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许靖州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殷长礼身上。
英雄救美,坏月瑶清白,迫使他妥协的主意,就是殷长礼想的。
守心守德?呸!
杨束过来的时候,殷长礼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瞥了眼还在抽鞭子的许靖州,杨束默默退了一步。
他这大舅子,有点子可怕啊。
“唔唔唔……”
看到杨束,殷长礼抬起眼,发出呜咽声。
“歇会吧。”杨束朝许靖州道。
不等殷长礼松口气,杨束将鞭子接了过去,扬手就是一鞭。
他的力道可不是许靖州能比,落下的一瞬,就见殷长礼额头冒出冷汗。
“你也是,光顾着自己出气,也不给我留处好皮,我身上的衣裳,可是月瑶做的,溅上血可怎么好。”
殷长礼还以为杨束是来救他的,听到这话,差点没晕死过去。
不是放人回去了?到底是什么关系!
“唔……”嘴上堵着脏布,殷长礼有气无力的痛吟。
杨束漫步过去,将殷长礼嘴里的脏布拿了出来。
“王上,此次,是我们错了,我们真不知道许月瑶与您……”
杨束往后走了两步,又是一鞭子,听着殷长礼的惨叫声,他眼底没半点波动。
长时间的高高在上,殷长礼的思维定了型,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错在惹了不该惹的人,而不是策划疯马事情,把别人的生死看的无足轻重。
“杨束,同世家闹翻,对你没好处!”殷长礼的愤恨再压不住。
杨束看着鞭子上沾染的血,嘴角噙起嘲讽的笑,“你不会以为裘家、冯家、曹家会全力保你吧?”
“一天了,秦王府可一个人都没来呢。”
“裘家更是忙着跟你们撇清关系。”
“我安排在绥河的人,话。”
将孩子放进小床,杨束把柳韵揽进怀里,深情道:“娘子真好看。”
柳韵扬眸,“我今儿照了镜子。”
“确实好看。”
本想对柳韵接下来的话进行否认的杨束,张了张嘴,卡住了。
柳韵轻笑出声,妩媚风流的姿态,在眼波流转。
“收敛点魅力,还没出月子呢。”杨束移开眼,不敢多看。
“今日来的挺早。”柳韵勾住杨束腰间的荷包,捏了捏,果不其然,空的。
这人一出门,一遇到旁人道贺,那手就控制不住。
“想娘子想的。”
“你一进门,抱的可是宁儿。”
“下次,下下次,肯定先抱娘子。”杨束非常认真的保证。
柳韵让他逗笑了,“殷家怎么处理的?”
“谁这么管不住嘴?”杨束轻蹙眉,柳韵在坐月子,外头的糟心事,杨束是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
“月瑶数日没来,紫儿哪是能说谎的。”
杨束无奈的蹭了蹭柳韵的秀发,“殷家几代积累的财产,让我搬空了。”
“罪孽重的,秋后问斩,女眷进针绣阁,成年男子,服劳役,幼童……”
杨束叹了声,“交由善堂,让他们找领养人。”
“娘子可觉得我心太硬?”
柳韵看向一旁小床上踢蹬腿的杨宁,“夫君,享了这份富贵,就不存在无辜了。”
“毕竟受害的人,更无辜。”
“你能给他们活路,算仁善了。”
“宁儿是你的长女,将来你若没争过,不管宁儿手上多干净,她都逃不过一死。”
“父母做了什么,儿女就要为之承担。”
“不是不愿,就能逃避的。”
杨束低头吻了吻柳韵的额头,刚要说什么,小床上的人儿哭了。
“怎么了?”杨束急急跑过去,“娘子,是饿了吗?”
一边问,杨束一边检查孩子,怕她是被什么伤着了。
“刚刚才喂的。”柳韵掀开被子,下了床。
“难道是尿了?”
杨束把人抱起来。
一抱,哭声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