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阎骁与阎空二人吊死在万方投资大门前的消息传开,整座凡城发生了十级地震。
谁都知道这几年来二人成为了方家的走狗,除了方家人外,去到哪都倍受尊崇巴结,却没想到昨晚的大雨成为了二人的送葬礼。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方锐回归了!
在这座庙小的城市里,又再次掀起来飓风,方锐没死,难道他又要对方家拼杀了吗?
阎骁父子的死,很可能只是开头,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金鹰酒吧。
此时这座早被沉入记忆中的酒吧,门前几台机械轰隆隆地干得热火朝天,什么杂草废墟全被清除干净,立即铺上一项项装饰起来,辉煌不减当年。
酒吧门上张灯结彩,庆幸的气氛极为浓郁。
从大路上接连使入三辆车子。
郑友、白玲珑、庄家辉,何月等一些老友急着冲下车,跑向酒吧。
正好与出来的马喜梅差点撞着,庄家辉抓住他的手不放:“烂西,快告诉我,方锐真的回来了吗?”
“哎哟哟,痛,痛死我了,你怎么急色成这样啊你。”马喜梅调侃道。
“烂西你还有心情调笑八嘴,我看十成是锐哥哥回来了。”白玲珑露出冰封已久的欢笑,率先钻进了酒吧。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郑友怪叫着,跟着冲进酒吧里。
然四人无论翻箱倒柜地找,却始终没见到方锐的身影。
只看到罗浩、陆虎等一干人围坐在餐椅上,开心地喝着酒吃着花生米。
“老罗,怎么不是说方锐回来了吗?他人呢?”庄家辉跑到罗浩面前,苦着脸问。
罗浩不慌不忙地给他倒了一杯酒,招呼着四人坐下。
“老大,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阎老虎不是被方锐干掉的吗?”郑友急了,虽说人死了最开心莫过于他们,可关键是没见到方锐啊!
“怎么?嫌弃这凡城米酒吗?告诉你,我所有的钱都用来请铲车啊、运泥车啊、装修外面去了,剩下的只够买花生米,爱吃不吃。”游美不满地撇撇嘴道。
“游美姐,那锐哥哥呢?他去哪了?”白玲珑心思慎密,从几人的表情中洞察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绝对是方锐回来了。
“不急不急,你也赶紧坐下等,方总肯定会回来的,正所谓...”刘燕按着白玲珑坐好。
阳品接着她的话道:“正所谓输人不输阵,看人先看门,得重整旗鼓,好迎接方总归来。”
“都是一群狡猾的狐狸,全姓方的。”庄家辉晦气地瞪了众人一眼。
没个好人,明明心里清楚的很,硬是不把话说出来,爱吊胃口。
“哈哈...”
陆虎等人看着,笑得前扑后仰。
马喜梅适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扬眉吐气的神态简直就像是捡了一桶金般。
白玲珑目光转动,将马喜梅拉过一边去,陪笑道:“笑得这么灿烂,是不是锐哥哥一回来就给你娶老婆盖新房子啦?”
“嘿,那是迟早的事情呢!不过老老大现在,可是泡妞去了。”马喜梅开心过头了,一下子说漏嘴。
“嗨,我说你这烂西就是张破网,见了美色就漏嘴。”罗浩骂了一句,拿起花生米扔向马喜梅。
原本就说好先玩一阵子的,没想到就这么干脆了。
“锐哥哥真的回来了,太好了!”白玲珑得到确认后,激动过头,双眼抑制不住泛起了泪花。
刘燕与游美对望一眼,急忙走上前去安慰一番。
方家对郑白两家极力打压,不仅让他们富豪变乞丐,更是将两个老头子活活玩死方休。
此时,凡城某大街上,大雨下了一晚,将所有的污垢冲刷得干干净净,呼吸着新鲜空气,让人倍感舒畅。
阎薇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带着烟儿一路沿着马路边上骑。
这是一辆特制改装的自行车,在前面的坚杆上加了几块木板钉成的小孩座椅,上面坐着烟儿,而后面的座位上用铁丝和麻绳系着两根粗粗的木棍,木棍两边都挑着两个补过的破箩筐,一边放着些被踩扁的塑料瓶,另一边放着几个捡来的破旧不锈钢汤锅。
“阎薇,早啊!”方锐似闲庭信步,不经意间向前跨步,竟然能跟上阎薇骑车的节奏。
“怎么又是你,你这种登徒子我见多了,有空在这里调戏妇女,为什么不想想去做些对社会有益的事,快给我滚。”阎薇恶狠狠地骂道,转身加快蹬车。
方锐被骂得没有脾气,微笑一路踏步跟着:“你记不起来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你好,我叫方锐!”
诚意满满地向阎薇递出他的右手。
本以为阎薇会听进一句话,不曾想一旁的烟儿拿起把玩着的空瓶子打在他手上:“你个坏蛋,快离开我妈妈,离我远一点。”
稚气之语,却显得满脸厌恶。
“...”方锐一时呆住了,定定地看着被空瓶子敲了几下的右手掌。
他不确定,烟儿是否真的他儿子,但是血浓于水的感应,让他感到亲切,只是烟儿根本对他不感冒。
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看到他的降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责任,更没有好好地保护他们,让他心受尽苦难。
一股愧疚的酸梦油然而生...
“啊!”
突然被一听惊叫抽回神来。
方锐抬头看向阎薇离开的方向,就见一辆黑色跑车有意逼着阎薇的自行车向着马路边上去,她撞到路基差点摔下来。
方锐身形一闪,正好来到自行车后面,一手按住棍子隐定车身,正欲伸手去扶阎薇的时候,就见阎薇双手抱紧了烟儿,左腿支撑着身体站稳。
“你们都是坏人,快滚,烟儿不想看到你们。”烟儿吓得脸色发青,指着方锐骂道。
吱呀一声,跑车停下,坐上面走下两个青年,一名大碑头的青年色咪咪地盯了阎薇一眼,然后指着方锐破口大骂:“小子,别以为留个长发就时毛,敢管爷的事,你是不是活腻了。”
另一名年纪稍大点的黄毛青年想帮腔骂上一回,可当看清方锐的面孔时,身体猛地一震。
四年前叱咤凡城的风云人物,大碑头还小不认识,他可是深刻在脑海里,关键是他还在万都会做过一年,谁不认识这号老大?
急忙拉着大碑头返回跑车。
“喂,你干什么,怎么吓得跟狗一样,我还想摸两把呢!”大碑头不满推搡,还想回去给方锐一点教训。
“你小子找死,还不快走,他是方锐!”黄毛凑近喝骂一声,干脆不管那青年,自个钻上车就想逃。
大碑头脸色大变,急忙跟着灰溜溜地逃了。
方锐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转头问阎薇:“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省省吧,都是绵里藏针没个好东西。”阎薇鄙夷地瞪了方锐一眼。
用手拍开方锐按着木棍的手,倔强地扶好自行车,再次向前方蹬去。
“你们肯定是一伙的,别想用英雄救美来骗我妈妈,快滚快滚...”烟儿摇晃着小手,作状要打人。
方锐心中升腾起无穷的苦涩。
就在刚刚自行车失衡之际,他看到了其中一箩筐里装着的破汤锅中,装有些白饭和几条咸菜,而另外两个则是空空的,但却有种油腻与酸味。
“这,就是你的生活吗?该死的方守庭!”
双手握得啪啪作响,一直呆呆地看着阎薇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