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我是个孤儿。”景言说道。
夏芷本能地点点头，接着反应过来又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说都不会话了。
这几年她唯一的精神慰藉，就是用一款老旧的mp4看一些不花钱，请同学帮忙白嫖来的小说。
什么都看，这样才好沉浸式远离糟糕残酷的现实。
夏芷从小说里面学了很多姿势——知识。
樱日那边高中生拯救世界，毕竟大人都是“累了毁灭吧”的司马脸。
而中夏这边，孤儿天下无敌，一百个主角的父母都凑不齐一桌麻将。
像景言这么厉害的人，是个孤儿太正常了。
但这是不能说的，甚至都不好解释，会显得自己很蠢。
夏芷双手摆动着，手舞足蹈，阿巴阿巴说不出个一三五。
“我知道。”
看了一会儿之后，景言才笑着表示自己不介意，“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爷爷去世后，我需要养活我自己。”
“嗯，嗯。”
夏芷脑袋略微低着，收束自己的目光和发散的念头。
“于是我继承了他的遗产，成功地养活了自己。”
“啊？”
听到的话和想的不一样，夏芷猛抬头。
不是应该通过努力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吗？继承遗产算什么？
你这样说，考虑过我这种穷逼的感受吗？
夏芷将吐槽的话压在舌头下，冷静一点，小姑娘，眼前的人即将成为你的老板。
做完了心理建设，夏芷摆出了“我懂，你都对”的表情。
很正直。
夏正直。
“但混吃等死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景言继续道，这是一句大实话。
他积极地、渴望地去体验自己以前求而不得，没有经历过的一切。
“所以我开了这个工作室，让人生更加有趣一些。就像你说的，恩怨代理人，我喜欢这个称呼。”景言笑道，“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助理。”
“像华生和福尔摩斯？”夏芷说道。
“差不多，不过我不是侦探。”景言表示恩怨代理人和侦探不一样。
“那我需要做什么？”
“协助我代理报恩或者报仇，有时候可能需要盯梢什么的。”景言说道。
像是那一天跟踪高左、刘洁，就可以让助理去。
脏活累活辛苦的活都让助理代劳。
至于景言本人，这种时候当然是坐办公室休息的。
“可以，但是我能胜任吗？”夏芷有点兴奋，同时也不自信。
毕竟，她只是一个有点好看，有点小聪明的普通女高中生。
身高一米六出头，小胳膊细腿，遇到事情了，连旁边躺着的包子都能给她几爪子，打得她落荒而逃。
“一开始不会太难的。”景言说道，“不用担心，或者你愿意的话，可以偏向生活助理。会做饭吗？”
草创时期，景言还要苦一点。
“不会，不过我会做包子。”
听到有人召唤自己，包子尾巴摇了摇，表示听到了。
至于动，那是不可能动的，除非多叫两声。
“做包子？”
包子再度被召唤，勉强动了动，见没有人主动来抱它，又不动了。
吃饱喝足后是休息时间，它只是一只小猫咪，理应如此。
夏芷回答：“嗯，我家以前开早餐店的，我爸爸做的包子……很好吃。”声音低了下去。
包子作为半只流浪猫，当然不胖。
作为一只给身上的橘色丢了脸的猫，为什么会被叫做包子？
因为包子是夏芷的破碎的美好，曾经的温暖。
“我还会洗衣服、扫地拖地。”
夏芷转移了话题，尽量让声音重新轻快起来。
“洗衣服有洗衣机，扫地拖地有机器人。”景言说道，“嗯，你可以学着做个饭。”
老板对员工提出要求，天经地义。
夏芷认真回答：“我知道了，我会去学的。”
“基本工资三千吧，有委托了奖金另算。”景言说道，“我去打个合同。”
“还要合同吗？”
“当然，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社会人了。合同还是要的，对了，身份证给我一下。”
“明明是学生……”夏芷小声嘀咕一句，突然想起什么，“我还要上学吗？”
高一的学费，通过亲戚的支援，夏芷还是交了。
不读完感觉亏了。
“当然，委托工作室只在周末开放和工作日晚上偶尔开放，我也要上学。”景言说道。
“对哦。”
夏芷想起来了景言也是学生，还是好学生。
“你有手机吗？”
景言一边在电脑上打合同一边问。
离禾市的经济不错，现在就连很多初中生都有手机了，高中生几乎是人手一部。
“没。”夏芷显然不可能有手机。
她可以有手机的时间段，赶上全家家具大放送呢。
差点连桌子凳子都不保了，更别说手机了。
最大资产是偷摸藏起来的老旧mp4。
“去买一个，顺便买个号码，给自己办张银行卡，会骑车的话买个电瓶车。还有什么需要的，都自己买。”景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按在桌子上一推，卡飞出去，精准地落在茶几上，夏芷的前面。
“密码*****。”
很帅，像极了霸道总裁。
“啊？”夏芷呆呆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员工福利吧，不过电话费不报销。”景言说道，“这些东西也都是工作需要的，顺便看看你办事能力。”
如果夏芷办不好这些事情的话。
那就只能转成花瓶，生活助理以及恩怨因果之力提供器了。
嗯？
这么一想，好像依然很有用。
反正景言是需要的。
“好的。”夏芷拿起银行卡，“那我就开始工作了。”
她信心满满地出去，一分钟后回来，把跟着一块走的包子抱回来。
被特别抱回来，包子似乎也理解了意思，不再跟出去，跳到办公桌上，直接躺了下来。
这地方不错，躺一会儿。
景言顺手在包子身上摸了摸：“你对报恩的理解，就是我一直投喂养着吗？”
包子抬头喵了一声，重新躺下。
经过从昨晚到现在的测试。
景言完全肯定，“猫的报恩”这个委托是持续性的，基本上只要他养着夏芷，就可以源源不断获得恩怨因果之力。
在猫的认知中，报恩就是投喂、喂养没毛病。
包子没那个能力，就找有能力的景言。
景言一开始以为是一锤子买卖。
没想到变成了稳定收入，虽然开始的另外一个设想没有实现，但也算是意外之喜。
其实更加适合现在景言的需求。
有时候还能拿点“奖金”，因为获得的恩怨因果之力还会有变化——往上增加。
恩怨因果之力的获得，有一些主客观一体的味道。
以王绅的委托为例子。
只要景言在报复，坑，伤害高左和刘洁，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王绅是否满意，都会获得恩怨因果之力。
这是客观存在，不受王绅（委托人）的意志、需求影响。
而景言考虑王绅的意见，将事情在小范围内进行报复，获得的恩怨因果之力会多一些。
原本景言没注意到这一点。
从昨晚到现在，恩怨因果之力的获得有所波动。
在景言和夏芷吃早饭的时候，恩怨因果之力就多一点。
吃吃吃，喂养不吃怎么能算喂养？
喂养又是报恩中最重要的一环，逻辑很明确。
包子是懂得。
而这个主观中，又包含了客观因素。
不需要包子看到夏芷吃吃吃，才会多恩怨因果之力。
只要景言喂养这个既定事情发生，那就会多一点。
看没看到，功劳都在。
如此公平公正，不愧是超凡之物！
“看来要把夏芷喂胖一点，说起来她的确有点瘦。”景言心中暗道。
在审美上，他还是赞同高左的。
黄毛丫头过于纤细了。