒钟。
康斯旦丁赶到甲板,不断躲开奥斯顿大概射击的方向,躲开子弹。
最终,还是有一枚子弹打中康斯旦丁的肩膀。
忍着疼痛。
康斯旦丁镇定自若地举起左手。
“砰砰砰……”
康斯旦丁不断还击。
随之而起。
“啊!”
奥斯顿大叫一声,立刻蹲下来,坐在甲板上。
子弹已经打中奥斯顿。
好像是左胸口处。
是心脏!
这一下,康斯旦丁如释重负。
只要心脏射中了,一切都好办多了。
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
康斯旦丁迅速调整好手枪的位置。
还没有扣动扳机。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机关枪如同鞭炮一样,扫荡。
奥斯顿的人,来接应奥斯顿。
是一群黑色礼服的人,端着机关枪,边走过来,边扫荡。
康斯旦丁被突如其来的射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康斯旦丁挨了三枪后,本能地蹲下翻滚,躲避。
这群从船舱里出来的人,很快走到奥斯顿身旁。
一个把奥斯顿背回去。
剩下的边扫荡,边走下甲板。
目的是杀了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被迫连连后退,向码头反方向退去。
康斯旦丁仿佛行走在森林里的麋鹿,集装箱就是一颗颗苍天大树。
现在,康斯旦丁被一群贪婪的狼群追杀。
在这之前,康斯旦丁才是狼。
意料之外,角色换了。
很快。
康斯旦丁退出胜利女神码头。
康斯旦丁正在犹豫,还要不要进去。
这是最后不满一子弹夹的子弹。
但拉尔夫斯还在等着康斯旦丁。
拉尔夫斯撑不了那么久。
虽然说,奥斯顿的胸口已经被子弹打中,甚至,心脏也被打中。
可总有一种感觉,给康斯旦丁一种不安,不踏实的感觉。
总觉得,奥斯顿,死不了。
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说是荒唐。
康斯旦丁却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误。
很多直觉,康斯旦丁都是亲眼见过它是对的。
康斯旦丁又想到另一种计策,拐过去,一一而杀,如果可以,抢几把枪。
只是。
不知怎么回事。
机关枪,不再“哒哒哒。”
也就是说,后面射击停止了。
如此,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性:他们一时半会,停止射击,还在往这边而来。
另外一种可能性:他们返回船上去。
康斯旦丁想了一下,暗道:“不对,绝对不对。”
康斯旦丁拔腿就往里跑去。
“呜呜呜。”
“呜呜呜。”
甲板已经升起一半,还在继续升起,蒸汽轮船离开码头七八米远。
这下,更加肯定。
奥斯顿不会死,非常肯定。
因为,那群人没有因为奥斯顿中枪,而惊慌失措。
只是,为什么奥斯顿不会死。
难道真的没有射中左心脏,还是他们可以立刻此地此时,就此地更换心脏。
显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只是,奥斯顿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一个难题。
康斯旦丁站在岸边,看着先驱者号,慢慢而去。
没有招手致别,也没有说再见。
“呜呜呜。”
“呜呜呜。”
蒸汽轮船呜叫在夜色里。
十分钟左右。
先驱者号,彻底消失,消失在地平线上。
海风掠过康斯旦丁的衣角,掠过东区,掠过帝国大厦……
浩瀚无际的海洋,微微浮起的胸脯,激荡起海浪,一波一波拍打着胜利女神港口。
康斯旦丁没有时间慢慢地欣赏这风景。
静静地站了一下,深呼下气,康斯旦丁转身走了回去。
走到一颗已经抽芽的栗子树下。
树下是一位流血之人,他靠着栗子树。
他微微闭目,不是养神,而是疼得难受。
他就是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怎么样?”康斯旦丁走到拉尔夫斯身边,望着没有张开眼睛的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没有回答康斯旦丁,仅仅眉头紧蹙,似乎,疼到说不出话。
这时,康斯旦丁意识到,拉尔夫斯不好受,只能让拉尔夫斯缓和一下,恢复一下。
过了半个钟。
拉尔夫斯的眉毛一舒,抖动着长长的睫毛,开口:
“伙计,我想我是活不了了,你要保重。记得,我爱你。”
“我爱你。”
听到拉尔夫斯底气十足,还很乐观,康斯旦丁知道拉尔夫斯一时半会,死不了。
“走吧,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说。
“等一等,伙计。事情,搞定了没有。”
拉尔夫斯说着,企图站了起来,或许是坐太久,或许是太肥,拉尔夫斯一不小心,又跌坐在地上,干脆再坐一会儿。
拉尔夫斯胸口,腹部,都是鲜血,鲜血之下,是伤口,伤口里有一枚一枚子弹,塞在那里,如同蜂窝。
这次战斗,太惨重。
两个人,对付一个团体。
“打中胸口,甚至是心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我的感觉,奥斯顿没有死。”
康斯旦丁如实回答。
“胸口?心脏?”拉尔夫斯望着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轻轻颔首。
“噢噢噢,这下绝对是见见上帝老人家了。”
拉尔夫斯轻松地说道。
康斯旦丁没有一丝激动。
只要不确定的事,就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并且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擅自更改。
至于奥斯顿到底有没有死,回去教堂就知道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去医院,而医院又是人满为患。
最终,送拉尔夫斯去了医院,康斯旦丁则是买了一瓶酒精消毒液回去,自己给自己动手术。
某一个地下仓库,横七竖八躺着,倚着,歪着八十七条尸体。
这里,刚刚大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