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家辉嘴里的长杆子在一条名为秦家村的乡下里。
一间较新的两层小楼里,方锐与马喜梅坐在客厅里,马德利坐在对面不敢以主位自居,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人跪在马德利面前,浑身上下脏兮兮还有被揍过的拳脚印,脸上红肿不堪。
“你个臭小子,我一而再再而三教导你千万别赌博,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还差点被人打死,若不是方先生在,我恐怕就没子送终了,呜呜...”马德利捂着脸硬咽起来,五十多岁的人就只有这么个儿子,他不激动才怪。
指了指方锐道:“还不快点向方先生道谢!”
“是是...”马二人点头如捣蒜,跪趴到方锐面前,一个劲儿嗑头:“谢谢方先生...”
他脑海里还印着那张画面,方锐以一敌十,硬是将坤哥的十个手下全摞倒,那个威猛的样子,吓得在镇上有名恶人坤哥夹着尾巴逃,屁都不敢放一个。
“唉呀...珍惜生命,远离赌博。行了行了,我老老大可不是来邀功的,你赶紧到一边戒赌反醒去。”马喜梅虽然年纪比马二人还小,却老练多了,起身拖着马二人到外面去。
方锐就是欣赏马喜梅那股机灵劲,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马德利:“马叔,儿子我替你救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交代一些事了。”
一开始按照马喜梅的定位找到这里时,马德利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有意隐藏一些事情,正好他儿子被坤哥抓到镇上去了,方锐才以此为条件换着马德利松口。
“唉!”马德利长长地叹了口气,沉吟半晌,说道:“阎爷是个好人啊!只可惜一辈子被阎勇等人打压着无法发展起来,我怀疑他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哦,何以见得?”方锐追问道,马德利身为阎十三的心腹兼司机,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早在三年前,我听到阎爷的支言片语中,说到买块墓地的事情,而后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为墓地的事情奔波,我开始以为是阎爷为家里壮大祖宗的坟墓,可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需知阎爷只不过六十岁,身价也不多,但是我却听到他花了整整三个亿,买了一块山头用来建墓地。”马德利说道。
“阎爷有这么多钱?”方锐几乎不敢相信,表面上看,阎十三只是一个落泊的小企业家,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留给阎雄一家?
还要买一片山头来建墓?莫不是听了什么风水先生的谗言,要将自己埋在风水宝地里造福子孙后代?
只是他死的时候,方锐亲手将他拉去火化的,当时就埋在凡城公墓山,占地一平方,可没有整座山头来得风光。
“山头在哪里?”方锐问。
“在江尾市的连波山,对了,阎爷还提过说在要山上建一座什么桃花庵。”马德利回答。
“桃花庵?”方锐身体猛地一震,桃花这个词太敏感了,让他想起与桃花钥匙有关,正好又是阎十三建设的,想来肯定是存放着什么宝物。
会是地图吗?
方锐第一直觉告诉自己,很大可能。
无缘无故买什么墓地,在凡城死了还要埋在江尾城?这是什么理论?
“还有呢?”方锐追问。
马德利摇摇头:“没有了,方先生,我只知道这么多,我都告诉你了,算是报答你求了不儿的大恩。”
方锐不无失望,看样子马德利也知之甚少,按理说阎十三为了躲避阎勇等人的追查地图去向,不会泄漏太多自己的事情,马德利能知道这些恐怕他也是猜测的,但是从另一面说明,马德利在阎十三心目中,绝对是稳稳的心腹。
转眼打量四周,无意间问道:“这屋子挺新的,你得小心你那儿子欠了一屁股的债,将它卖了抵债。”
“不不不,那是阎爷给我的养老钱建的,多出那部份,我早就帮他还过几次债,用光了,我仅剩下这房...”马德利想说房子是他的所有,陪伴终老的地方,可是一时间发现自己说漏中了,急忙停住,目光躲闪不敢与方锐直视。
方锐大有深意地看着马德利:“马叔对阎爷忠心耿耿,他给你点养老钱也不足为奇,只是,还挺多的嘛!”
这房子虽然装饰不怎么样,可按照两年前在乡村里建一栋这种楼房,少说也要五六十万吧,再加上给马二人还赌债,粗略估计起码超过四十万,也就是说阎十三最少给了他一百万。
两年多前,若是阎雄家有那一百万,也不致于被人追债,而方锐与阎薇的喜酒也不致于在三星级的小酒店里摆了。
这其中有问题啊!
方锐想到一种可能,马德利很可能是趁阎十三死了携款私逃,甚至有可能车的手刹是被他做了手脚,原本是想害死阎十三一家,这样拿了钱就没有后顾之忧。
面对方锐犀利的眼神,马德利极力掩饰自己的彷徨,说道:“我,我只知道这么多,钱是阎爷给我的,绝对没问题。”
说罢,走向二楼房间,他选择逃避,方锐浑身上下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威压,让他几乎踹不过气来。
方锐皱了皱眉,马德利死咬着不说,没有相关证据下,他也没折,或许得从他儿子身上想想办法。
起身正准备走向屋外找马喜梅帮忙办点事,就在这时,方锐感觉似被人窥探,急忙扭头看向身后的窗户。
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显然与刚进来时有不同。
方锐冲出屋子外,翻身跳上侧面围墙,然后冲进小巷子。
动作迅速,反应够快了,但是没有看到巷子里有人影,走出巷子往左右查看,这里连着一排排的房屋,也没发现有人。
“奇怪!”方锐喃喃一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极为强烈,甚至还有种威胁的头皮发麻之感,这种第六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却真真实实地为他挡过了好几次的大劫。
他肯定,刚才马家有人在窗边偷听。
“老老大,发生会么事了?”马喜梅喘着气追上来问道。
“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方锐问。
“没有啊,我一直都在外面,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马喜梅疑惑道。
刚才他就候在外面,一是劝说马二人别再赌博了,二是给方锐守门,他鬼精得很,方锐大老远跑来见马德利,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商谈,他可是偷窥高手,知道怎么防范。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方锐一时间眉头紧锁。
“报告老老大,以我的专业角度来分析,一般的偷听小贼才会往小巷子逃,他们走得慢,估计你早就追上了,若是中等一点的,就会翻墙逃入别的房里的隐藏起来,至于高级的嘛,当然就是飞檐走壁。”马喜梅一副很认真分析的样子。
“飞檐走壁...”方锐脑子回想刚才追出的情景,他的速度算是快的了,按理说如果有人逃入隔壁房子,他应该看到才时,就好像身处的这长巷子,无所遁形。
那...
“不好!”忽然方锐脸色一变,急忙冲回屋子里。
“喂喂,老老大,等等我啊!”马喜梅在后面拼了命翻墙。
当他跑到马德利的房间时,失声叫了出来:“马叔,马叔...”
一个劲扑到全身倒在血泊中的马德利身边,抱着他的手悲痛欲绝:“是谁,到底是谁杀我的马叔啊,呜...”
马二人听到声音也冲了上来,当看到马德利的惨状时,痛哭出声:“爸,爸你不能死啊!”
他在村里基本是游手好闲,没钱就向马德利摊手,过惯了这种生活,若是马德利死了,那让他还怎么活了?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死我爸,赔我爸来...”马二人就像失心疯般扑向方锐。
他想到一种可能,方锐刚才可是跟马德利在屋子里说话,马喜梅将他支到外面去,说不定这是有意杀马德利,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