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章见二人摆开架势,对端木凤阳嬉笑道:“倘若一会儿你那朋友重伤不起,莫要忘记了救他。”
端木凤阳也是笑回道:“羡瑜兄剑法超人,应是不会轻易落败。”
在二人谈话之中,张羡瑜与李鸣岐已是缠斗在一起,交手一刻便知对方乃非常人。
张羡瑜施展“太玄剑法”身姿飘逸,逍遥自在,剑轨不定,招招刚劲。反观那李鸣岐的武当“八卦剑法”,剑招也是变化莫测,生得九九八十一道寒光分合不定,聚而势强,分而气盛,将那张羡瑜尽罩寒光之下。
二人相斗二十回合,均是难以奈何对方。
端木凤阳见二人龙争虎斗,也是心中惊异,张羡瑜的剑法超群,同龄之中罕有敌手,那李鸣岐竟是可与之平分秋色,实属难得。于是,对观战的黄一章道:“你那位李师兄剑法着实了得。一点寒光可生八十一道剑芒,招招逼人。”
黄一章闻言,面露骄傲之色,回道:“这是自然,李师兄的武功厉害是门派公认的。但毕竟习武年少,所使‘八卦剑法’也有不足,倘若张天师亲自施展,莫说是八十一道寒芒,一点寒光万道芒也是可见。”
端木凤阳只得道:“如此年纪能达到这种境界,已是不易。”
转眼间,张羡瑜与李鸣岐是又过十招,双剑交合,寒光四溅,却是依然难分胜负。
此时,宋之昂也是不由对那擅闯紫竹林的张羡瑜,刮目相待。未曾想这晚辈剑法竟是这般高超,与爱徒相斗数十招,不仅未落败,且隐有上风之势。
只见张羡瑜剑锋微转,将李鸣岐震开数步,叫道:“武当弟子果真不凡,是我先前小觑。不过,你我过招五十,也该分出个高下了。”
说罢,他将全身真气尽汇剑锋,手腕翻转,眼神剧变,朗声道:“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时隔数月,在这武当派紫竹林又是使出“太玄剑法”最强之技!
剑招一出,风卷残云,竹叶收敛于张羡瑜周身,与其上空旋转。剑气如龙,势不可挡!李鸣岐闻招脸色大变,急出长剑,将八十一道寒芒敛聚于剑尖,欲是硬抗此招。
双剑交锋,必有一败,李鸣岐终是不敌,被一剑击飞,连断数根紫竹,才是稳下身形,单膝跪地,体内气血凌乱翻涌。
再观张羡瑜,经过与北青湖畔两月田文义指教,于真气掌控熟练。虽是脸色苍白,却也依然傲立挺直身躯,未有飞虎门一战剑罢倒地之状。
两大天骄争雄,武功高下,已见分晓。黄一章眼见李鸣岐落败,惊异万分,难以置信。自己追逐仰望的李师兄,竟是被那邋遢小子一剑击败。于是,他轻声小心问端木凤阳,刚出言“邋遢小子”,想到适才一剑之威,急忙改口道:“端木公子,那位张大侠是否记仇?””
“羡瑜兄绝非气量狭小之人。”
“那就好。”
此时,宋之昂既见战罢,踏步走来,正色询问张羡瑜:“你先前所使可是‘太玄剑法’?”
张羡瑜停顿片刻,缓缓道:“正是。”
“那太行派李长歌与你何关?”
“李长歌乃家师。”
宋之昂感叹道:“原是剑仙高徒,鸣岐落败也是情理之中。”
接着,又道:“我曾年轻时有幸亲观李剑仙施展‘太玄剑法’,可谓剑开天地,如今已过二十余年,仍是历历在目。”
先师绝沧澜,剑渺贯千川。十步折一人,长歌清饮酣。百鬼夜遁行,悍甲兵尽断。身灯照万古,尽留丈芒寒。
李长歌纵横于世三十年,世间又有多少习剑侠士,视其为毕生敬崇之人。
大燕江湖练剑之人皆是避不开李长歌之名,即便号为“剑绝”燕疆九绝的谷正罡也是谈名色变,认为只有其有资格与天下论剑。
张羡瑜闻言,知晓礼数,恭声回道:“今日领教武当派剑法,也是不输我太行派。”
宋之昂面色有所缓和,只道:“功法本无优劣之分,只有习武之人运用是否得手。”
此话一出,全场诸人皆是闻声颔首称是。
张羡瑜既达目的,已然领教武当功夫,也不再此紫竹林多做停留,与端木凤阳等人拜别宋之昂后,便是离去。
一行人走后,宋之昂对李鸣岐叹声道:“此代天骄争出,后辈惊艳,你需得勤奋习武,方可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
李鸣岐闻言躬身答应,谨遵师傅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