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坦白
商虞脸上的笑容顿住。
商砚初对她的称呼五花八门，并不常叫她jiejie。
以前这么叫她时语气都尖利带着刺，后来就渐渐变成了挑逗和撒娇，不管怎么样，她都能应对，可现在他只是单纯疑惑地叫她一声“姐”，她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难以拒绝。
“我……”
商砚初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眼神十分虔诚，“拜托让我知道我的感觉没错，你明明是喜欢我，是爱我的，那小时候为什么又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两人正一丝不挂地面对面靠着，甚至性器还连在一起，但却没有任何yin乱的氛围，商虞只觉得心中热胀，有一阵陌生的冲动涌上来，让她想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面前的人是她的亲弟弟，是她爱的人，他们有血缘的羁绊，有感情的牵绊，他们是世界上最亲也是最亲近的人。
她或许……不用再独自背负着秘密，她或许……真的可以告诉他。
“我爱你。”商砚初轻吻落在她唇角，颤抖的声线将商虞最后一丝犹豫也打碎。
“告诉我，好不好？”
商虞闭了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但……她要怎么把这么多年的痛苦用语言说出来？
她张了张嘴，又徒劳地闭上。
似是看出来她的为难，商砚初将她搂住，轻声引导道：“不用着急，你可以顺着我的思路来。”
商虞点头。
“你其实并不讨厌我，故意赶我走，说讨厌我，都是有原因的，对吗？”
商虞舌尖发苦，过去的回忆如千军万马般奔袭而来，光是回想起来都会令她痛苦不堪。
她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点了点头。
商砚初嘴唇阖颤，他感觉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这认知让他下意识颤抖起来。
“这个原因，是因为……产奶吗？”
商虞抬眼望他，那一眼中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商砚初心口“砰砰”剧烈跳动，他想他可能已经得到答案了。
“是。”这一次，商虞确切地回答了他。
商砚初神情有些怔愣，她真的坦白了，他又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他感到庆幸，又感到荒唐。
庆幸小鱼从来都不是真的讨厌他，又难以想象他们居然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原因非本意地互相折磨了彼此这么多年。
在他不知道的过去，她究竟一个人承受了多少？
“小鱼，你怎么……你为什么……”
商虞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丢人地抹抹眼睛，结果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他只得把脸埋进jiejie胸口。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事实上我也就是，不然为什么我会突然得这种怪病……”
“你才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鱼。”他瓮声瓮气地说。
商虞笑了笑，“我担心你会害怕我，会觉得我恐怖。”
所以在这之前，就由她来远离就好了，她情愿当一个坏jiejie，也不想看见商砚初畏惧她的眼神。
“很蠢对吧？”
商砚初摇头，“蠢的是我，居然没有黏着你不放，居然以为你是真的讨厌我……”
“如果我再死皮赖脸一点……如果我再对你好一点……”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已经缺失了那么多时间，光是想着小鱼曾独自痛苦地度过漫长的时光，商砚初便心口发紧，绞痛的无法呼吸。
“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高兴了。”商虞轻轻擦去他的泪水，神情满足又眷恋。
说出来之后，她心中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剩下来的事也都好出口多了，她甚至开始有些有些迫不及待，等不及要告诉他——
她已经想了他太久太久。
“其实你大二那场机器人比赛可以拿第一的，你对家那个长得很矮的男生贿赂考官，我看见你把他打了一顿，还以为你会去举报他，但是你没有。”
“你高中毕业那套礼服被人动了手脚，我意外发现，后来你穿的那套是我紧急让人重新送去的。”
“……”
她说的颠三倒四，时间线也非常混乱，但商砚初却听得格外认真，随着过去的真相一桩桩一件件地浮出水面，他也渐渐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怪不得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过于顺利了，原来都是因为……”他恍然大悟。
商虞抿住唇，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不注意说太多了，听着好像在邀功似的。
但商砚初何等敏锐，思维很快就延展开来。
他经常会觉得自己运气好，不仅仅存在于学生时期，现在想想，进入锦华后更甚，就算他曾经把集团闹了个底朝天，也不过是被那些老家伙多骂了几年，该有的一样没少过。
甚至仔细想来，他能成功在锦华把商虞压制住这件事，好像也比想象中顺利。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路把他护送上了那个高位一样。
而这个人……
商砚初微微睁大眼睛，彻底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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