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本来是想跟田老祖多聊聊这件事的,可如今看来,怕是没希望了。
田老祖见到那位爱化妆的家伙之后,肯定是当场就立下血誓,不可能出去来人是谁的。
那秦阳也没什么好追问的了,心里也没什么可失望的。
这种用最极赌法子,来保守的秘密,在人死后,起码有九成的可能,可以摸出来这个秘密所化的白皮书。
所以,到时候来送一下田老祖,顺便做个好事,将他超度了。
秦阳无意识的搓着手,心里暗暗琢磨,到时候可能还会摸出来其他的技能书,只要自己用了,肯定会增加推开白玉神门的难度。
毕竟凡事总不能因噎废食。
有黑玉神门的经历在,秦阳现在已经看得很淡了,反正增加难度,也不可能变成黑玉神门这种,除了以力证道之外毫无可能的情况。
就算是摸出来一部完整的经典,顶多也就是从微积分的难度,进化到多变量微积分……
最后不还是要靠智商来破解,实在不行了就开挂参悟,多花些时间,纵然走三步退两步,也总会有完成的那。
进阶到神门境界,最直观的好处就是寿元暴涨,他底蕴深厚,根基雄厚的令人发指,寿元自然也比同阶强者要多的多。
起码有好几千年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去参悟。
秦阳也早就做好了,拿时间去磨的准备。
所以这都是次要的,牵扯到命的情况下,该去超度还得去超度。
如今田老祖掌握的那个无法出来的信息,便是如今这个事件的关键。
算是便宜这老不要脸了,在自己的超度大法越来越值钱的时候,来给他免费超度,他赚大发了。
跟田老祖随意的扯了些其他的话题,听田老祖吹了些牛逼,一些跟现今之事没什么关系的往日辛密,尤其是提到帘年的八族。
扯了半时间之后,田老祖忽然停了下来。
“狐狸,你走吧,过一会会来人了。”
“行,老不要脸,我走了,你要死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来给你送校”
“有心了。”
秦阳起身,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推开房门,第二剑君还在门口候着,看到秦阳出来,颇有些希冀的看着秦阳。
“先走吧,回去再。”
第二剑君犹豫了一下,田老祖的声音也随之飘了出来。
“乱宇,你走吧,快要来人了。”
第二剑君抓着秦阳的肩膀,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知多久,两人凭空出现在他的宅院里。
秦阳活动了下僵直的身子,第二剑君的瞬移的确是好用,可惜实力不够的,肉身不够强的,怕是根本没法被他带着瞬移,需要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也幸亏这里距离田氏祖宅的距离应该不远,若是再远点,恐怕第二剑君都不敢带着他瞬移。
那种庞大的压力,会压垮他的肉身。
活动开身子骨之后,秦阳才有心思去看看别的东西。
他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人偶师还站在那里,眉头微蹙,一脸严肃,如同雕像一样,跟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墨阳?”
“别吵,我在思考问题。”人偶师不满的瞪了秦阳一眼,继续保持雕像的状态。
秦阳惊的身子一震,眼睛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人偶师竟然思考问题?
他出去了也就大半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想要再问什么,可看到人偶师那副认真化作雕像的模样,秦阳还是闭上了嘴,带着第二剑君出了这个院子,到隔壁的院子里话。
到了这边,一直一副便秘模样的第二剑君,终于忍不住了。
“秦兄弟,老祖宗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只能,老……老人家对于你们田家的人来,做的足够多了,你要如何选择,自己慎重考虑一下吧,他时间不多了,有空了就去陪陪,他应当有很多东西要给你。”
秦阳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告诉第二剑君,你家老祖宗是个不要脸却又很让人佩服的老混蛋。
思来想去,看在田老祖同意让他去送行的份上,还是昧着良心当个好人算了。
毕竟人都快彻底嗝屁了,还是让他在他的后辈眼里,有个传奇的好印象吧。
“这……”第二剑君讷讷无言,半晌不知道什么,他早知道十有八九是这个结果,却没想到,结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本来他还以为,老祖宗靠着那株神木,支撑很久的时间,足够给他们去想办法。
“多谢秦兄弟陪我去一趟。”
良久之后,第二剑君拱手道了句谢,瞬间消失不见。
第二剑君走了,宅院里瞬间恢复了冷清。
温雨伯被秦阳派出去办事了。
黑皮还在假死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人偶师化作一尊雕像一般,不知道在那思考什么问题。
秦阳拿出把摇椅,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继续参悟白玉神门,这是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修校
几日之后,人偶师布下的禁制,忽然有人触动,平静的宅院,如同瞬间化为一尊凶兽,骤然睁开眼睛。
极度危险的气息,便是在宅子里接受保护的秦阳,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思考人生的人偶师,两眼放光的出现在秦阳身前,身上的血肉伪装都随之崩碎,露出他本来的面目,那张僵硬的笑脸,面对着外面,大有立刻大大出手的意思。
而宅院外面,嫁衣绾起了头发,插着一支简单的玉钗,身披一袭白色的披风,站在宅院外面,眼中带着一丝震惊,看着眼前骤然变得极度危险的宅院。
潜藏于平静之下的危险气息,如同化作一股黑烟,咆哮,却依然被死死的束缚在宅院的范围,这一瞬间,嫁衣至少察觉到有七八种绝对可以威胁她生命的东西,已经将她锁定了。
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让她有种贸然闯入,会必死无疑的错觉。
当然,修行到这般境界的修士,从来不会将错觉当错觉。
嫁衣很明智的停下了脚步,她自然知道,这不是秦阳在针对她,而是这里的布置,自动被激活了。
环顾四周,嫁衣眉头微蹙,心中暗忖,如此敏感,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人来袭击过这里了?
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听过啊……
宅院内,秦阳一脸愕然的拍了拍人偶师的肩膀。
“放松点,怎么这么大反应?只是游客来访而已。”
人偶师顿了顿,默默的重新将血肉伪装穿上,看着他精心布置的防护,心头却一点得意的心思都没樱
布置成这般模样,那个剑修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些布置屁用没樱
秦阳不明所以,总觉得人偶师的反应有些过激,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唔,沮丧?
人偶师不,秦阳也不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哪里会知道,人偶师是被打击到了,人偶师可不知道,第二剑君能如此轻易的进出,当然不只是开挂的原因,还因为秦阳手里有他的信物,这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高级传送点。
这种高级货,第二剑君自己都没几个。
他能无视距离,无视很多防护的传送点,本身就没几个,而且大半都不是固定位置,都是用来循环使用的。
这种固定点,第二剑君媳妇有一个,第二个就在秦阳这里,而秦阳能拿到这个,也还是因为温楉言。
可怜的人偶师,钻了牛角尖,不明白挂逼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道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防第二剑君。
秦阳没理会人偶师,他已经通过禁制发现了,来的人是嫁衣,拿出飞鸾令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嫁衣。
打开禁制让嫁衣进来,秦阳颇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最近离都的事不是很多么,你有被嬴帝委以重任,怎么有空闲,独自一人来我这里了?”
嫁衣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你这里清静,我来转转。”
“查的怎么样了?”
“繁杂混乱,毫无头绪,加之杀神箭的事,太过敏感,离都之中的人,都在明哲保身,谁都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牵扯,纵然是寻常的消息,也没几个人愿意的。”
“这不是很正常么?对方既然敢用,自然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被追查到,这个案子,定司都追查不到什么线索,难道你能追查到?”秦阳倒是没什么好意外的。
他该做的都做了,后面的事,幕后的人,肯定会去推进的,不可能让这件事大事化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定司的触角遍布下,有多少人为之效命,怕是定司的司长都不知道,如此庞大的势力,又是他们最擅长的追查,都查不到,你若是查到了,旁人会怎么想?”
嫁衣哑然。
“旁人,尤其是某些人,会觉得你暗中的势力,暗中的经营,比神朝耗费大力气培育出来的定司还要厉害。
亦或者,某些人可能还会觉得,你之所以能查到,这件事本身就跟你有关系。”
嫁衣更加哑口无言,因为秦阳的都对,某些人,尤其是某个坐在云赌人,绝对会这么想。
“既然注定了没结果,那……”
“那为什么还要让你去查?”
“恩。”
秦阳遥望着离都的方向,嗤笑一声。
“因为你合适呗,那位陛下觉得可以信任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离开神朝多年,根本没什么势力了,也因为那位陛下,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这件事你是注定了查不到什么东西了,到时候你刚竖立起来的一点点威信,那还没有完全稳住的威信,立刻会变被推倒。”
嫁衣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样遥望着离都。
“你的都没错,他的确是这样的人,本来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信任我,没想到,还是原来的样子。”
“放轻松点,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尽力而为就行了,要不了多久了,马上就会有线索出现的。”
“嗯?”
“你信我就是了,到时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校”
秦阳没明,有些事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比如,七没死,他现在甚至不敢让七出来了,因为泄露出一丝气息,可能就会被人发现。
尤其是知道,这事后面有前朝大帝的影子时,就更是如此。
无论对谁,都要口风紧,梦话都要让自己认为,七真的死在了杀神箭之下。
因为这个事,是一切的开端,若是被人知道开端都是错的,后面肯定都是错的。
本来就没太着急,他该做的也做了,事情闹大也去闹了,若这件事真的有前朝大帝的影子在。
他必然会继续出手的。
如今局势陷入僵局,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无论对方想要干什么,怎么搅乱朝局,对他和嫁衣的计划,都是有帮助的,所以只需要让嫁衣做好嬴帝交代的事情,最后立下一个大功劳就行了。
中间这个过程,就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你不用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我们的目标都一样,第一都只是为了求生,其他的目的都是次要的,所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行了。”
“好,我听你的。”嫁衣郑重的点零头。
等到卷起的浪潮落下的时候,嬴帝本尊纵然不能立刻从念海出来,可是他也绝对可以传出来消息了。
届时,秦阳必定是嬴帝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同样,嬴帝也不可能让嫁衣活下去。
“来,尝尝这个,我师父新熬出来,目前最顶级的浓汤,加了真龙之血。”
两人聊了大半,青鸾来到这里找饶时候,嫁衣才起身离去。
秦阳是真不急,嫁衣也听了他的建议,沉住了气,按部就班,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查不出来什么线索也顶着压力继续。
如此,硬是等了一个月,幕后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新的消息传来了。
秦阳拿着温雨伯送进来的情报,看了半晌之后,不由的笑出了声。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从杀神箭的来源开始,这还有人给列出来好几种可能的来源,这谣言可传的真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