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是被吵醒的,没有魔咒帮助静音,外面传来的而喧嚣的声音让他无法再进入睡眠。他爬起身来,但树屋里已经找不到拉文克劳的身影,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拉文克劳留给他的一袋钱币让他当参加嘉年华的零花——就像当初卢娜接收那份薪水一样,艾伦对接受这点钱财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情绪,艾伦掂拎发现里面应该装得还不少。
透过树屋的窗子可以看到下面熙熙攘攘、喧闹而欢乐的人群。简单地洗漱过后,艾伦拿出了之前拉文克劳给他准备的那套完整装束,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种服饰不还得过两三百年才会在麻瓜世界里流行吗……看来和现代不同,古代更时尚的是巫师不是麻瓜……”艾伦颇为为难地看着那条裤腿一条黑一条蓝、上面还布满银色的紧身裤——它腹到裆部位置还缺了一块三角形没有被布料覆盖,想来是为了便使用工具时比较方便……
纠结一会后,艾伦把心一横,穿上了这件紧身裤后,把脚套进了那双并没有鞋底和鞋跟的尖头高帮皮靴。背对着照了照镜子后发现自己的股沟有点被勒了出来……这让艾伦赶忙把那件染成深蓝色、下摆长度差一些到膝盖的紧身皮袄套在了身上,系上了皮腰带后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穿上了软鹿皮手套又照了照镜子的艾伦,注意到镜子里自己的浅金发皱了皱眉,“怎么一副会被野人用烧熔的金腰带罩在脸上的样子……”
最后用那顶晃眼看有点像印度头巾的长尾帽子罩在头顶,披上了内深蓝外黑的斗篷,艾伦才表情有些马尔福式臭屁地对着镜子点点头,“可惜这时代没有半手剑,我也不会剑术,不然倒是能cyis下菲奥雷迪利贝里……”
离开了树屋后,艾伦打量着眼前的这片景象,很难想象会发生这样截然相反的变化,他们和赫尔加酒馆所在的这棵大橡树上拉了许多的三角旗帜绳索,交叉连接装饰着这棵巨树,树屋附近的草坪一扫往日宁静的气氛,代之以狂欢的景象。一群群巫师从四面八方涌现,从每个彩色的帐篷里蹿出来,从每个奇形怪状的扫把上跳下来。
在木头架子搭成的舞台上,色彩乱七八糟穿着灯笼袖衣裤的丑在向孩们乱抛着塞满了赫奇帕奇酒馆制作的糖块和花束;打扮怪异的巫师商人在大声吆喝着,兜售各种奇异的魔法商品;一些在艾伦看起来做法简陋的吃摊勾留着路过饶脚,不过那些四处飘溢的香气还是让艾伦觉得比较有食欲;身穿长袍带着风帽的男男女女以及奇装异服的狂欢者,所有人都喧哗聒噪、手舞足蹈,鲜花一把把地飞升,形成了五彩缤纷的地。
艾伦瞅了瞅赫奇帕奇酒馆,虽然他们已经把桌椅摆了很多在室外,但人还是太多了,这让他打消了现在过去看看的念头,他走在这人流中逛着那些地摊,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引起过自己的兴趣。
“真是可惜,我没带足钱币和货物,刚才那个公鸡蛋刚刚露面,就被那个猴子脸用高价买走了,下一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了!”
“你没认出他是谁?你就算带足了钱也争不过他……心你的话语,虽然嘉年华上严禁私斗,但他听到聊话后,会在事后找你麻烦的。”
艾伦走在这人流中,听到有人议论着,待他转过头去想要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从这些混乱的人群中分辨刚刚是谁对此展开的议论……
越到中午,喧闹声越大,在每个摊贩前、每个帐篷里、每个木架子前,没有一张嘴缄默无声,没有一条胳膊静止不动,在这场盛会中,艾伦左瞧瞧、右看看终究开始觉得无聊起来,随手买了一些蝴蝶咸脆饼和烤兔肉,他准备去看看拉文克劳的占卜屋,顺便给对方送点吃食。
“十二名因军强健的儿郎云集赛场,
皮带上拴着坩埚静静地等待飞翔,
听到一声号响,他们迅速蹿向空,
……
可是,十名英雄的健儿注定会死亡。”
施加过魔法的男子歌声传遍了整片区域,一群巫师听到这歌声兴奋地大叫着从艾伦的身边跑了过去。
艾伦好奇地跟着他们的路线,越是往前走,越是感受到一派喧闹欢腾,待得他来到头顶坩埚的赛场,那场面简直就是一场人为的狂飙,欢声犹如雷动,纸屑、花束、彩带、橘子和花朵飞舞,夹杂着咚咚咚吣石头和坩埚的撞击声,简直像是一场暴雨夹着大冰雹。
但是很快在第一个勇士被悬在离地面一百英尺高的、被施了魔咒的大石块砸中身亡的时候,全场的欢呼变成了惊呼——在艾伦看来,这是一个极其暴力、极其危险的游戏,每一次响起号角声,那些一直悬在离地面一百英尺高的、多达一百块被施了魔咒的大石块就会开始向地面砸下,参赛的选手们——看样子主要是一些苏格兰人,他们就会骑着飞扫把四下里起起落落,用头顶上的坩埚接住下落的石块,接住石块最多的人为胜者。
但是从周围观众的反应来看,显然他们早就对这种比赛会死人习以为常了,他们更多的是惋惜地讨论,似乎在他们眼里,这项运动是对男子汉气概和勇气的最大试练,因此大家并不会因为死亡而退怯。
看到又一名男巫被开了瓢,艾伦摇摇头,他记得在魁地奇专家、《魁地奇溯源》一书的作者肯尼沃思惠斯普看来,这项运动可能是魁地奇运动中游走球的灵感来源。
赛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面对死亡依旧勇于挑战的才是真正的勇士——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场上的男巫们依旧在空中飞驰,他们行动敏捷得难以想象,勇气让艾伦也不得不觉得叹为观止,巨石不断砸到坩埚上,碎片四溅,陆续陆续有被砸中的参赛者头破血流地从空中摔了下来。
好在赫奇帕奇是个出色的治疗师,也有一副好心肠,她早早就安排了一批学徒在这里等待救援,因此受伤参赛者很快就能够得到妥善的救治——这也让艾伦身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不满的声音出现,他们有些埋怨死的人太少了……
在场上,一个拥有一头像鬃毛一样茂密的红发,满脸红胡子的三十多岁健壮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利用没有坐垫咒的飞扫把风驰电掣般在空中飞驰——虽然在艾伦看来这些扫把的速度和他那个年代的产品对比来慢得惊人、做工也过于粗糙,但这并不妨碍这个红发男的速度明显比其他人快一些,他成功接住不少石头了。
哪怕是鲜血流到了面颊上,他依旧大笑着继续前进,这种实力和勇气并存的情况下,他成功刺激得在场所有观众兴奋地欢呼。
又陆续有两位没那么幸阅勇士还没有等到救援就被巨石直接砸死,最终,一个巨大的钟被连续敲响了三声,那个红发男子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鲜血流满了冠军的面庞,这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不过他却对赫奇帕奇的学徒们表示稍后才会接受治疗——他直接上台对观众们伸手示意去了。
已经被他的表现所征服,感到无比激动和崇敬的观众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