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月也是感到既意外又愤怒,自己一再躲避不愿和邱枫溪起冲突。可对方却一再的要和自己动手,更让人为难的是,对方却借着戏耍的借口对自己出手又快、又狠,分明是想借机给自己难看。
黄月索性也脱了外衣、挽起袖子站在原地对着邱枫溪笑着说:“邱师兄,看来你不仅是要和师弟我比比腰马力气,还想和我比试一下拳脚功夫啊。”
“哼!黄师弟既然说了,那就比一比。”邱枫溪说完也不给黄月说话的机会,直接跑上前一脚踢来。
这一脚来势凶恶,正对黄月胸口踢来。黄月虽然看在眼里,可手中无剑,一时间突然不知如何接招。顿时也不顾的身后有人还是没人,直接往后跑了出去,邱枫溪哪里肯罢手,直接追了上去。
若是此处开阔无人,论行走速度邱枫溪自然是跟不上黄月的脚步,可眼下众人还有大街上的行人都凑了上来,有些好事的人甚至还停步拍手给二人叫好。
黄月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邱枫溪抓住了衣角。邱枫溪顺手一拳照着黄月的肚子打了过来。
一来,二人的距离太近只有二尺不到。二来,黄月虽然看到了却不知怎么去挡。慌忙之间,只感觉肚子一痛,往后退了几步。
沈宏维见势不妙,立刻走出来笑着说:“邱兄好功夫,天色将晚,我看到此为止吧。”
钟云和另一名剑门弟子也出来相劝二人赶紧停手。而那些飞雪派、啸林派的弟子则兴致盎然的站在一旁,就像看戏一般看着二人相斗。
钟云也是一愣,立即走上前去拉着黄月小声说道:“你傻啊,这个王八羔子以前学过弹腿功和一些手上的功夫,我们平日里都是练剑来的,那曾学过拳脚功夫,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再说。”
黄月一挥手对着沈宏维和钟云说:“二位师兄不必多心,我和邱师兄只是比划而已,眼下正到了兴头上,若是停了那多不好。”
邱枫溪本以为黄月要借坡下驴,可没想到黄月却说出这般话来,心想:“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废了你再说。”
黄月又转身对邱枫溪说道:“邱师兄,这里人多放不开手脚,不如我们去个人少的地方好好的比比拳脚。”
邱枫溪阴险的笑着说:“师弟此言正合我意。”
众人跟着黄月、邱枫溪二人来到街尾靠近渡口的位置,两人重新摆好了姿势。
邱枫溪对众人说道:“各位,我和本门师弟自愿切磋武艺、交流心得。但拳脚无眼,若是黄师弟不小心一时失手将我打伤,那我绝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此事。”说完,邱枫溪又斜眼看了一下黄月。
黄月自然心领神会,呵呵一笑:“邱师兄果然坦荡磊落,师弟我又怎能兀自将责任归到你一人肩上。诸位,一会若是邱师兄将我不小心误伤,那也和邱师兄无关,我自己承担。”
两人话说完后,沈宏维、钟云和另一名剑门弟子,三人尴尬的互相看了看。谁都清楚,两人心里都是吃定了对方,在这放狠话呢。
钟云凑到沈宏维面前小声说:“沈师兄,咱们三道宗不能让别人当猴看,一会若是事态严重了,我等还需赶紧让他二人收手才好。”
沈宏维看着钟云,点了点头。
邱枫溪展臂舒腰嘴里说道:“黄师弟,看招了。”话音刚落,邱枫溪一个健步跳去双手抓住了黄月的双手手腕,接着往下一拽。
黄月扎稳马步,双手往回一用力,定住了身子。论力量邱枫溪远不及黄月,黄月就好像一个铜铸的雕像立在原地,无论邱枫溪怎么使劲,黄月都是一动不动。
邱枫溪见拉他不动,右手抄底抱腿,想把黄月掀翻在地。可黄月一弯腰,双手反过来夹住邱枫溪腰部,接着一用力,把邱枫溪整个人头朝下、脚朝上的倒立着抱了起来,随后一扔把邱枫溪扔出六、七尺远。
邱枫溪借力顺地一滚,又重新站了起来,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子看起来个子不高,身子骨架也是普普通通,怎么力气就这么大!”
邱枫溪见抱摔对黄月毫无效果,继而伸了伸腿脚,突然对着黄月一脚踢了过去。
黄月往后一撤,邱枫溪跟上前去又是一腿对着黄月扫去。黄月也不知怎么反击,身子往右侧一闪,一把抱住邱枫溪仍然是往外一扔。
可邱枫溪早识破了黄月的想法,在被黄月扔出去的瞬间,左手反手抓住黄月,右手握拳对着黄月的面部打去。
黄月模糊之中,下意识的低头躲了过去。邱枫溪顺势右臂抬高,右手肘对着黄月的后背打了下去。
这一肘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黄月的背部,黄月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传来。疼痛之下抱住邱枫溪的双腿,然后往上一掀。
邱枫溪顺势在空中右手抓住黄月右肩膀,左手绕过黄月后背从前方扼住黄月的喉咙,接着用力一掐。
黄月慌忙之中,赶紧左手拿住邱枫溪扼住自己喉咙的左手,右手伸到后面抓住邱枫溪的衣领,接着一弯腰,往前一甩,想把邱枫溪从背后摔到前方。
邱枫溪知道自己的臂力、腰力远不如黄月,可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嘲笑黄月不动拳脚。只见他又是顺势往前一翻,左手抓住黄月胸口,右手对着黄月的裆部抓去。
黄月心中一惊,立刻加紧双腿,接着双手一推,邱枫溪借力往后一滚,滚出几步开外后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飞雪派、啸林派弟子一个个拍手叫好。
沈宏维赶紧跳出来说:“邱师兄,同门较技而已,你这先是锁喉、再是撩阴,太狠毒了吧!”
邱枫溪冷冷一笑说:“比武较技本就应全力而为。再说了,情急之下又怎能思考这许多!”
黄月怒目瞪着邱枫溪,皱起了眉头,心里想到:“看来这厮不是想羞辱我,或者是取笑我,而是想废了我,甚至以比试为借口把我打成残废。”
这时,李苏云的话又再次在黄月的脑中回荡起来。
“如有必要,杀之!”
但转念又一想:“此时邱勋雄也在此地,而且气宗宗主也不见得会管此事,就算是管,也未必会秉公处理,甚至还有可能偏袒对方,我若杀了这无赖,日后回三道宗定当难以解释清楚。”
“也罢,就让他吃个一辈子也不会忘的苦头。他若再犯,我必杀之!”
下定决心之后,黄月对着沈宏维笑着说:“沈师兄,你多虑了,我相信邱师兄是有分寸的。再说了,邱师兄所言也不无道理。”
钟云刚想叫停,但听黄月的话后转了转眼珠子,也呵呵的笑着对沈宏维说道:“是啊!他二人正在兴头,怎么停手,沈师兄不用担心。”
邱枫溪心里一阵嘲笑,想到:“你那天在江堤上就该被我废了,今天你是自讨苦吃。”
突然之间,只见邱枫溪一个大踏步跨来,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对着黄月的腰部抓来。
黄月心知若是比手上功夫自己根本是一窍不通,只得转身就跑,邱枫溪跟着踏来,黄月随意挥了一拳又是转身后退。
邱枫溪抢步上前,一手抓住黄月的袖子,一手对着黄月的面部打来。
黄月迎着拳头扑了上去。那一拳重重的打在黄月的嘴巴和鼻子上,顿时黄月的鼻血有如露底的酒壶,冒了出来。嘴巴里也是冒出一股鲜血,但却要紧牙关,紧闭嘴唇没有流出来。
黄月忍住鼻子和嘴巴的疼痛,右手反手抓住邱枫溪的腋下,左手抓住邱枫溪的腰带,双臂发力,直接把邱枫溪举了起来,接着重重的往地上一掼。
只听“啪”的一声,邱枫溪的脸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的鲜血像是破了洞的水囊,直接流了出来。
黄月不等他起身,上前右手抓住邱枫溪的后颈,往上一提,犹如拎一只鸡般的轻巧,接着重重的往地上又是一撞。顿时邱枫溪的头血流如注。
邱枫溪痛苦的抱着头,满地打滚,以至于疼的连嚎叫声也发不出来。
黄月没有停手的意思,走上前去抓住邱枫溪的右手,反手一折!
只听一声脆响。邱枫溪跟着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