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籽果实不能直接上手摘,它的果蒂上有很强的胶质感。
妇人们年年采摘,都是经验丰富的。
一个个的,撸起长袖。
只把从自家带来的兽皮往地上一铺,就开始连着果子树枝一块折了,往里头扔。
破布籽枝条爽脆,只需稍微用力,轻易就能折断。
灌木丛中,“咔嚓,咔嚓”声不断响起。
小娘子们却是等不及,摘回家再食用了。
黏黏糊糊,酸酸甜甜的破布籽,对她们而言,就是难得的美味。
啥也顾不上,只管挑了又大又熟透的撸。
看到九表妹等人嗦得那个愉快上头,尤大娘子也挑了一颗熟透了的捏破了皮,往嘴里送。
只一秒钟,她就差点给吐了出来。
生生强忍住了,面部都憋出了一个表情包来。
神马玩意儿!
这个果肉的味型不是直接痛快的甜,而是先有一股子酸涩感,而后回甘。
而且,龙眼大小的颗粒,捏开皮后,果肉可比龙眼薄多了,一口后,剩下全是果核。
嗦完这个果肉,嘴唇上如同糊了一层水胶。
皱着眉,砸吧砸吧,好像确实还挺生津止渴的!
吃一两颗尝个味可以!
要是用来当水果吃,尤大娘子表示她确实吃不太动。
土生土长的小娘子们,那有她这般挑嘴,个个不停的往嘴里塞,吃得那一个喜笑颜开。
自家闺女/侄女,嫁人前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候,妇人们看着她们高兴也欢喜。
大家都沉浸在一片丰收的喜悦中,没有人注意到在,破布籽丛林深处,有一团黑影在躁动。
吵吵嚷嚷的嬉笑声,劳作时流下的汗水,甚至是呼出的热气,都是让它们躁动的原因。
它们的嗅觉极其灵敏,闻着味道,几乎是倾巢而出。
还在掰扯树枝的妇人,听到“嗡嗡”声转过头去,看清楚是什么后。
浑身哆嗦,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声音颤抖:“蚊蚊母好多蚊母!”
“甚?”
“老天爷哎!”
“快,蚊母出来了,大家快躲进兽皮里去!”
尤阿娘大声的急呼,一把拽住离自己最近的早已经吓傻的闺女。
接着就迅速把兽皮里的破布籽倒了出去,扯了兽皮就往她和闺女身上一裹,蹲坐在了地上。
那长得和蜻蜓一般大小的不明生物,是甚?
蚊母?
蚊子!
蚊子长这样?那被它叮一次,得吸掉多少毫升血?
关键时刻,尤大娘子的脑子里还在试图探寻个究竟。
她就说,大热天的,又是一个住在原始森林边缘的村落,总觉得家里好像是少了点啥?
可不就是蚊子嘛!
她家柜子椅子都没一个,更不要提蚊帐了。
要是家里进了蚊子……
不对,这儿的蚊子长得这么大只,还自带音响出场的。
要是出现在部落里,还不得分分钟就被发现了哟。
它,还能强得过人的巴掌?
头是自己都被痛麻了,后背完全没知觉。
还有一个带的兽皮最小的冼家五娘子,倒霉催的,额头被扎了一口。
就一口,冼五娘子的脑门凸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包来,那红彤彤蹭亮的脑门,和寿星翁有得一比!
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大舅母和赵氏等人商量后决定:“大家把摘下来的破布籽赶紧装起来,咱们不要在此地逗留了,以往这么大群的蚊母很少见到,可别被它们盯上了。”
“怕甚?咱们冼三叔(冼郎中)可是在十年前,就让大家在巨坑里的外围种了不少驱蚊草的,它们翅膀再硬也飞不到咱巨坑里去。
来,赵家三弟妹,五娘子,我带了三叔(冼郎中)做的草药膏,给你们抹一抹,夕食前再抹一回,过了今夜准好!”
族长夫人时刻不忘給她们冼家的能耐人刷存在感,还感叹:“昨日带队出了几个岔子,今日才出来多久就遇上了蚊母,甚运气这是?”
赵氏可受不了这样的阴阳怪气:“这片林子里野兽那么多,毒菌子、毛毛虫和蚊母算甚?就你们冼家的小娘子娇气,有能耐明日换你带!”
“我带就我带!”冼族长夫人也是个不经激的,几句话就揽下了明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