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凝眸望着雷琴雪,心中顿时感慨万千!雷琴雪对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但是一路上自己非但未能悉心照料她,反倒让她屡屡涉险,实是过意不去!
戴洛长叹一声,虽然面临分别心中有万分不舍,但是转念想到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与其让她在江湖中随着自己奔波涉险,每日颠沛流离,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倒不如静坐家中,过着祥和安乐的大小姐生活!
雷正兴目光深沉,瞧着自己的女儿双目含情,心中也若有所思!雷正兴和戴梦尧也是故交,雷正兴对于戴洛这个晚辈,曾经也是极为喜爱,只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竟和皇甫雄暗害戴盟主!
此事过后,雷正兴和戴洛二人的隔阂逐渐增大,是以当日雷正兴在盛怒以及忧心之中,才会大发雷霆,宣布解除戴洛和雷琴雪二人的婚约!
雷正兴望着女儿那副痴情依依的模样儿,长叹说道:“戴贤侄,今日你救出我的女儿,我甚是感激!”说着抱拳执意。
戴洛冷冷说道:“我救琴雪是因为我当她是妹妹,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我爹是怎么死的,你雷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我心知肚明!”戴洛的目光似有寒冰般的凄冷逼人!
雷正兴目光微一闪烁,沉吟片刻,轻声叹道:“贤侄今后如有需要帮主的地方,尽管和我直言!”
“雪儿,走吧!”雷正兴说罢,便即扭头离去,片刻后,凝声说道,“皇甫雄,我等尚有要事,便不在江宁耽搁了,他日有缘再见!”
雷琴雪闻言,一派意犹未尽、若有所思的模样儿,纵然有万分不舍,终究脚步一阵踉跄,随着雷正兴而去了!
雷正兴来时备有车马随从,故而他们一行人上车之后,便即顺着前方不远处的山路北上,看来是准备直接绕过江宁而去了!
此时西天的一缕霞光已全然消失不见,天穹为一张巨大的蓝色幕布所遮盖,随着一阵夜风袭来,天空中开始飘起雨丝!
如今擂台之下已然人影稀疏,皇甫雄沉吟半晌,方自凝声微笑说道:“如今大雨纷飞,若是现在返城,恐怕会被雨水淋湿,不如诸位便在此后庭院稍作休息?”
“阿弥陀佛!”逐尘和尚施佛礼说道,“老衲身为出家之人,本不该叨扰!只是如今尚有些事情未得处理,故而还要在此羁留数日了!”
皇甫雄冷冷一笑,心中忖道:“这逐尘不知何时倒戈相向,竟然和戴洛穿了一条裤子,看来今后要小心提防着他们!”
皇甫雄施佛礼说道:“此处简陋,不及城中府邸,若是逐尘大师不介意,尽可在此参禅居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逐尘和尚淡然一笑,回眸望着戴洛和晴茹二人,说道,“戴洛、晴茹,我等相逢恨晚,二位近日也是颇为劳累,不如便在此与老和尚我耽搁数日?”
“这······”戴洛心有踌躇,此处是皇甫雄的地盘,而且相星君、公孙楼都在此处,若是众人合谋设计意图不轨,自己难免落于下乘!
晴茹自然知道戴洛心中所想,她甜甜一笑,莞尔低声说道:“戴哥哥,你不是说想和逐尘大师讨论佛法么,这几日我们赶路累得很了,若是皇甫门主愿意我们留下来,还是不要拒绝了吧!”
皇甫雄闻言,淡然一笑,说道:“戴洛,你我二人的诸般恩怨我想日后定然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老夫暂且不与你讨论!”皇甫雄沉声说道,“念在昔日老夫和戴盟主私交甚好的份上,你戴洛勿论有何事,我都会尽力相助!”
“你和慕姑娘不妨就暂时住在这里!”皇甫雄回眸望着相星君和秦惊云,不觉冷笑一声,说道,“恐怕你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
戴洛长叹一口气,淡淡说道:“好,我便在这儿住下!”说罢便欲离去。
“慢着!”皇甫雄双眸闪烁,望着慕晴茹,端望半晌,方自凝声问道,“姑娘尊姓大名?”
“慕晴茹!”
“慕晴茹!”皇甫雄沉吟半晌,倏然凝声说道,“令尊大名是?”
慕晴茹嘻然一笑,说道:“我爹只是寻常之人,皇甫门主打听这作甚?”
“哈哈哈!”皇甫雄朗声一笑,说道,“老夫只是随意问问,姑娘既有不便之处,那老夫不问也罢!”
晴茹嘻嘻一笑,却并不接他话茬儿!
皇甫雄既然知道她姓慕,更好奇询问她的父亲尊姓大名,必然心中已有所揣度!她就是什么都不说,如此方能故布疑阵,营造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也好在无形之中使对手生出畏惧之心!
晴茹眉轩色举,俏然一笑,尔后便自和戴洛等人率先离去!
逐尘和尚施了个佛礼后,便随之而往!
皇甫雄凝眸深望,心中忖度凝思,此女难不成真是慕凌逍之女慕晴茹?
皇甫雄待众人离去后,挥了挥手,微笑说道:“公孙少庄主、相星君,二位别来无恙呐!”
公孙楼朗声一笑,抱拳致意,扭头对秦惊云说道:“秦惊云,我们还有些话要和皇甫门主单独说一下,你俩便先去歇息吧!”
秦惊云仍欲有所言,然而万蕊寒却已扭头,自顾离去!秦惊云见状,别无他法,只得随之而去!
此时斜风细雨已自飘洒而来,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雨后泥土的湿润气息,其中还夹杂着野小草的芬芳气味儿,甚是宜人!
公孙楼打开折扇,自顾摇摆,微笑说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说话间拊掌赞叹说道,“这场雨来得真是时候,可谓是物显人意,雨衬心情!”
公孙楼走到皇甫雄面前,双眸中透着几分笑意!
皇甫雄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公孙少庄主所言何意,老夫听不明白!”
“皇甫门主英明一世,若这都听不明白,还怎能在江湖中立足呢?”公孙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