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的人群中,像弗立维教授和艾伦这样往外奔逃的人很多。
弗立维教授矮小的身材在此时很不利,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慌乱的人群撞倒。艾伦虽然身材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孩,但还是紧紧拽住弗立维教授的手,利用比弗立维更好的身高优势快速随着人流撤离。
一些身着统一黑色长袍的巫师匆匆与艾伦他们擦肩而过,奔往相反的方向。
艾伦一眼就看出来,在最中间的巫师,正是美利坚魔法国会主席——威廉?皮奎利。他的巨幅照片就悬挂在大厅中,艾伦对他那双鹰隼般的锐利印象眼眸印象深刻。
对于美国魔法国会来说,第一要务是抓住逃跑的死囚,捕捉四散逃逸的神奇动物们。封锁现场绝对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巫师之间的斗争,威力强大,让这样多的巫师困在大楼里,绝对不是个好主意。反而大家自行撤离,更能有效地减少伤亡。
在离开门厅前,艾伦特意看了一眼那个代表着魔法暴露威胁等级的转盘,转盘的指针指向了严重:无法解释的严峻情况。
艾伦他们幸运地离开了伍尔沃斯大楼,顺着百老汇大街向远处撤离。
突然,在后方传来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响声,人们的尖叫声、哀嚎声响彻了这片空间。所有的人都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是之前矗立在街上的、那座雕刻华丽、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伍尔沃斯大楼。
大楼的一面墙裂开了,地上的瓦砾开始抖动,如同遭遇一场地震,随即轰然爆炸,从建筑物脱离开去,在街道中间猛冲向前。动作凶猛、急促——人和车辆被撞得飞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群傲罗幻影移形到了街上,手里挥舞着魔杖,对着赶来的警察和民众施加遗忘咒和混淆咒。
“糟糕!我们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弗立维教授挎住了艾伦的胳膊,幻影移形。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是相似的褐砂石住宅,其中的一座已经变成了碎砖乱瓦。
有人在喊,有人匆忙从楼房里疏散出来。一名警察站在人群中间,被满腹牢骚的住户们纠缠。
“嘿——嘿——都安静!我在给证人做笔录……”警察先生不耐烦地大吼。
“……我告诉你啊,这是一次恐怖袭击!肯定有人埋放了炸弹!我可不会带孩子回去,除非安全了。”一个穿着艳红色睡衣的妇女挥舞着自己的胳膊,神色激动。
警察耸耸肩,不认可这位妇女的猜测。“抱歉,女士——我们没接到任何情报可以证明这是人为…”
“不是恐怖袭击——嘿,警官,我看见了!——是一只巨龙!”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地说。
弗立维教授从衣袖里抽出魔杖,指向了这个中年男人。
“——袭击,就是恐怖袭击!。”中年男子突然改口了,“有个农夫改造了一辆拖拉机在横冲直撞!听说压扁了七辆汽车!”
周围的人纷纷同意他的说法。“袭击……就是袭击!”
弗立维教授带着艾伦从人群的外围绕过去了,走到了后面的一条窄窄的巷子中。
“保守魔法界的秘密,不让魔法界暴露在麻瓜面前,是我们每一个巫师的责任。”弗立维教授见艾伦并没有对他施咒做出反应,于是忍不住开了口把刚准备的台词直接说了出来。
艾伦虽然其实对隐藏巫师界的做法有所保留,不过他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有如此破坏力?”将自己知道的神奇生物一一对照,但是没有丝毫头绪,能造成如此破坏的生物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艾伦宠物空间的鸟蛇就可以做到。
一个蓝色的小动物突然嗡嗡地飞过了他们的头顶,艾伦突然明白了美国魔法国会那个大轮盘为什么会指向了严重:无法解释的严峻情况。
短短的时间内,艾伦已经碰到了三种神奇生物了:莫特拉鼠、破坏力强大的不明生物、以及——比利威格虫。
刚刚飞过去的这只拥有着直升机般翅膀的蓝色小昆虫,正是比利威格虫!比利威格虫是澳大利亚的一种土生土长的昆虫,出现在纽约,极有可能是之前从美国魔法国会逃遁出来的。
比利威格虫行动十分敏捷,不仅仅是麻瓜很少会注意它,巫师们也不太经常能发现它,除非被它蛰了。
但对于五感敏锐的艾伦来说,在这个偏僻静谧的小巷子里,比利威格虫飞行的声音十分明显。
“蛛网重重!”艾伦迅速抽出魔杖一指,一张极为细密的蛛网瞬间出现在比利威格虫的正前方,比利威格虫躲避不及,被包成了一个茧,飞入了艾伦手中。
“那是什么?”弗立维教授发现了艾伦的动作,疑惑的问道。
“比利威格虫。”艾伦将重茧递给了弗立维教授。
“它们的螫针是滋滋蜜蜂糖的原料之一!”弗立维教授接过了虫茧,端详着。
“真是个不错的魔咒。”教授一脸欣慰,“看到这个,伦纳德应该会很高兴的。”
“还是你教得好,教授。”艾伦眨眨眼,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以后坚决不吃滋滋蜜蜂糖!
弗立维闻言高兴的点点头,又等了好一会他才对艾伦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在回国会那边去看看。”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美国的傲罗们收拾残局了!
的确如此,在劫狱事件后,魔法国会一群高级别的傲罗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个重大的突发事件。
其中就有弗立维教授的老朋友——伦纳德,此刻他的脸上伤痕累累,在场的还有美国魔法国会主席威廉?皮奎利主席。
“这次突发事件暴露出的问题十分严重,为什么我们的傲罗姗姗来迟,为什么应该被立即处决的囚犯能逃出生天,为什么——已经安置妥当的非法入境生物会被全部放走?”皮奎利主席威严地扫视全场,在场的高级傲罗们个个低下了头,不敢和主席的眼神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