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骄阳初升,红艳万丈。
方锐早早起来,左手不方便,到外面简单买了四份早餐,默默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就等着阎薇起床,吃完早餐去民政局。
符玉无法将魔咒的血雾清除掉,他要做最后尝试,离婚。
或许愿成咒破!
陈兰比以往都起得早,坐在餐桌上理所当然地吃着早餐,偶尔会看一眼方锐,露出两年来最开心的笑容。
阎雄也起来了,陈兰将他拉到餐桌,递给他一碗面条,小声说道:“你等下一起去,要提防着他逃跑。”
“你们去就行了吧,还嫌不够丢人吗?”阎雄心不在焉,看方锐的眼神怪怪的,欲言又止。
“哎呀?你敢不去试试,若是分到钱,我直接跟薇薇跑了,别想我还会照顾你。”陈兰纠着阎雄耳朵骂。
方锐没心情看这种凤杀凰,走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说实在的,一直告诉自己只是为了保护阎薇,三年后承诺兑现,功成身退。
本以为能够很酒脱,只是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真的陷进去了。
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临行刑犯人,多么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哪怕是根本没有爱,而保留着那一纸之书!
等待,时钟每一秒犹如细针,深深刺入骨髓,难受煎熬。
等待,时钟每一分仿若巨锤,重重敲击心脏,心痛肿胀。
等待,不知不觉间,方锐握紧了拳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楼上传了陈兰一声惊呼。
“阿雄,阿雄你快上来啊,快来啊...”
方锐心脏猛然一跳,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二楼。
房间里,阎薇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比起昨天的苍白还略显血色,陈兰已经将空调被掀开,摇晃着她的身体,边呼喊着阎薇。
方锐冲上前去,蹲在阎薇头侧,查看着她的情况。
符玉应该是起作用,可怎么没醒来,这么大动静,按理说吃了安眠药也能惊醒。
“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陈兰一见方锐立即大喝道。
上前拉住方锐的手,想将他赶出去。
“你再嚷嚷,信不信我将你扔出去!”方锐大吼,一把甩开陈兰的肥手。
“你,你…这是嶶嶶的房间。”陈兰想说方锐与阎嶶有名无实,不能这么亲近阎嶶。
可对上方锐的充满杀气的眼神,她身体忍不住一哆嗦。
不服气地拿起被子将阎薇身体盖好。
阎雄火急火燎地提着裤走了进来:“发生什么事?”
陈兰立马有了底气,大骂道:“你怎么现在才上来。”
“我刚在厕所,嶶嶶怎么样了?”阎雄满脸焦虑,看到方锐在为阎薇检查,他才意识到阎薇出事了。
陈兰指着方锐怒道:“快赶他出去,他想趁人之危!”
“什么趁人之危,他们一天没离,还是夫妻,你别再吵了!”阎雄脸色变换,终没上前阻止,而是静静地等待。
方锐没理会他们,俯下身子细细查看。
阎嶶呼吸均匀,瞳孔也没有发散的迹象,一切都显示着她正入梦乡。
正当方锐放下阎薇眼皮之际,阎薇嘴角微微上勾,露出迷死人不尝命的微笑。
方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出一步,试探道:“阎薇,阎薇...”
阎薇没有回应,而是咯咯地笑了两声,犹如睡梦中的婴儿,打从心底的欢笑。
亦如梦呓的睡美人,无意间的流露,让人如痴如醉。
方锐呆愣了好一会,尝试摇几下阎薇身体,但是她根本没醒过来的迹象,笑容也慢慢消失。
阎雄与陈兰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
从表面上看,阎薇一点事也没有,但就是醒不来。
方锐翻找阎薇衣袋,发现那块古玉已经化成白末,眼睛扫视枕头之际,符玉却不知所踪。
顿时,一股强烈的怒火升腾,猛然瞪着陈兰道:“白玉呢?”
“什,什么白玉,你想干什么?”陈兰心虚地缩到阎雄背后。
只有她进入阎薇房间,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她拿了。
方锐浑身一股杀气透体而出,上前两步用手掐住陈兰脖子,冷冷道:“拿出来!”
这可是关乎镇压魔咒,不容有失。
“方锐,有事好好说...”阎雄大急,拗不过,只能劝陈兰道:“唉呀,阿兰,都是自家人,你何必贪那小便宜呢,快拿出来啊!”
陈兰是有前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方锐肯定没冤枉她。
见识过方锐掐汤诸,他真怕方锐狠起来将陈兰给掐没了。
“你,混蛋...”陈兰几乎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只好从兜里掏出符玉,扔到床上。
方锐将她放下,捡起符玉放进阎薇衣袋里,警告道:“玉不离身,你若敢再打它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谁稀罕你的,我只是收拾好它而已。”陈兰一阵后怕,但是慑于方锐的狠劲,小声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昨天新买的衣服就放在房门旁边,应该是阎雄拿进来的。
方锐走过去,拿出连衣裙,然后帮阎薇穿上。
陈兰看着想阻止,但被阎雄拦下了。
名义上,方锐做这事也没什么,再者,还是在两位家长面前,那叫光明正大。
“喂,你,你干什么?”看到方锐扛起阎薇走出房间,陈兰终于忍不住质问。
“先带去医院检查!”方锐脚步不停,走下楼。
阎雄急忙跟上:“我来吧,你左手不方便!”
方锐也没逞强,将阎薇交给阎雄抱着,然后引领着将阎薇搬上车。
阎薇显然是睡得很沉,先要排除一下是否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医院里,陈兰陪着阎薇在脑电波监测室里做检测,方锐和阎雄在门外等候。
“我昨晚看到你从薇薇房间走出来,你...是不是薇薇昨晚就不正常了!”阎雄终于忍不住问。
其实他是想问是不是方锐对阎薇做了什么,只是话一出口,又改变了味道,因为从方锐对阎薇的紧张可以肯定,方锐应该不会害阎薇。
方锐心中一跳,有意躲闪阎雄的目光,解释道:“我去看看古玉是否起作用了。”
偷偷进入人家女儿房间,还被抓个正着,这怎么想都别扭。
“那块羊脂玉真的是老爷子留下的?”阎雄凝望方锐,想从这个疑云重重的女婿身上,看出点破绽。
“是的,他特意交待一定要她随身携带!”
“对薇薇的病有帮助吗?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阎雄紧追不舍,终于找到突破口。
方锐一时卡住了,他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只好硬着头皮道:“只要对阎薇病情有帮助就行了。”
阎雄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老爷子是有一笔款留下来,是用来买古玉的吧!若我猜测不错,薇薇的病只有古玉才有效,而我买的翡翠根本没用,每逢初一十五,是你晚上将玉换了吧?”
方锐看了眼阎雄,低头不语。
即使再愚钝的人,也有人老成精之时,阎雄还是发现问题,只是那笔钱他猜测错误罢了。
“那笔钱应该用完了吧,你才将老爷子留下的仅剩一块白玉用上!唉,还是我无能啊,连自己女儿也照顾不好!”经过一晚上的思考,阎雄自命已经将事情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不由感叹道。
若是他能赚到钱,哪还有这么复杂的问题。
方锐没有接话,他不喜欢防碍别人的想法和做法,他只做自己想做的。
更重要的是他心一直挂在阎薇的安危上,无心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