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京中传开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惊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大兴县衙原捕快陆寅在追捕犯人时伤了腿,后来去了慈济局做厢典,却让他察觉到了名册上的错漏。
于是陆寅去找慈济局的主管人圆宥大师询问,结果圆宥大师言语间颇为惊慌,露出了破绽。
陆寅留了个心眼,当天就去找了大兴县捕头楚盛,数人乔装打扮,顺藤摸瓜去往护国寺一探究竟。
这一探不得了啊,竟让他们发现,护国寺后山藏有一农庄,而这农庄竟是北国人培养死士的窝点!
最最丧心病狂的是,这些死士都是当年慈济局的幼儿!
他们被“领养”至此,受尽非人虐待,最后成为了北国人手中的杀器!
此事一出,阖京皆震!
尤其当消息曝出,始作俑者乃是已故玉妃娘娘的手下,民愤顷刻间达到了些什么?”
黄培的声音紧随其后响了起来,带着慌乱之意。
“回娘娘,先前邹太医把脉并无问题,今日只怕只怕是”
黄培欲言又止,皇后却突然轻笑一声。
“只怕是因为事涉圣上心爱的玉妃,所以将他气成了这样!”
“黄培,既然圣上无事,你好好守着就是,本宫在此也无甚用处,先——”
听到皇后渐渐冰冷的语气,雍帝心头一急,霍然睁开眼睛,便看到凤袍的一角舒展在了榻边。
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攥住了皇后的手腕。
皇后浑身一震,扭过头来之时,便看到雍帝躺在榻上,正抬眸望着她。
那股恶心之感再次翻涌而上,皇后深吸一口气,坐回了榻边。
雍帝见状,果然松开了手。
“皇后。”
他一开口,声音嘶哑不堪,仿若久病之人。
皇后闻言忍不住暗暗心惊。
她知道老二非亲生的消息必定会冲击圣上,却没想到会将他打击得虚弱至此!
这个念头不过在皇后心中转了个圈,就化作了嘲讽与冰冷。
爱之深责之切嘛,可以理解。
“圣上觉着如何了?”
皇后尽量放柔了声音,带着“关切”问道。
雍帝眸光定定落在皇后身上,却反问:“皇后也知道了?”
皇后稍怔,而后点了点头。
“你听后作何感想?”
雍帝微微起身,黄培见状立刻上前来扶,又给雍帝安置了两个靠枕。
雍帝坐了起来,目光灼灼,不曾离开皇后面上分毫。
皇后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回圣上,臣妾无甚感想。”
哀莫大过于心死。
心都死了,遑论在乎与感想。
雍帝瞧着皇后平静无波的模样,心头反而波澜四起。
这养心殿皇后有十几年不曾来了,自从那个巴掌
玉琉自戕之前见过皇后。
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回到金玉宫后,玉琉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当时他悲痛欲绝,颓丧了好几日,事后想起,便召来皇后一问。
皇后跪在他身前,声嘶力竭、字字句句都在解释,说玉琉之死与她无关。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即便不是你害死了她,你也是逼死她的凶手之一!”
他心中怒极气极,当即给了皇后一巴掌,通红的巴掌印就烙在皇后的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