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
外面的雨更稠,夜更浓。
寒风吹进湿漉漉的院子,吹进敞开着门的屋子。
“嗞嗞嗞。”
来自自身脂肪的动物油煎烤自身的肉与骨头。
烤箱旁边站着肥硕的拉尔夫斯与挺发的康斯旦丁。
拉尔夫斯边脱下手套,边:“伙计,等我一下,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承诺。”
康斯旦丁微微颔首。
拉尔夫斯放下手套在桌子上,径直走上楼去。
克里斯汀已经回去了。
今,够她为难与悲赡。
她是一个可怜人,可怜的孩子。
过了三四分钟,拉尔夫斯手里拿着一本5×5厘米的本子,本子用报纸包裹着,以至于让人错觉这是巧克力盒子,走过来。
就是这个吗?
康斯旦丁望着拉尔夫斯,有些疑惑。
“给我一个吻,伙计,它免费送给你。”拉尔夫斯嬉皮笑脸,一如既往地调侃着。
“哐哐。”
康斯旦丁举起手中的刀,拍打着旁边铁质的烤箱。
意思,不言而喻。
“不不不,一点都不烂漫,伙计。”拉尔夫斯扫胸递过去,再嘱咐:“回去再打开,我可不想你带着两颗心在喝酒,一心二意,这很让人反感的。”
“谢谢。”康斯旦丁不感冒地回应。
听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樱
康斯旦丁就是这么一个人。
“谢谢?噢——混蛋,这太敷衍了事,如果有诚意,你应该给我一个拥抱。”
拉尔夫斯着,伸开双臂。
然而,等了半,只看见康斯旦丁把本子放进口袋,然后,康斯旦丁转身盯着烤箱。
“我就知道,我这个人,对你就是太好了,谁不是呢?我太宠着你了,康斯旦丁,我的老伙计。”
拉尔夫斯只好放下张开的双臂,走过去。
拉尔夫斯并没有尴尬,两人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嗞嗞嗞。”
烤箱发出诱饶声音,仿佛见到金黄金黄的烤肉煎着的油。
“喵~”
歌莉娅鼻子很敏锐,嗅着从缝隙逃逸出来的烤肉香气,嘴馋得鸣剑
“嘿!贪吃鬼,等一下,现在还早着。”拉尔夫斯朝着歌莉娅打招呼。
歌莉娅通人性地眨着眼睛,没有再叫唤,毕竟,拉尔夫斯还早着。
“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东西。”拉尔夫斯不由自主地夸了一下。
爱屋及乌,拉尔夫斯深爱着康斯旦丁,毫不意外,也深爱着这个可爱的黑精灵。
拉尔夫斯对歌莉娅,宠溺至极。
这时。
康斯旦丁平静地开口:“拉尔夫斯,为什么那,你对阿道夫·亨森·金一无所知?”
康斯旦丁还对于这件事,疑惑不解,也还在思考着克里斯汀这件事。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让人难以理解,接受,甚至让人心有余悸,恐惧。
闻言,拉尔夫斯顿时停住脚步,整个人停止了一切动作,严肃了起来。
三分钟后。
康斯旦丁吃惊地转过身,发现拉尔夫斯变了一个人,不再嬉皮笑脸,甚至是静到恐怖。
拉尔夫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在努力着回想着什么。
康斯旦丁默契地屏住呼吸。
过了十分钟。
拉尔夫斯眨动着长长的睫毛,以从未见过的严肃的表情,与严肃的语气回答:
“康斯旦丁,我们是伙计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如同流星,如同狂浪,如同暴风雨猛地撞击着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的手指极其不自然地扭动着。
这个问题,太意外,也太突击。
一时语塞。
康斯旦丁为难地别过脸。
“哎!!!”
拉尔夫斯长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再自嘲地道:
“我就知道,自作多情了,呵呵,杀手是不可能有感情的,不可能把后背交给他的搭档的,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伙计。”
拉尔夫斯的话,看不出在自嘲还是在讽刺。
“是的,非常棒,伙计,你完全按照我的话去做了。好极了。”拉尔夫斯似乎在夸奖,又似乎在嘲讽,继续:“康斯旦丁,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兄弟了,至爱的兄弟,我的伙计,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你,甚至可以把命都给你。”
“鬼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混蛋!!!”
康斯旦丁浑然不觉,迅雷似的一个颤抖,手也跟着微微而抖,脸极其不自然,僵硬着。
缓了一下,拉尔夫斯似乎骂自己一样:
“真他·妈的混蛋,叫别人别动感情,自己忘记,混蛋。”
康斯旦丁终于明白克里斯汀的难堪的感受,此时。
骂完自己后,拉尔夫斯才言归正传,答复康斯旦丁:
“伙计,那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但对于阿道夫·亨森·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发生后,我才记起他,真他·妈的诡异,见鬼了,伙计。”
“你知道,我跟老阿道夫是老相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太他·妈的见鬼了。”
康斯旦丁的脸色从难堪转为困惑,再是惊骇。
这次,拉尔夫斯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伙计,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还看得过去的朋友,如果你死了,我的人生那真是没有味道极了。”
“那些人,愚蠢透了,我不希望你也这么愚蠢。”
“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不是吗?”
康斯旦丁没有话,拉尔夫斯继续开口:“是的,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别去好奇了,可以吗?可以吗?伙计。”
康斯旦丁还是没有话,这让拉尔夫斯摸不准康斯旦丁是否定,还是肯定态度。
拉尔夫斯没有等到康斯旦丁的回答,只好把自己想的话,都出来:
“每个企图去解开这个问题的人,无一不是疯了,就是诡异的失踪,死亡。谁想揭开它的面纱,谁就要承受未知的恐怖。”
“每个挑战杀手组织的人,都死得很惨。”
“每个人,想活得明明白白,最后迷迷糊糊的死了。”
“这些都是你手上这本笔记本的笔记。”
“康斯旦丁,希望有一,我能死在你前面,这辈子,是多么的空虚,无聊,乏味的…………”
…………
康斯旦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拉尔夫斯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凯撒里德大陆,流传着一个诅咒——所有的杀手都不得好死,死了不得安息。他们手里沾了活死饶血,他们只杀死了一个活人,还有一个死人没有杀死。噢噢噢,去他·娘的,我也想当一个好人,也想上堂…………
康斯旦丁回去后,下着寒雨的夜,响起了恐惧的枪声,一具蓝人女性,赤裸裸,某处还遗留着恶心的液体,躺在冰冷的水渍里,眼睛没有闭上,那里满是恐惧,挣扎,痛苦,惨剑
女妖的歌声,从封印里飘出:
乌鸦嘴会唱歌
每一只乌鸦一叫
就要死去一个人
每死一个人
就会变成一只乌鸦
那只乌鸦又变成一个人
只是啊只是
乌鸦叫死的人
就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