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福利院后,方锐驱车来到太行古玩店。
正好今天葛智沧开门,方锐直接走了进去。
不算大的店里,挤满了十几个人。
一见方锐,葛智沧当即大喜,挥手道:“哎,说曹操,曹操到。你小子来得正好,帮忙掌掌眼。”
方锐扫视众人,大多数是这里古玩一条街里的老板,另外三人特别面生,一个年约七十的老者,身穿太极道服,面容清瘦,皮肤不像一般老男人正常的下垂折皱多斑,反而是富水饱满,甚至还有些嫩。
对,嫩得像个大妈。
老者身边紧跟着一名身材健硕的壮汉,应该是老者的保镖。
还有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众人都围着他手里的一幅字画指指点点。
方锐一眼就看出情况,肯定是青年拿着一副字画卖,老者相中,不知真假才找来这里让人帮忙掌掌眼。
“买卖自愿,不掌眼!”
今天来主要是想问清葛智沧那魔玉的来历,还有就是解咒的办法。
“老夫白开水,闻听葛老板敬奉小兄弟慧眼识珠,不若帮老夫看看此卷,画不像画,字不像字,甚是奇特,卖家要价一百万,若是小兄弟能道出真假来历,老夫定有厚报。”老者冲方锐和煦地点点头。
“白开水?”方锐愣了愣,心想这不正是白家那个隐退的老头吗?
“这是我祖传下来的古画,若不是家里家穷四壁,我也不会违背祖训拿出来卖,只想找个识货的,少于一百万我绝不出手。”青年将画铺开让人观赏,但就是不过手。
方锐扫了眼画卷,当即皱了皱眉。
一般人写字画画,都是白纸黑字,古人亦如此。只是此画卷很奇怪,整幅基本用墨汁染成黑色,中间三个空白似成品字布局又不像品字,晶字又不像晶字,倒像是三个破烂的窗户。
“可买可不买,买了也白买。”
方锐说了一句,在众人疑惑之际,拉着葛智沧出店门。
“哎,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搞到我脑袋犯浆糊...”葛智沧还在想着画。
“反正你不买,瞎掺和什么!”方锐打断他的话,问道:“我问你,那魔玉出自何处?”
葛智沧一怔,旋即古怪地看向方锐:“怎么,魔玉出事了,你也见鬼了?”
“见鬼是小事,关键是那女魔头懂得些术法,能给人下诅咒,我一个朋友中招了。”方锐一脸严肃地看着葛智沧。
葛智沧犹豫再三,说道:“玉是三个月前被人从一处古墓里掏出来的,当时你也知道此玉有古怪,这可不能怪我啊!”
“买卖自愿,我没这个意思。”方锐知道葛智沧误会了,被充道:“你有办法解诅咒吗?就类似...走厄运、被人控制那种。”
“嘶...”葛智仓几乎挠破头皮地想,半晌才道:“是听说过有魔咒这种邪乎事,怎么解...还真不清楚,那魔玉真的那么邪恶?”
方锐点点头,脸色又凝重几分,难道要去找些道士高僧询问一翻?
想了想,问道:“古墓在哪里?”
能出埋藏此等邪物,那这古墓必有古怪。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问问卖家才行,我可先提醒你,摸金这一行当可不是谁都能干的,里面风险重重,得有经验者带领才行。”葛智沧认真道。
他也领教过魔玉的可怕,看方锐的意思,显然就是想到古墓里一探究竟。
“魔咒?有人中了魔咒吗?”不知何时,白开水出现在方锐身侧,好奇问道。
“你会解?”方锐希冀地看向白开水,毫不在乎有人在隔壁偷听。
白开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身边的保镖:“何炯,你有办法吗?”
何炯摇摇头:“老爷,我也不会解,或许仙海岛的人可以。”
“仙海岛?”方锐脱口惊呼,这三个字尤如晴天霹雳劈在他脑袋上,激动地上前一步问何炯:“你知道仙海岛在哪里?”
何炯警惕地靠近白开水,应道:“我也是有幸遇到一位朋友,他指点过我的武术,只知道他来自于仙海岛,懂一些古怪的术法。”
方锐知道自己唐突了,退回一步:“可否代为引荐,我真的有急事想去一趟仙海岛。”
“我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五年前有幸一见,至今音信全无,虽然找不到他,但是...”何炯想了想,看向白开水:“老爷,还记得我送你那块符玉吗?就是出自那人之手,据他说有僻邪制魔之用,或许能压制魔咒。”
白开水眼前一亮,从怀里掏出一块雕着一个古怪符文的白玉,微笑道:“小兄弟,你若是能道出那画卷的真假来历,我将此物送给你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白开水可是出了名的古玩收藏家,对于这种玉佩,他并不看重,什么僻邪制魔纯当是儿戏,倒不如换一幅名字画来得舒心。
“好!”方锐一口就答应了。
虽然燃起了希望又跌入谷底,但是能有机会为阎嶶先压制魔咒,以后慢慢想办法破解也是好事。
同样的,他心里更加确定,世间的确有仙海岛这个地方,只是很隐蔽。
从新走进店里,方锐来到青年身旁仔细观察起来。
众人都听说葛智沧吹嘘方锐那个神乎其神的火眼金睛,都想见识一翻,抱着对画卷的好奇,摒息静气生怕干扰方锐。
方锐又向葛智沧借来强光手电,对着画卷照射一翻,半晌,方锐说道:“果然如此!”
众人莫名其妙,齐齐看向方锐。
白开水问道:“到底如何,小兄弟你别卖关子啊!”
“我们曾经经历过一个灰色的年代,许多古人珍贵的墨宝也因此被毁掉,民间从不缺高手,他们为了保留这些珍贵的遗物各施其法,其中有一种叫做拓印。”
方锐将强光手电放到画卷背面向正面照,强光透过纸张,依稀可以看到整幅黑色的画面其实还是有些点点的白色,只是很小,而黑色的墨让人感觉到有层次感。
从正面看,并没有这种层次感,就好像是上墨时,纸张不平没能完全将整个面染黑。
“画中画?”一名叫许青鸿的高瘦中年人惊讶道,他是卖字画的,当年也曾见识过一名捡漏者,从一幅平平无奇的画里抽出一张明代仇英的《烈女图》,曾轰动一时,卖出两千万高价。
刚说出来他就后悔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富贵险中求,一把将青年拖到他身边:“兄弟,这画我买了,一百万,我马上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青年面露喜色。
“哎...许青鸿,你都在古玩市场里混迹多年了,难道还不懂行规吗?这画是白老爷子先看上的,除非他不买,再说了,即使他不买也还有大家在呢,哪里轮到你了?”有人不满嚷嚷起来。
显然大家都想到了,若不是怕得罪白开水,他们也抢着买了。
白开水露出不悦的表情,身为古玩中人,居然这么厚脸皮,他看向何炯,想让他教训许青鸿一翻。
方锐伸手阻止。
“小兄弟,你这是...”白开水有些不满。
方锐面无表情道:“看在白老的礼物上,我还是那句话,可买可不买,买了也是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