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雄看着这个外表甚是稚嫩的青年,双眸森冷万分!
皇甫雄此时心中竟有无限懊悔,暗叹一声,感慨道:“真可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此子决不可留,如今已渐成祸患!”
皇甫雄游目四顾,宏声说道:“戴洛,可有人应战?”
话音落,无人应,鸦雀无声!
方才血性刚强,好斗心盛的人,自都上台和唐潜相斗,然而他们却被唐潜轻而易举地打落台下,此时已自撤走休养去了!剩下的这些人,基本有自知之明,他们既然都不是唐潜的对手,又怎能和戴洛相抗?
戴洛沉吟片刻。朗声说道:“看来是没有人了,既然如此,这武林盟主之位理应由我来继承!”
皇甫雄闻言,沉目不语,良久后,方自沉声说道:“戴洛,你于德有亏,今日还妄想继任盟主之位?”
戴洛心中倏然一惊,于德有亏,自己一向行事谨慎,他倒要瞧瞧皇甫雄预备将什么黑墨泼在他身上!
戴洛淡然一笑,恭声道:“既然皇甫门主说我于德有亏,今日务要言明,否则随意污蔑小辈,可有损您的颜面!”
皇甫雄默然片刻,尔后沉声说道:“此事虽已过去多时,但是今日老夫回想起来,仍是震怒万分!”
皇甫雄面色倏然间变得阴沉不定,似有万分怒气,说道:“昔日洛阳比武大会上,崇儿他不过只是言语间和你玩笑,你却在台上惨下毒手!”
皇甫雄深知戴洛决计不会在当时的情景动手去残害皇甫崇,因为此举非但对他毫无相助,反而会使之在继承盟主之任的道路上面临阻塞!
皇甫雄自那日过后,当即便在明面私下两头并进,只是时至今日,关于事情的真相,依旧毫无进展,可谓是不着痕迹、扑朔迷离!
皇甫崇是皇甫雄独子,故而皇甫崇自打其出生开始,其父皇甫雄便对其精心抚养,至于对他的武功的教养,更是亲历亲为,不曾有半点松懈!只是皇甫崇居然就在堂堂擂台之上,面对浩浩之众,当场而亡,临死之前,更没留下一言一话!
皇甫雄回想起当日场景,心头除却暴怒之意之外,更多的则是心头那无尽涌荡的寒意!
他自知继非戴洛,那就另有他人,其人竟能当场杀死自己的孩子,并将此等罪行嫁祸给戴洛,他所欲何为?
往日皇甫雄都是算计别人,一朝为人算计,实是有万分后怕、无尽的震惊······
且不说昔日之事,如今皇甫雄凝眸望着戴洛,神色间有无尽深意!
皇甫雄冷声说道:“戴洛,昔日在洛阳比武大会上,我儿惨遭你的毒手,时至今日,他还不得安息,你却来此反咬老夫一口,是何肥肠?”
戴洛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戴洛的心中亦是万分不安,皇甫崇惨死于比武擂台之上,当时和他正面的只有戴洛一人,而且虽然戴洛和逐尘大师等人为自己极力辩解,但是在被皇甫雄重伤之后匆忙逃离,这一来便更是说不清楚了!
江湖围观之众洋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便将戴洛作为首要嫌疑人!
戴洛深知,以皇甫雄对他的恨意,纵然知道皇甫崇是死在他人之手,他也决计会将此等罪名安在自己身上,至于真正的凶手,定然会私下寻之报仇!
果不其然,皇甫雄虽然在比武大会上顺着逐尘大师等人的话说了,不与戴洛深究,要严查此事真相,但是转儿就放出消息,说正是戴洛残忍杀害了他的独子!
当然毕竟没有实际性证据,皇甫崇的尸身亦被早早入土安葬,此后关于皇甫崇的消息,皇甫雄并未透露分毫!
皇甫雄此间很长的一段时日,也并未对戴洛展开穷途末路的追杀,仿佛另有事情要忙!
但是这件事始终作为皇甫雄压制戴洛的筹码,皇甫崇早早死去,此时想必已然化作枯骨,戴洛更是无从辩解!
戴洛闻言,略显慌张,忙说道:“皇甫崇当日之死和我没有关系,你如此污蔑我,可要拿出证据来!”
“哼!”皇甫雄冷声说道,“昔日你和崇儿比武,原本一切如常,不知为何你却突然发怒,竟狠心将其杀害!”
“阿弥陀佛!”逐尘和尚再也听不下去了,忙即起身,口宣佛号,凝声说道,“皇甫门主,昔日老衲在侧,戴洛根本没有那个实力伤及皇甫崇,更别提将其杀害!”
皇甫雄闻言,倏然回眸,两道极冷的目光透射而去,沉吟片刻,方说道:“逐尘大师,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戴洛他为人奸佞狡诈,大师您仁慈宽厚,岂能识破他的面目?”
皇甫雄不待犹豫,忙即回眸,朝台下众人说道:“诸位方才可见,戴洛他此等武艺,莫说是我那不耽武艺的崇儿,便是老夫,都难以轻松抵抗!”
皇甫雄回眸,沉声说道:“彭帮主、定沉大师,你二人也是武林高人,方才他的武功岂能是在这短短时日中练就而成的?”
彭壁天当即会意,朗声一笑,说道:“皇甫门主,此事决无分毫可能!”
“拥有此等武艺,以这少年资质来看,定然也是从其幼时修炼不辍,方有如今进境!”
“不错不错,彭帮主所言甚是!”定沉大师说道。
逐尘和尚回眸,心中忖道:“这几个家伙都是一丘之貉,如今皇甫雄以此事挟制戴洛,对他可是极为不利呀!”
戴洛沉吟片刻,尔后笑说道:“皇甫门主,昔日是何人嘲笑我成日玩闹,不勤于连武?”
戴洛悠悠说道:“若非如此,恐怕当时您也不会让皇甫崇来对付我,当日他恐怕对我更多的是轻蔑!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试问一个贪玩儿至极,不通武艺之人,在当时又是如何能杀得了犬子呢?”
“这······”皇甫雄闻言,一时竟怔忡不语!
戴洛笑:“怎么,难道没话说了么?若真无话可说,那便收回你那污蔑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