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堡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记录失效基金会 > 第三十四章 你占据我,我占据他(感谢支持)
    等到尤戏实际出现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变装,现在他又是安然了。皮肤符文的痛觉确实强烈,再加上两枚一级完美黄金清神符文的效果,尤戏深深体会到了剥皮的痛苦。

    不过,这一次却并没有多少感触,似乎已经有点习惯这种折磨了。是呀,无论是哪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规则在制约。

    痛苦又该怎么描述呢?是谁的痛苦,是尤戏还是安然?是谁的就让谁自己承受吧,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换上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就得承受剥下自己的痛苦,这很公平!

    而尤戏渐渐明白,异常们虽然在某方面能力突出,但是它们也遵守着某种规则。

    皮肤符文确实成功了,就连占据面具的上面符文的替换也成功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有点水准的。

    每次复活出现的位置都是随机的,而这次也一样,大抵上可能与死亡地点有关联,比如这次他出现的地方就是千喉之兽的巢穴,大约是入口的位置。

    既然来了,不如回去看看吧,说不定我还能捡捡漏呢!尤戏心里已然想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想必那些基金会的人已经走了吧!

    于是他走了一会,朝着巢穴深处走去。

    卧槽,我怕是呆了三个月,真的变成一个工具人了。尤戏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占据面具呢,而且说好的谨慎也忘记了,真是漏洞百出。

    尤戏取出占据面具(破碎)并直接戴了上去,原本镶嵌在内部的符文凸起已经被新的符文纹路所替代,整个面具看上去活跃了一些,似乎因为符文的力量加入了一些特别的功能。

    使用星之眼查看自己的信息:

    “记录者:尤戏

    生命能量:(损耗值99999/100000)

    环境衰老辐射态:(显露值:110/100)

    精神力:11+40(清神符文叠加)

    理智损耗态:110/100(由于清神符文的加成)

    身份:无

    持有物品:SCP-035占据面具(破碎),一级符文......”

    一切似乎都是新的开始,生命能量和环境衰老辐射态的显露值都恢复到正常水准,镶嵌的清神符文起了作用,整整叠加了40点精神力,而且原始精神力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涨了一点。

    理智损耗态的数据并没有因为符文的强化而增加,1.1就是极限。

    占据面具(破碎)附着在尤戏的脸上,像是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它的陶瓷材质好像缩水了。

    卧槽,这玩意好像升级了。尤戏在占据面具(破碎)的视角里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脸,现在他能看到自己的脸了。这种视觉伴随着一阵微弱的荧光,现在视力范围稍微大了一点,视觉效果也清楚了一丢丢,能看到整个头部甚至后脑勺,周围的事物也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楚一点点。

    突然间,一阵提示音响起,声音的来源是左眼后面的星之眼:

    “占据面具(破碎)已启动,您将无法移除,除非死亡。”

    一串信息立刻传递到尤戏的脑海里,以及一段熟悉又陌生的疯狂声音:

    “现在,你就是我了!你这个坏小鬼,还妄想占据我,那不如我们永远共生在一起吧!”

    这好像真的是我,或者说变成了我。尤戏伸出手触摸自己的脸部,发现有一层占据面具的薄膜,覆盖在自己的脸庞之上。

    根据那段信息,尤戏试着将意念传导至破碎面具,自己的脸部竟然被撕扯着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悲面”,而后竟又随意念变成了一个“喜面”。而且还多了一个“隐面”的功能,就是能视觉性隐藏,别人发现不了,但自己永远都可以看到。

    这似乎是一种惩罚!

    占据面具全部的表情,悲与喜,生与死,没有多余的衍生物。

    无法摘下就意味着被剥夺生命,这家伙的效果可是实实在在的,现在不增加环境衰老辐射态的显露值,但每分钟的剥夺确是实实在在的。

    仔细查探了一番,尤戏发现面具大约占据了自己二分之一的生命能量,这种剥夺是一次性的,生命能量的损耗值迅速跌落到49999点。

    正当此时,尤戏突然变得镇定,不在将心思放在已经失去了的东西上,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视觉范围内的一张脸上。

    从洞口到巢穴,一个正常人大约需要走一个小时。按照人类的步行速度每小时四到五公里,取个最大值五公里,不过实际的直线距离说不定只有两公里,因为洞穴是弯弯曲曲的。

    这个孩子,不是那个中年妇女的儿子么?按理来说,这种年龄的小毛孩子,对怪物什么的不是应该很害怕么?尤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巢穴的深处,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可是尤戏却看不到那张脸,看样子明显是一个人。

    他的袍子上有着和娓鸢类似的金属镶嵌物,同样的微微发蓝的灰绿色。若是尤戏可以看到这东西,肯定立马会辨认出这东西的身份。

    SCP-148心灵遮断合金,外观为微微发蓝的灰绿色并且在有水的情况下迅速氧化,熔点约为4500℃,沸点约为9000℃,密度在6.2g/cm3左右。其显示出阻挡或是阻碍附近有机体的“意识干涉的超感觉”的能力。

    心灵遮断合金并没有阻碍视觉的能力,但尤戏确实看不清那张脸,只能感觉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想必他的身上有着某种其他的防护措施吧!

    “白大人,我失败了。那个老东西实在是太狡猾了,我被他发现了,没有找到皇后想要的东西。”马里跪倒在地,向面前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僧袍的家伙说道。

    马里的大部分身体都被生锈的齿轮覆盖,额头上还有一小块部分被齿轮缝补,像是机械式的“洋娃娃”。

    黑袍白没有回答,直接转身离开,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突然间像是启动了一个什么机关一样,马里的左手逐渐浮现一个图案,并且突然爬出一条小蛇,通体黑色并带有一点点绿色的花纹,小蛇逐渐爬上了他没有齿轮遮挡的咽喉附近。

    “白大人,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东西下落的。”马里趴在地上哀嚎,眼睛时不时瞥一下逐渐向自己靠近的黑色小蛇,显示出极大的恐惧感。

    黑袍白的黑袍底下,传出来像是扣掉鳞片的奇怪嗓音:

    “你们这些不讲诚信的疯子,不管是大的也好小的也罢,我已经不敢相信了。唯一能赐予你的就是解脱,你小小年纪就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这些疯子也自愧不如。蛇之手对于你的最大恩赐就是向你的灵魂注射毒液,安息吧!”

    小蛇悄无声息地朝着马里的咽喉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马里的瞳孔开始失焦,全程几乎没有太多的挣扎,逐渐变成了一个保持跪倒姿势的静止者,嘴角显露出一个不屑的诡笑,没有多余的话语。

    也不知道算不算巧合,马里现在站的位置正好的之前戈比剥皮而死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泥土已经被血液渗透了。即使被基金会的D级人员清理过,仍然抹除不去曾经的痕迹,这个地方恰好就是戈比剥皮而死的地方。

    尤戏在此刻瞳孔发亮,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像是看到了一个新的猎物一样。即使不理解其中的内涵,但有一点能确定就足够了——马里已经死掉了!

    “小鬼,让我代替你活下去吧!”尤戏发出一声呢喃,脚已经开始移动,目标就是这具新鲜的“皮囊”。

    安然的角色固然很好,无论是皮囊的美感,还是这巧妙的身份,不过在小镇里已经不合适了。尤戏现在急需一个新的身份,而马里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扮演一个成年人难度确实很大,但是小孩子的话却容易很多,因为大人们总会讲一句话:“孩子还小,你们让让他。”

    刚才的过程,在尤戏的眼睛里,还以为是这小家伙中了什么幻觉,然后被巢穴里的毒蛇咬到了,毕竟他的视觉具有足够的欺骗性。

    局部的视觉是有欺骗性的,比如你看到一个男人从自己家里走出去,问的老婆还遮遮掩掩的,可能怀疑老婆出轨了。但真实情况可能是她的弟弟因为赌债从你家里拿了些钱,而你老婆不敢让你知道,于是矛盾就产生了。时间的积累,可能真的导致她出轨,这种情况微妙的有些有趣。

    这种“看到”,有时候还不如不看到。

    ......

    几个小时之后,尤戏完成了变装,然后走回了镇子,一路上很平静,别说什么怪物,连只小鸟也没看见。

    因为顺路,尤戏还去了之前埋葬安然的地方查探了一下,直到确认没有被发现才离开。

    一路上,尤戏把自己的这个新身体摸了一个遍,说实话他是真的害怕蛇类,那种恐惧感像是先天带来的。为的就是确定,那只小蛇还在不在身上,万一被它藏在裤裆里啥的,估计尤戏今天能跳一整天“激光雨”。

    小镇里,这个叫做马里的小孩,绝对是机械改造程度最大的一个。破旧的黄铜和齿轮,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破烂货的拼图,就连脑袋都没能幸免于难。

    路过安然家的小木屋,尤戏看到那个小木屋已经坍塌了,外面也被一圈金属警戒线包围,许多金属尖刺作为显眼的防御措施,破碎之神的文字在上面发光:“SCP-048(暂未命名)一种类似岩浆融化现象的病毒,具有传染性,请勿靠近,一旦感染百分之百死亡,目前没有治疗办法。”

    怪物被清除了,那些躲在屋子里的中间人走了出来,放置着几个金属小板凳,坐在阳光下,三五成群地聊起天来。

    这在以前是绝没有的情况,即使是戴了面具,尤戏也没看到过。之前大家由于恐惧千喉之兽都待在家里,几乎没有人外出,除了那些活泼好动的小孩子。

    虽然千喉之兽的事件已经发生许久了,但小镇上的居民仍然对其充满兴趣,毕竟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着足够的八卦论点。

    “我就说么,那个安钰是个异教徒,是个危险分子,现在果然验证了吧!”一个中年男人最先扯出话题。

    周围的人挤眉弄眼,纷纷扯开嗓子,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发表出来:

    “真是没想到,她和铁匠还有一腿。这可怜的铁匠真是眼睛瞎了,看上了这么一个丑八怪,而且还被那个女人给克死了。”

    “我这里还有一个劲爆的消息。在千喉之兽的巢穴里,发现了安钰儿子的尸体,他们都是一个死法,真的怪吓人的。据说农户老黎去安钰家的时候,亲眼看见床上躺着两具尸体,浑身黑不溜秋的,像是被火烧死的一样,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了,连骨头都被融化了。”

    正当批判的气氛最激烈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站了出来,眼角夹杂着几滴浓稠的老泪,换了一个角度发言:

    “哎,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事?要不是安钰建议让逃亡者留下的,并且不计前嫌愿意接受任何人,大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露宿呢!说到底,大家都是苦命的人,安钰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何况她并没有感染我们。我现在还记得,早些年安钰还是第一批来到小镇的人,并且为建设小镇出了不少力。安然那个傻孩子更是个愣头青,一块石头一块石头从山上背下来,给大家盖房子,自己却住着简陋的小木屋。”

    这个人正是农户老黎,大家都排挤安钰的时候,是他给安钰换了粮食。小镇的规则无法改变,必须以物换物,于是老黎就让她拿些虫子的甲壳残骸,以此当做交换的筹码。

    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虫子,也不知道她在狩猎虫子方面,做了多少努力。这些年安钰唯一的食物就是虫饼。

    门是她的耳朵,房子是她的身体,那些虫子是她的孩子,她们共生在一起,也相互滋养。之所以不让尤戏去二楼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伊芙-6模仿地很像,但是却失去了灵魂,因为安钰早已经变成了怪物。

    等到她出现的时候,房子里只剩下一些残肢甲壳,那些“原住民”早已经被蓝宝石蚂蚁机器人消灭干净了,以至于尤戏从来没在房间里见到过哪怕一只虫子。

    无论是尤戏还是伊芙-6,他们占据都是残缺的,永远也无法还原真正的故事,所有他们这些“异常”,一直是基金会必须收容的对象。

    众人听了老黎话,纷纷低下了头,往事如烟。那个世界像是被反刍出来的草料一样,在他们的脑海里表达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尤戏全程安安静静地听着,虽然不太明白,但大致感觉到一丝深情的成分,这些家伙过去应该都是很有故事的人吧!

    那个世界永远只活在自己心里,好与坏,美与丑,无法评判,每个人的筹码和标准都不一样。

    突然间,正当尤戏思想抛锚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小手拽住,肢体的温度迅速传到至全身。这种感觉让他回忆起一点点“人”的真实感。

    罗豪兴奋地笑着,像是一只欢愉的鸟儿,蹦蹦跳跳地摇晃着尤戏的手臂,然后兴奋地说道:

    “烂头,你又跑哪里去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你爹才是烂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