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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车厢偶遇惊变

    老太太见木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指指木仁头顶。木仁正疑惑不解间,老太太伸出干瘦的苍白手臂在木仁的头发间取下两片锯木屑。笑道:“小伙子急着赶回家吗?”木仁看着老太太手上的锯木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般不修边幅确实有碍观瞻。只好道声谢,解释道:“家里出了点事情,赶着回家没有来得及整理一下。”

    老人笑笑,说道:“我也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只是他常年在外面干活,不怎么着家,每次回来也只是自己待着,不怎么和我们说话。这些年都不怎么认得他了。今年老头子重病,他也只是回来瞧了一眼就匆匆走了。问他在干嘛他也不说。前两天才被警察告知他在外面非法集资炒股票,亏完跳楼了,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养儿子结果把儿子给养没了。你这么着急回家肯定和父母关系很好吧”

    木仁这才看见老太太左臂上挂着黑色袖章。听完也不知道怎么回。只好劝慰道:“您节哀,我也是好久都没回家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在家呆着了。我以前想着就这么一个儿子呆着身边多好,就给我儿子找了个事业单位的工作,可他干了没多久就辞职了。说是想出去闯闯,家里老头子也支持他,谁知道现在成这样了。现在新闻都说年轻人不容易,两个人要养活三大家子人压力大。可是我们老人独自一人呆在家的苦又有谁知道呢?”说完,忍不住取出手绢抹了把泪。

    木仁一时无言。自己之前在家时和父母也沟通不多。只是平时吃饭时偶尔说两句,天刚亮就出去干活,擦黑了才回来。有时间也是在自己屋里,还要花时间听老婆的训。很多时候和父母只有在饭桌上的眼神交流以及和老爹一起抽烟时彼此吞吐的烟雾的交汇。现在出来干活连电话次数用双手都能数的过来。说的也都是宝宝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之类的。所谓的沟通基本就不存在了。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嘴巴有些干的难受。木仁从布包里一阵摸索,摸出一盒烟来。他之前也爱抽烟,只是自从有了孩子,在前妻的敦促下早就戒了。出来这么久也只是在开工宴席上拿了一包中华。拆开的也不好送人。就藏在包里,刚刚才想起来。

    烟压在包的底下,有些变形了。他见老太太伏在车座的桌子上,一阵阵的抽泣着。木讷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和早在那里吞云吐雾的借个火。点上有点瘪的烟。熟悉又陌生的烟从嘴里吞下,弥漫整个肺部,尼古丁作用到整个身体,好似正在激活一台封存多年的机器。以前他只抽白沙,结婚后连白沙也是只能从不多的饭钱里抠出来,偶尔还蹭老爹的大烟枪。中华的烟味更显醇厚。劲儿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更舒服。看着洗漱台镜子中在烟雾里若隐若现的自己。好像又和父亲在一起抽烟一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许家人真的不用那么多的交流,因为在一块儿的每一秒都在“对话”。甚至即使天各一方,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牵挂。

    火车还在疾驰着,隆隆的声响配合着吸烟室烟雾的翻滚,以及烟雾中偶尔闪现的火光。显得有些安逸。

    木仁挥手驱散周围的烟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太太停止了哭声,苍老的脸上两只眼睛哭的通红。雪白的丝绢上湿了一大片。闻到木仁身上的烟味儿,似乎有些难受。老太太稍稍挪了下位置,坐在了靠窗的地方。失神地望着窗外正慢慢落下下的夕阳。橘黄色的光芒照在脸上,苍老的脸在深秋的余晖中更显落寞。

    “您儿子可能也是想挣些钱给您二老更好的生活,只是他的方式可能没选对,但是我相信他肯定还是念着您二老的,只是他没机会跟您说而已。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他也不想您因为他搞垮了身体啊。”木仁斟酌良久,劝慰道。

    老太太没有转过身来,眼睛依然望着几乎沉入远山身后的太阳,只是默默地擦着红肿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也许是哭了太多,太久。泪水也快哭干了吧。泪水只是润湿了眼角,老太太空举着手绢,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窗边的座椅上。静静地,好似化作了一具雕像。

    木仁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越发晦暗的天光,思索着家里可能出现的变故。自己也是坐困愁城的人。未来的命运也是如这天光一般晦暗无光。

    深秋的天气有些凉了,车里人少,空调不知怎地也没有开。只穿了短袖的木仁感到一丝凉意。从愁思中醒转,准备找件衣服披上。只是回过头却见老太太还是保持着拿着手帕的样子,胸口却不再起伏。木仁心头泛起一丝寒意。叫了一声老太太,果然没有回应,再一摸手臂,已经开始变冷,呼吸也停止了。他脸色变得煞白。赶紧呼救着,只是车上本就不多的人,过了几站现在车厢竟然只剩他和躺着的老太太一个人了。空气中的寒意似乎一下浓郁了许多,只是冷汗早已密布了木仁额头,浸湿了他的衬衫。他慌忙地叫来乘务人员。

    经过一番验证和施救。确定老人已经死去了。相邻两节车厢的人听到呼救都涌了过来,只是确定老人已经死去了之后,又纷纷回去了。谁也不想和死人待在一起。乘警安慰木仁,确定老人是心脏病突发死亡的,跟他没关系,只是需要在下一站做个笔录,留个联系方式就行了。说完他们给老人盖上白布,就离开了。

    木仁看着灯光下盖着白布的尸体,呆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和他哭诉的老人现在已经随夕阳一起逝去。不敢相信生命是这么的脆弱。他甚至想到自己家里的事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父亲会嘶吼,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深秋的寒意渗入被冷汗浸湿的衣服里。让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他翻出一件换洗衣服,在车厢的厕所换下了湿透的衬衫。他没有离开这个车厢,只是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过道上放着的白布遮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