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寒兄,咱能别一直盯着那几坛秋酿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原本这里是有一堵墙的,被你喝的只剩下一排地基了。”
“哈?是吗?”寒凌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后脑勺,目光艰难地移向别处,却还是忍不住喉结一滚,在静室里发出一声“咕噜”。
卢子俊气恼道:“雪儿你听听,你听听,都是被你惯出来的。摊了个酒鬼哥哥,看你以后怎么办。”
女孩儿嘟囔道:“酒鬼也是雪儿的哥哥。”
午德打趣道:“我说雪儿妹子,你待寒二当家也太好了吧。你看他腮下那两坨肉,也是你一箸一箸喂出来的。再看看咱们兄弟几个,整日介风吹日晒身形消瘦,也不见妹子夹个菜问一声午家哥哥劳累了。”
午才接着道:“就是就是。妹子偏心,没有午家哥哥,只有二当家哥哥。”
雪儿给俩兄弟一人夹了片大肥肉,白眼道:“就你们俩兄弟话多,大肥肉都堵不了嘴。”雪儿在卢子俊的水月轩住了一年有余,与这些人相处久了,不像从前那么怕生,尤其是经常拿她开玩笑的午家兄弟。
“嗯嗯,真好吃,雪儿妹子的厨艺见长,大当家都快赶不上你了!”
卢子俊喝道:“那你俩就别老来子俊这蹭吃蹭喝!”
午家兄弟笑道:“哈哈哈哈,大当家不高兴了。”
周祺笑道:“大当家别恼,今儿个午家兄弟可有些难受。”
午德一拍桌子,愤恚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奶奶的,下次再让我对上那狗杂种,不卸下他两条胳膊难解我心头大恨。”
雪儿道:“比武输了是技不如人,还赖人家。”
午才道:“妹子说的哪里话,要不是那小人使诈,我和哥哥能输?可惜了咱们哥俩十七场连胜,差一步就可以排进前二十了,真他娘晦气!”
周祺道:“那还真是可惜。听说排进前二十就能得长老亲传法器。眼下离小武试没有多少天了,你们俩可要抓紧时间啊。”
午德道:“还用你说,明天咱们兄弟俩就再去会会那姓石的贼人,不打得他满地找牙绝不罢手!”
周祺叹道:“可惜我的先天灵炁不适合擂台比武,不然也可以去冲冲天梯榜。袁当家呢?他情况怎么样了?”
午德道:“嘿!那家伙跟你正好相反,他家的摘星剑法在打擂上如同舞弊。别人对上咱哥俩最多是以一敌二,对上他则是以一敌六。
而且咱哥俩在登擂前报的就是两个人的名字,上来打擂的都心里有数,算不得我们以多欺少。袁能则仗着对头不了解他家的剑法连续赢了二十三场,登台前看是一个袁能,登上台就成了六个袁能,让他们怎么比?
那家伙连续赢了二十三场排进天梯榜前二十,名气传出去了再跟他比试的都是有备而来的高手,费心费力斗了几十场才排到第十五位。后来他闭关突破,名次就落到咱哥俩屁股后头了。要是能早些出关,幸许还有时间挤回去。”
周祺道:“袁当家和廉当家正好在小武试前突破,等到他们顺利出关,咱们四明会的实力就能更上一层楼,小武试最后的混战也就更有把握了。”
午才话锋一转,问道:“寒二当家呢?比试怎么样了?”
寒凌江笑道:“我呀?还排在四十多位呢。一开始连胜了十余场,基本都是靠着符术出其不意取胜。后来监场的师父禁止我使用符箓,就没怎么登过擂了,零星赢过几场输过几场罢。”
午德道:“我说寒二当家,你也不能一天到晚全去修炼云叶真经,得花点时间在拳脚功夫上才行。你体内灵炁再充沛,手上经验不足还是无用。要我说,你接下来啥都不干就去打擂。以你的聪资,再学些实战经验,一定能排进前二十。”
周祺道:“午家兄弟说的是,寒小哥在真经上花的功夫确实过多了。”
卢子俊接道:“整日就知道打坐修炼。作为四明会的二当家,会议不管不顾,事务也不打理。若不是看在雪儿的面子上,早把你踢出去了。白喝我这么多秋酿。”
雪儿也嗔道:“好多次忘记来看雪儿。就知道事后说好话。”
“这个……这个,我这不是忙着修行吗,毕竟我入寺晚,修为上跟大家差了一大截,大当家勿怪,妹妹勿怪,哈哈哈哈。”
寒凌江挠着脑袋一阵傻笑,不知道如何解释。
临近夏日,他纳灵的速度远非平日可比,自然日日起早贪黑,唯恐时不我与,有时就算是雪儿的央求也会置之不顾。
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放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只会修行的石人。但他自己明白,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珍贵。有些事他藏的很深很深,四明会的兄弟不知道,雪儿也不知道。
卢子俊与雪儿俱是冷哼一声,这些托辞他们早听出茧了。
卢子俊正色道:“寒兄,我知道你寸阴是惜。以前你怎么做子俊不追究,但接下来一件事你可给我必须接下。不然子俊可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寒凌江笑道:“大当家有话但讲,寒某这次绝不推辞。”
卢子俊道:“这事说好不好,说差不差,总之我想以寒兄的性子应是不会拒绝。今日我召集大家也是为了此事,诸位可能不知,寺里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不,准确说是寺外发生了一件大事。”
众人一片茫然,俱不知情。
卢子俊道:“我也是昨晚才听慧能师祖,也就是执事长老说起。大家都知道寺里拆迁改造,前山部分建筑设施合并到永明城的林云寺。拆迁了一年多时间没发生什么事,谁知就在这快要竣工的节骨眼上出事了!你们可知发生了什么?”
卢子俊泯了口茶,压着嗓子说:“人不见了!寺里派出去的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